田野体力也早已支撑不住,挥动斧子的速度越来越慢,力气也是越来越小,二号一阵的奋力劈砍也让他俩的差距越来越小,田野还剩下十分之一,而二号也只剩下八九分之一,两人眼看就要在片刻之间决出胜负了!
那个傍晚,田野回忆了一遍又一遍,爸爸没能说出声的那几个字,他也凭借着记忆中的口型猜了出来,“照顾好妈妈。”那是父亲临终对他的嘱托,这么多年来,他从没让母亲多操一分的心,别人家的孩子小时候闹着要零食,要玩具,可田野从没开过口。每次去买菜时,母亲偶尔会主动问他,“想不想吃雪糕,咱们买一块?”可他总是摇摇头,说不爱吃。上学以后,他的成绩总是第一名,聪明是一方面,可努力也是从不缺失的,每天他用在学习上的时间总是要比任何人都要多。
放学后,他总是会第一个回到家,先将自己一天的中有趣的见闻都讲给母亲听,他理解母亲独自操劳了一整天,有多么的辛苦,和孤独。把母亲逗得开心起来后,他方才开始去完成当天的功课。母亲常常会感叹自己生了个懂事的好儿子,逢人都要夸上几句。 田野家困难的时候,春兰也总是时不时的提着她老爸买的米、面、蔬菜来送给他们母子,她总是会在田野不在家的时候才拿东西过来,但田野一直都知道,她是害怕伤害自己的自尊心。 “照顾好妈妈”,这几个字浮现在田野的脑海中,“我还没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母亲生了病,还没能医治好,春兰也需要我,我要照顾好她们两个,我必须要活下去,我必须要赢!”强大的信念支撑着田野,让他从头至尾都没有懈怠过一分一秒,二号看着田野一下一下的砍在仅剩最后一丝的木头上,仿佛田野的斧头砍的不是这块木头,而是自己的心脏。 二号怎么也想不出来,明明自己体力更好,开始的几分钟也取得了不小的优势,为什么输的会是自己,他发了疯似的砍着木头,然而已经是追不上了。田野完成了最后一击,面前的木头一分为二,上面那段木头落地的时候,二号脚下的玻璃地板和木头的支架也开始移动,不消片刻便已完全移走,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四方玻璃管道。 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二号在临死前用双脚撑在玻璃墙壁上,可光滑的玻璃让他不断的滑落,他狰狞的面孔和撕心裂肺的呐喊证明了他的绝望与不甘。 但,死亡终究是要来的。 他终究落了下去,扎在了锋利的钢刺之上,身体中流动的血液从一个个的刺穿的孔洞中流了出来,贯穿的喉咙让他没能再发出声音,而是冒着一个又一个的血泡。 不久,他的血液流干了,成为了本场游戏第二个死掉的选手。 第一个死掉的选手是96号,她是个三十多岁的家庭主妇,因为被网上伪装的富豪而被骗到了国外,辗转反侧来到了这里。 巨大的差距让她根本没有胜算,她的木头仅砍掉了十分之一,而武亮已经完成。 她死亡之前跪着向武亮倾诉自己的悲惨往事,有些是真的,有些是为了听起来更让人揪心是临时编的,虽然听起来有些前后矛盾,但仍让她自己潸然泪下,痛哭流涕,她觉得说的这些能打动他。 武亮不为所动,甚至加快了砍木头的速度。 田野躺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手酸痛的一点点也抬不起来。 武亮也是。 猩猩男看着眼前的对手,不禁笑了,笑的很开心。 刘彻一脸平静的拿起斧头,一下下的朝着木头砍去,即便双腿渗出了鲜血,他也像是没感觉到一般。 猩猩男一边砍着木头,一边嘲讽、辱骂着刘彻。 刘彻充耳不闻,专心的砍着自己的木头。 然而力量上的巨大差距让他俩的木头的差距也越来越大,原本力量差距就已经很大了,刘彻的双腿又受了伤,猩猩男已经砍到了木头的二分之一处,眼镜男才勉强砍去了五分之一。 猩猩男已经开始在另一侧砍起了木头,虽然已经很累了,但嘴上却从来没停过,什么四眼天鸡,死耗子,白费功夫,诸如此类的话从没停过。 刘彻十分难过,自己已经是尽了全力了,可依旧改不了即将死亡的结局,不仅要输掉这场生死的对局,临死之前还要忍受着别人肮脏的谩骂,着实有些委屈。 不过,他仍旧一下一下的挥动着自己的斧子,“即便注定要输,也不要放弃!绝对不要放弃!”
猩猩男倒是没有骄傲,即便已经有了绝对的领先,也没有丝毫放慢的意思,一下下大力的砍着木头,想要尽快的赢得这场游戏。 也许是昨天夜里与那名美女缠绵时耗费了太多的体力,挥动斧子的时候,他的眼前竟然黑了一下。“呼”的一声,斧头砍空了,砍空了不要紧,提起来继续砍便是。可这一提却是钻心的疼痛,原来,刚刚砍空的那一下,斧子居然砍在了小腿之上,锋利的斧子流畅的穿过了皮肉,嵌在了骨头之上。一提之下,不仅没能把斧头提起来,反而是强烈的疼痛传入了大脑,让他抱着自己的小腿哀嚎着满地打滚,流出的大量鲜血很快就铺满了光滑的玻璃地板。 刘彻看到此番场景,不禁感叹,或许命中注定罢,自己终是能活下去。心里想着,手上也加快了动作,只是双腿传来的疼痛让他不由得有些无法集中注意力。 几分钟后,刘彻总算是赶上了猩猩男的进度。 此时的猩猩男也终于忍着剧痛拔出了嵌入骨头上的斧子,他从衣服上撕下一块来,胡乱的绑在了小腿受伤处的上面,看到刘彻已经领先了自己,感觉挥动斧子砍劈起来,只是再也没有心思对刘彻说那些谩骂的话,毕竟每一次的挥动都让他痛苦不堪,同时伤口也会涌出一股鲜血,这严重的拖累了自己的速度,渗出的鲜血越来越多,在整个地面上都铺满了薄薄得一层。 不过,即便即便口唇都已经发白,脸上都开始失去血色,可他的速度还是要比刘彻快上不少,很快便又超过了眼镜男。 又过了几分钟,猩猩男俨然只剩下不足十分之一了,不消三五下,便可结束这场比赛,而刘彻还剩下七八分之一,起码还需要砍上三两分钟,猩猩男不禁又得意起来,开始对刘彻进行着身体和人格上的侮辱。 刘彻十分失望,原本重拾的信心又被打击的丝毫不剩,“还是要死掉了啊,带着屈辱与不甘啊”,他心里想着,丢掉了手上的斧子,闭上眼睛,一脸不甘等着猩猩男结束掉自己生命的那一刻。 猩猩男看到刘彻的动作,贱兮兮的将自己的木头砍到仅剩下最后的一丝丝,而后便将斧子当做拐杖一样拄着,他认为自己受伤全都是因为刘彻,恼怒无比的他开始涛涛不绝的辱骂着刘彻,仿佛世上再没有比辱骂刘彻更快乐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