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心疼的看了二丫几眼,没想到他离开小河村后,二丫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不过对于二丫身上的奇遇,他却只有苦笑的份。因为他遇到奇遇后,反而每天都过的胆战心惊,每天在生与死之间作死。梁丽看着二丫的身体不在那么颤抖,看着杨凌慈爱地笑道:“二傻,二丫现在有大名,叫秦紫菱。”
“娘,我也不叫二傻了,我现在叫杨凌。紫菱修炼内功后,以后就不会被寒气折磨,而我终究不是这里的人……”杨凌看着义母梁丽越久,内心就越愧疚,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秦福、梁丽,两人拿他当亲生儿子对待,可他从来都没想过去报答二老。为了自己不那么难受,忍者撕心之痛,最终选择了告辞离开。“小凌,你真要离开这里?这里虽然不是你家,怎么说也算你半个家。既然都到了家门口,不如回去坐坐吧?”
梁丽一脸希冀看着杨凌,她有好多话想对杨凌说,可到了嘴边却无法说出口。河岸边,草地上,母子相对而望,久久无语。“三傻,你这个没良心的,二姐打死你。”
秦紫菱听到杨凌的话后,强忍僵硬的身体,回身抓着杨凌就是一顿胖揍。由于杨凌是捡来的,秦紫菱认为她才老二,凭什么比她大三岁的二傻要成为她的哥哥。就因为这事,她经常欺负杨凌,让杨凌叫她二姐,原本二哥杨凌就变成了三弟。杨凌心中有愧,完全没有还手,未免伤到秦紫菱,还撤掉魔神武相与自身的防御。“别以为你混的人模狗样的我就不敢打你,你再怎么风光,都是我爹娘的儿子,养了十年的儿子。现在让你回家坐坐,就这么让你这么为难?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秦紫菱不顾梁丽的阻拦,一边打一边骂,尤其是看到杨凌身上穿着的锦衣,还有手里那把精致的长剑,一看就值不少钱。可杨凌说的令人心碎的话,让她积攒了十年的怨气一朝爆发。她自然知道父母多么思恋儿子,十五年前大哥离家出走,十年前杨凌逃婚。使得这个家逐渐分崩离析,爹娘责怪自己无用,伤心绝望之下生了一场大病。人也快速苍老下去,无事的时候总会看着村口,希望两人早点回来,有时候一等就等到深夜。父母这一等就是十年,好不容易等到了义子回来,对方还嫌弃她们,这让她无法忍受。杨凌什么也没说,任由秦紫菱殴打,而他冷漠无情的心,在秦紫菱的殴打下开始碎裂。这让他想起亲生父母,他在外打工,父母期盼他早日回家。而他却找各种理由去推诿,甚至还会出现不耐烦。现在想想,就算他再怎么后悔、不该,当时也不该顶撞父母,可现在他想回去都找不到路,哪怕他想找人给家里报个平安都做不到。“哈哈……哈哈……哈哈……。”
凄凉的苦笑声从杨凌口中传出,一滴血泪从眼角滑落,落在在胸口上被原罪求败吸收,原罪不败用主人的血泪开锋,原本黝黑的刀刃快速变得鲜红。昨日种种昨日死,未来之事不可期。杨凌的心境再变,分割前程往事,头发瞬间变白,【无忌魔体】强行融合前五重功法,自动演化第六重“不生不灭”。“紫菱,别打了。”
梁丽听到杨凌的笑声中满是悲凉,那笑声听的让她心碎,担心杨凌被秦紫菱打疯、打坏,急忙上前用身体护住杨凌。别看秦紫菱打在杨凌的身上,可疼在她的心里。这是她儿子,她都舍不得打。“娘,我没事。”
500年后,杨凌再次从心底感受到爱,紧紧的抱着梁丽,什么恩怨情仇都暂时被他抛在脑后,现在他心中只有家人,哪怕这不是他的亲生父母。抹掉眼角幸福的清泪,拿起“至清无垢”递给秦紫菱,笑道:“爱既是永恒,纯洁亦无垢。”
清泪落在“至清无垢”的剑柄上,使得原本寒气肆意的长剑慢慢内敛,不再外泄一丝寒气。以后的诛魔圣器之一,就被杨凌亲手交到秦紫菱手上,也是唯一能杀死他的兵器。“……”秦紫菱怔怔地看着杨凌,下意识的接过“至清无垢”。“娘,我们回家吧!”
杨凌搂着梁丽的肩膀,向上山的家里走去。清泪是他的希望,他把希望交给了秦紫菱,还寄托他对世间的一丝留恋,完全保留灭世的思想。也意味着秦紫菱受伤,代表他的留恋渐渐消失,他就能彻底黑化。而黑化后的他,只有他自己的希望才能拯救。“我儿子……我儿子回来……”一路上,梁丽碰到村民就向别人介绍杨凌是她儿子。在农村,若没有儿子,就会被村里人看不起,甚至还会受到欺负。杨凌一路上对这些村民,微微点头问好。小河村很穷,房子都是木头茅草搭建,几乎看不到没有穿补丁的百姓。而且房子很小,刚好能住人,若家里来了客人,就得睡猪圈、羊圈上的阁楼。烧砖瓦的技术,大胤帝国早就有了。但农村的粮食产量极低,百姓种的粮食刚好够吃,交过税后,生存都会成为一个问题。为此,百姓不得不为生活奔波,以此来保证家人不被饿死。何况现在外面还有战争,百姓的生活更加贫苦,根本没时间了来建造土坯房,更别说烧砖来盖瓦房。秦福的家在小河流入大河的尽头,在那片山脊之上,只有三间茅草屋,外加厨房,一个羊圈,一个猪圈。“老头,儿子回来了。”
梁丽还没走到家门口,就朝屋内叫喊。杨凌来到房间里面一看,别说什么家具,就几个破瓦罐,随意放在墙角,锄头都被磨短了好一截。“好,回来就好。”
秦福躺在床上,激动的坐了起来,看到走进屋的杨凌,眼中泪光涌动,却不知道说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杨凌看到秦福腿上缠着纱布,纱布上还有许多血迹,不由看向梁丽、秦紫菱询问。“没事,就是几天前不小心摔了一跤。”
梁丽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看着杨凌,然后对秦紫菱吩咐道:“你二哥回来了,还快去杀一头羊,叫二叔他们一起来热闹热闹。”
“你不说,我也能向其他村民问出来。”
杨凌看向秦紫菱继续追问。秦紫菱恼怒的一脚踹在地上,气愤道:“大年初一,许多逃兵冲入小河村抢粮,爹与他们理论,就被打了一顿。后面几天反叛军再次过来征粮,接着又是土匪强盗……爹为去后山打猎,然后就受了伤。”
一颗剿匪的种子再杨凌的心底种下,杨凌跟着秦紫菱走卧房,指着羊圈里面山羊,问道:“这些羊怎么没被抓走?”
秦紫菱白了杨凌一眼,指着干净整洁的羊圈,解释道:“现在外面世道乱,大多数的时间我们都在太青山内放羊。今天采了一些草药给爹,这才把山羊带出山里。就算这样,只要有很多人进村,我们都会得到消息,然后把牲畜给藏起来。”
“那现在外面是什么局势?”
杨凌感慨底层人民的智慧,果然是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不能小看任何人。“你不是刚从外面回来,怎么不知道外面的局势?”
秦紫菱一拳捶在杨凌身上,狠狠瞪了杨凌一眼,对于杨凌明知故问的话感觉到很愤怒,这不是成心没话找话说么。杨凌道:“我的故事很长,有时间给你们详说,这两个月我都在山里。”
“又是这句话,你还当我是小女孩,我有那么好哄骗?”
秦紫菱拔出“至清无垢”,抓出一只山羊就从脖子捅了进去,拔出长剑看着湛蓝色的长剑,称赞道:“这剑果然不凡,这杀羊都不带沾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