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天对着父王,很严肃的道,“我能做到。”
太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都没有退缩,不由满意的点头,“好,不亏是我的儿子。”
“周公子,小心隔墙有耳。”
顾景天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这可是在外面,不是在家里。父王怎么就这么随意了,哪怕在家里,也不能这样说呀。“这有什么,你也别绷得太紧了,小小年纪整天板着张小脸,父王是来这里探望你,顺便养病的,可不是来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太子失笑道。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心里肯定是有成算的,这个世界上除了父皇,没有人知道小车子虽然是个太监,但他同时也是个高手。那天若不是正好他有事吩咐小车子去办,那些人也不会找到机会让他载了这么大一个根头。这笔账,等他回到京城,慢慢跟那些人算账。顾景天叹了口气,他又何尝想这样,只是因为这个人是父王啊。他在这个世界上不多的血脉至亲。万一他又出事了,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这里不远有个油山,父王知道吗?”
顾景天轻声问。太子这会收起了笑脸,望着不远处的山头,片刻才回过头来问顾景天。“你对这个油山有什么想法吗?”
顾景天想起娘亲说过的话,油田的作用可大了,不但可以做煤油,还可以做火药等等之类有大作用的东西。他们大周国能拥有这个油山,是大福气。“儿子希望这块油田开采出来,可以研究成火药,把那些敌人全打出去,这样我们大周国就不会再四面受敌,皇爷爷也不会因为金库里没有钱养边关的战士,而被那些人拿捏着,父王你更不用受这样的委屈。”
“所以这块油山从陈大人秘密上报了后,就只有你皇爷爷跟父王知道,京城里并没有传开。”
太子轻声笑道。他感激顾家人对儿子的教导,让儿子变得很聪慧,又很心疼儿子小小年纪就这般懂事,要考虑这么多国家大事。当年他像儿子这么大的时候,虽然也被逼着每天要习武识字,但除了这两样,其他的时候他还是很自由轻松的。孩子们该享受的他都参与过。可儿子呢?他心疼的摸了摸儿子的头,此时的他父爱满满,让顾景天觉得有些莫名奇妙。若是他知道父王心中所想,更会笑着说父王太无知了,他怎么可能会没有孩子的自由。他在大良村不知道生活得有多轻松自由。每天跟着睿弟他们一起去村里的学堂识字,说是去识字,其实就是去混日子,还经常逃课,还好先生见他们几个聪慧,一般不怎么管他们。回到家跟着赵太傅再学习一个时辰,只要把赵太傅交待的都学会了,完成了,赵太傅也不怎么管他。所以他在这里不知道多开心自由呢。父王小时候肯定没有跟同伴进山去爬树找蜂窝吧。肯定也没有跟小朋友一起去河里玩过水抓过鱼吧?更没有跟着几个弟弟逃课进山打猎,偷偷烤着吃吧?这些他都体会过,所以说父王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这些来开采石油的人,都是对你皇爷爷忠心耿耿的人,有他们在,我们父子都不会有危险,当然我们的安全也不能只靠别人,还得靠自己,所以儿子你加油,哪怕在这个地方,你每天也不要闲着,要努力学习,回头父王让小车子留下来,教你一招半式,不求你有多厉害,但至少能逃命。”
顾景天闻言直接笑了,对着父王抱了抱手,“父王,要不咱俩过两招?”
太子眼睛微眯,瞧着儿子这般自信的模样,他还真想跟他过两招,不过他不行,现在他的身体他一点也不敢大意。所以他对着空气拍了拍手掌,顿时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一个长得很普通的男子。是那种扔到人群都找不到的长相,穿着跟百姓一样的粗布衣,但是顾景天知道这人是父王的手下。只见那人走出来,直接跪在太子面前,“属下参见太子,参见皇太孙。”
“出门在外不必多礼,记住,孤叫周公子。”
太子背着手道。顾景天翻了个白眼,难怪娘亲不喜欢这一套,以前他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儿竟然也觉得有那么一点……觉得父王很作的感觉。对于作这个词,他还是从娘亲那里学来的。因为娘亲一直在说宸弟很作。兄弟几个就是他最作了,所以他就记了下来。像父王现在这样,你都让人家不必多礼了,出门要叫周公子,还对人家自称孤,这让人家怎么做?叫啥也不对。“是,太子。”
那人抱拳站起来,就站到一边不说话,等着太子吩咐。“你去跟皇太孙过几招,记住,务必不可伤了皇太孙。”
那人又是抱拳应了声,“是。”
转过身来面向顾景天,“皇太孙,得罪了。”
“没事,你尽管来。”
顾景天说着,不再像以前跟睿弟他们几个交手一样嘻笑。整张小脸都严肃认真起来,慢慢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这把软剑是娘亲最近给他们的,兄弟几个一人一把。听娘亲说这命老贵老贵了,差点没把娘亲的全部家底都花了去。这让他们兄弟几个好一阵心疼,并在心里发誓以后长大一定要好好孝敬娘亲,毕竟像这样软如布块,锋利无比的软件很是难求。这世间上本就没有几个人能拥有这样的剑,这样的剑更是千金难求。可娘亲一出手就三把,可想而知这钱花了多少。他们兄弟几个还讨论过娘亲,肯定没对他们说实话,因为在他们看来,家里的钱不足以用来买三把这样的剑。见儿子抽出软剑的那一刻,太子眼睛都瞪大了。“你这剑是怎么来的?”
顾景天淡定的说,“这是娘亲送给我们的,为了给我们兄弟买这剑,娘亲还不知道欠了多少债,外人眼里娘亲很有钱,但只有我们才知道,娘亲为了我们花了许多钱,所以也没有什么存款。”
太子闻言弹了弹他小脑袋。“行了,这才住了多久,你这胳膊就往外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