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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毛病多多的“熊孩子”(1 / 1)

说的好好的补习怎么就补到了他家了?

薛澜还在混乱中就跟着他到了家门口,一身素衣的庄素媛有点讶异地看着跟在儿子身后的女孩。虽然在电话里听到说他要带同学回来,但没想到居然是个女孩子。

“阿姨好!”

薛澜乖巧地打了声招呼,就跟着林弈笙进了他家。

林弈笙反倒是冷冷的,“有什么事非得让我今天回来?”

庄素媛见有外人在,便示意他走进房间里谈。

那是薛澜第一次走进他的生活,那时候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来,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他的世界。

百无聊赖地在房子里走来走去,薛澜发现了饭厅有个疑似祭奠的摆设,让她不禁开始联想:莫非?脚步不自觉地靠近他们谈话的房间。

“我没有爸爸!”

冷不防的听到林弈笙大声地说道,薛澜忽然理解他为什么一定要帮她补习了:原来是用她当借口不想回家啊!这个师兄跟自己还不太熟,偷听人家私事好像不太礼貌。她识趣地走开了,然后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啊,在哪里有美食吗?

林弈笙不理解母亲为何一直挂念着那个负心的男人,现在还要回去讨好那个男人的家人?林弈笙一向淡然的性子也开始烦躁了,熟知儿子性格的庄素媛知道他马上就要爆发了,这孩子平日里虽然有些寡淡可性子还是比较温和的,这也许是在努力地压抑着自己,他其实还有着阴郁且不可控的另一面。他性格如此,他父亲是一方面,十五岁那年的事故是另一方面。看着儿子从一个阳光活泼的孩子一步步变成今天这般冷硬甚至是冷血,她心如刀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哐当”的一声,伴随着还有女孩的惨叫声,林弈笙忽然变脸,瞬间转身出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庄素媛也紧跟着到了厨房,只见汤锅掉在了地上,四周全是被打翻的汤水,惊慌失措的女孩把手藏在身后,睁着胆怯的大眼睛看着两人。

“那是我特意熬的汤……”庄素媛皱眉,儿子好不容易回家一次呢。

薛澜皱巴着一张脸,抱歉地解释道:“对不起!那个,我闻着很香,想试喝一点点,喝了觉得不够味,想加点盐,可是一不小心放多了,就想加点水,谁知道水又放多了,所以……”

“把手伸出来!”

林弈笙看着她,命令道。

薛澜以为他要打人了,拼了命的摇头。

“我让你把手伸出来!”

再一次命令她,不管她拒绝,伸手把她的手拉了过来。

被滚烫的汤水浇在上面的手已经通红,还有几个小水泡,幸亏面积不大。拽着她的手到水龙头底下猛冲,头也不回地说道:“快,把药箱拿来,里面有烫伤药!”

庄素媛立马去取药箱。

原本犯了错不敢吱声的薛澜也忍不住了,一直叫嚷:“轻点轻点!啊!熟了!是不是熟了啊,完啦!我的手被烫熟了!”

林弈笙板着一张脸给她上药,“不问自取,这惩罚已经算是轻的了!”

“人家只是想试一下味道嘛,阿姨熬的汤太香了,只要我没打翻,没被发现的话,就什么问题都不会有啊!”

试图狡辩。

林弈笙用力地拍了一下她的额头,“没被发现不代表你犯的错就不存在!典型唯心主义论,你这货就是缺管教!”

薛澜一脸嫌弃样:“又来了,那张德育处主任脸,居然开始扯哲学了!”

“呵,你还有理了?你看看你都什么毛病?上课不听课,偷吃还捣乱,你接下来还想干什么?要不要趁手烫伤了干脆就不上课了?”

薛澜居然还真的就顺着他的意思走,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

一向寡淡的林弈笙居然开始说教了。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地斗嘴,庄素媛心里有了想法。

“这么坏的孩子,真不知道你的父母怎么教的!”

林弈笙继续说道。

“才不是呢!我在父母亲友面前一直都是最乖的!大大的乖!顶级的乖!”

只不过多数是阳奉阴违而已。她就是不服气,所以才一直顶嘴。

“好啊!那你乖给我看啊!你好好地学习听我的话啊!”

林奕笙叉起腰说道。

“听就听!来吧!你继续说教!”

盘腿坐到沙发上,一副孔孟之徒的模样,认真的表情逗笑了林弈笙。

看见他笑了的薛澜也报以一个憨憨的甜笑。

太好了,他终于笑了。

心情忽然变好的林弈笙站了起来走向厨房,“好吧,看在你‘装乖’的份上,我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庄素媛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了。

活泼的薛澜自来熟地跟庄素媛天南地北地海侃起来。她敏锐地察觉到庄素媛身上的服饰,家里的布置,林弈笙的那一句话以及发生的这一切事情,都在揭示一条线索:今天应该是她丈夫的忌日。

她瞬间可怜起这个失去丈夫的女人,为了让她今天过得舒坦点,薛澜尽力地转移她的注意力:“刚刚师兄说我是唯心主义者,我才不同意他呢,我是个绝对的唯物主义者,有物才有心,一切皆有因,可你也不能否认心的作用啊!很多事物,比如说悲伤哈,虽然是外部的事物造成并投射到人的大脑所产生的一种情绪,可关键是看人怎么想啊,你选择忽视它,不把它当回事,那造成悲伤的那件事物它对你来说就不存在啦您说对吗?反过来说,存在即是合理,它都不存在你的脑海里了,那它就是不合理的东西咯!不合理就不用在意咯!”

庄素媛惊讶于这个女孩的敏感,她没说到一句安慰的话,但她绞尽脑汁地绕着弯子去让她开心的模样还是让她深深地被感动了。但是作为教授,该纠正的还是要纠正的:“黑格尔说的存在即是合理指的是凡是合乎理性的东西都是现实的,凡是现实的东西都是合乎理性的,合理不能单纯地代指对错,不搞清楚概念,很容易犯形而上学的错误哦!”

林弈笙从厨房里端菜出来,嘲笑道:“班门弄斧了吧,我妈是南大的哲学教授。”

薛澜嘴巴张成了“O”状,“哲学教授不都是食古不化的高冷范儿吗?怎么会是这么温柔贤淑的漂亮阿姨?”

“那是偏见。”

林弈笙双手叉着桌子,“刚刚才说你形而上学呢,还不承认自己是唯心主义者。”

薛澜为自己的愚蠢捏了把汗,同时也在纳闷,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啊!

午饭一扫之前的紧张感,和乐融融的,第一次给外人下厨的林弈笙看着胡吃海喝的薛澜无奈地笑了,直到家里的电话铃声响起。

庄素媛起身去听电话,“嗯,我知道了,可是笙儿他不愿意,嗯,我知道我知道,我再劝一下他,我……”

就这样,薛澜看着林弈笙的脸从温和再次转变成了冷酷,强忍着怒气,放下了碗筷离开。庄素媛也只能伤脑筋地放下电话,转头便看见了同样放下了碗筷,眼睛骨溜溜地四处观察气氛的薛澜。

林奕笙一个人走到了阳台上透气,他就不应该回来的,那个男人走了就算了,那家人还要一直来打扰他们的生活,母亲性情温和,但他不是。他不懂,为什么母亲什么都没有做错,还要心怀愧疚地活着,还要看那家人的脸色。

这时,薛澜跑到他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喂,你妈喊你去医院看你奶奶啊!”

庄素媛听到顿时捏了一把汗,她怎么这么直白!难道自己所托非人了?这孩子一听就是在备受宠爱的家庭中长大的,她并非自己想象中这么聪明,或者她根本就不清楚林弈笙的性情。

“你少管闲事!”

林弈笙强忍着的怒气开始爆发,冲着薛澜大声骂了出来。

这个时候的薛澜跟他的关系还没有那么深,反而不会害怕他的怒气,“老人家想见你啊!”

“你可以回去了,马上!”

伸手指向大门,送客。

可薛澜就站在原地不动,“拜托,奶奶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名词之一耶!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奶奶呢?我的奶奶就超级疼我的耶!她从不重男轻女,也会在我爸打我的时候护着我呢!我爸虽然也疼我,但——”庄素媛觉得要喊停了!她一直在踩地雷!薛澜知道,现在对林弈笙来说,“奶奶”、“爸爸”、“疼爱”应该就是关键词了。

“那是你家的奶奶!这世界上有的是阴险自私的老虔婆!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从小活在蜜罐子里的!你知道因为那个人我妈这些年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吗?”

薛澜一脸见了鬼的样子,“是这种状况你早说啊!”

看了一眼庄素媛,“那你就更应该去啦!”

林弈笙已经不想再听她说话了,拉着她的手臂就往外面拽。薛澜用力甩开他,眼睛发亮地看着他,有种他当时不理解的狂热,直到多年后那个让他惊魂的赛车之夜,才让他明白了,她骨子里深藏着疯狂和叛逆,疯狂到不分对错,叛逆到难以控制,只重眼前之人。

“她现在快死了,不正好去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下场吗?呵呵,原来这么嚣张的人也会有行将就木的时候啊!现在她在哀求你去见她啊,不趁机去嘲笑她一番,让她带着悔恨归西吗?”

庄素媛顿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对老人家这么不敬是要遭报应的!看来她真的是所托非人了!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反而把林弈笙压抑在心底里的毒给翻了出来,他看着薛澜笑了出来,一种报复的快感涌上心头。他挑眉看着薛澜:“转变得还真快,刚刚不还说奶奶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名词之一吗?”

薛澜摊了摊手:“那是我不清楚你家的设定啊,这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嘛!我可是立志要当剧作家的人啊,这种恩怨情仇的台词我怎么可能没有构思过?不过我重申哈,奶奶依旧是我心目中最美好的名词之一,只是你家那位老人配不起这个名词而已。”

林弈笙冷哼了一声,转身跟庄素媛一笑:“她在哪间医院?告诉林建国我现在就过去。”

庄素媛担心地看着林弈笙离开,薛澜朝她笑着做了个“OK”的手势。

那是林弈笙的家事,薛澜本来是不想去掺和的,阿姨让她帮忙劝说他,可又没告诉她是这样的一个状况啊,况且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啦,可就在她想跟他们道别的时候却再一次被林弈笙拉上了车。

“你就顺便去处理一下你的手。”

下了车薛澜就被指挥着去了皮肤科,可她心里却不太放心,既然来了,那就去看看他的状况吧,于是她一直偷偷地尾随着母子俩,来到了老人家的病房。

应该不会发生什么过激的场面吧?

一对中年夫妇站在病房前冷眼看着赶来的母子俩,那种高冷的气质让人坚信这真的是林弈笙的家人。然而一开口就言辞刻薄:“哟,终于肯来啦,我还以为这种女人教出来的肯定是个数典忘祖的败家子儿呢!”

妇人丝毫不留情面,指着林弈笙就开始劈头盖脸地数落:“念那种三流大学,能有什么出息啊!想我们林家世代是书香门第,都是状元学者,到了你庄素媛这里就成了渣滓了!”

林家算是书香门第,祖上出过状元,近代也出过学者,而庄素媛只是一个小县城里一户经商人家的女儿,虽然学业有成,但自视高贵的林家人一直觉得她是高攀了他们。

林弈笙有点后悔带着母亲过来接受这种人的羞辱,不难想象他不在的时候母亲遭受的都是何等待遇。正要伸手抓住那只指手画脚的白骨爪之时,猛的不知道被谁用什么东西扔了一下,回头一望,他立马明白了:是薛澜那家伙,提醒他来这里的目的。于是强忍着怒气,任由对方一直指责加炫耀:“我们家世豪都不知道多懂事,保研不说,还交了个漂亮又聪明的女朋友,也对啦,这么小的年纪就被妈妈害死了爸爸,没有爸爸的孩子是这样的啦!”

“好啦!”

沉默已久的中年男人终于说话了,“在赶来探望病危老人的孩子面前说些什么呢!赶快进去吧!”

妇人这才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开门放他们进去。

在不远处偷听的薛澜也气的不行,什么?三流大学?我可是拼死复习暴瘦二十斤才考上的,在你那里变成了三流学校?人家明明是二本线第一位的好吗!而且那个大妈的嘴也忒毒的了,真想给她几个大嘴巴子!

这时,不远处一个体型高大却又形容猥琐的男人,正卖力地讨好着一个不施粉黛却姿容艳丽的美女。说他形容猥琐,是指脸上的表情,总是咧嘴自以为帅地笑着,一双贼眼不停地在美女身上打量,恶心至极。

而那个美女呢,却从林弈笙到来的时候就一直望着他的方向,显得心不在焉的,“你刚才不是说了要打疫苗吗?还不赶紧去?”

意图支开这只烦人的苍蝇。

“不用啦!我爸认识这间医院的院长,我一个电话就能让人来给我打的啦!这边风大,我们一起进去里面等吧!”

说着自以为了不起的背景,毛手毛脚地拉着佳人的手进了林弈笙刚才进的病房。

哦——原来这就是那位天子骄子林世豪啊!薛澜不屑地看着这一幕,泡妞居然还跑进了病危老人的病房,还真孝顺啊!

不远处跑来了几个护士,一边推着医疗器械一边抱怨:“我还以为是总统的儿子呢!被猫抓了一下就说要打狂犬疫苗破伤风什么的,又不肯自己去注射区,要我们派人去病房给他打,拜托!现在是流感高峰期,住院部本来就不够人,还有很多人都被借到了门诊,我们忙的要死,谁有那个工夫去服侍他啊!”

另一个小护士安慰她道:“唉,我们也是打工的而已,院长亲自下的命令,谁敢不去啊!还得赶紧的呢,不然等一下就发脾气了!”

听到了这一切的薛澜眼珠子又开始四处瞄,看见了对面楼的一个门上写着“洗衣房”,顿时计上心头,嘿嘿,我也可以玩残你!起码要让那个美人看清楚这一家人的嘴脸!

进入病房见到那个形容枯槁的老人时,林弈笙的心里是没有一丝的快感的,他深深地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恨她。那个专横不讲理的老人,把父亲的死全怪罪在母亲身上,不但打骂,还把她赶出了家门,逼得她几乎要自杀,还试图分离他们母子,甚至还想把他骗出国,他逃了回来,却又陷入了另一场几乎灭顶的灾难,这一切都刻在了他的骨血里,怎么能不恨?他时刻都在想着怎么回去报复他们,可是现在呢,她却连报复的机会都不给他,就要死了?

病床上的老人早已神志不清,连来人是谁都不知道了,枯黄的手上却握着一串小小的铃铛,林弈笙顿时说不出话来——那是他小时候带的脚铃。

顿时一幕幕的往事涌上心头,让他的眼睛都有点发酸,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那一串铃铛。

不知名的美女目不转睛地看着这面带忧郁的男子,脸上浮现了一丝丝的爱怜,被忽视了的林世豪不甘心佳人被吸引,故意指责起林弈笙来:“奶奶健康的时候不好好尽孝道,这个时候来有什么用啊?装什么装,整天就知道混日子给家里添麻烦,也对,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妈妈是个……”话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见了林弈笙阴鸷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有把你活生生的给撕了。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有人敲了房门,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士推开门,推着小推车进来了。

“来给林先生打针的。”

尽管戴着口罩,林弈笙依然有着说不清的熟悉感,果然,小护士趁人不注意向他眨了一下眼睛,示意他不要声张。

薛澜!居然是这家伙!她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只见她一本正经地走过去,给林世豪翻看病历,用专业医生一样的口吻说道:“哦,林先生你是梅毒三期哦,后面还有许多的后续治疗,要注意啊!”

“什么——”林世豪一家三口同时惊讶出声,“不可能!我,我一向洁身自好,不可能会有性病的!”

林世豪慌张地望向那个美女,得到的只有嫌弃的目光。

薛澜用很遗憾的眼神看着他,拿着“报告”乱指一通:“你不相信也没办法啊,报告都是这样说的,还有医生的签名,还有你们看哦,这是血液检测报告,这项,还有这项,这项,很多都严重超标了,还有这个,呈阳性——”薛澜摊了摊手,“你好好回想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在哪里感染的?性器官有没有什么异常?当然,要是你不相信的话可以换家医院再检查一次,这我不反对,不过你的情况比较严重,最好不要再耽搁啊。”

薛澜以假乱真的胡说八道居然还就真的唬住了本来就心虚的林世豪,他倒老实地回想起来,大惊失色:“难道是……”

林弈笙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的自导自演,还真的亏她想的出来,她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性病的东西的?等下一定要好好问一下她。

这边一度嚣张的妇人羞愧地用力拍打儿子的肩膀:“你怎么能惹上这种麻烦的病!不是告诉过你玩归玩要做好安全措施的吗!”

口罩之下的薛澜已经笑了出来,人家都说酒后吐真言,实际上恐惧之下人的本能反应才是最真实的一面啊!

可一家三口总该有一个智商在线的。林建国观察到了林弈笙的表情,以及薛澜皱巴巴的护士服,手上绑着的绷带,质疑道:“宣读病人报告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是主治医师来办的吗?怎么会由一个护士来说的?再说了,这是病人的隐私,难道不应该在医生的诊室里面谈吗?你的工号牌呢?我严重怀疑你的职业操守!”

薛澜的眼神有点闪烁,但她不心虚,反正肯定马上就要穿帮的,没有梅毒可乱搞的事实还是存在着的吧!“医生现在没空,外面都是病人,一个被猫抓伤的人让我们派人来专门给你们送报告打针已经是很体贴了。再说了,在这病房里的不都是你们自己人么?”

就在这时,另一个护士打开了房门,同样推着小推车,说道:“来给林世豪先生打针的。”

坏了,要穿帮!

说时迟那时快,薛澜指着躺在床上的老人,“不好!病人心跳没有了!”

等众人一愣一愣地去查看病人时,薛澜已经溜了,混乱中还听到了撞倒东西的声音。

林弈笙有些担心,想出去看一下,可却被拉住了手。

“是,笙儿吗?”

床上的老人竟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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