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厉煊刚开始被流放上路的时候,各方人马都密切关注着他们。 锦衣卫统领每天都接到赵郁的禀报,全部都是镇南候夫妻俩躺在槛车中,半死不活的,侯府老夫人整天鬼哭狼嚎的。 倒是长公主祖母,不哭不闹坚强的走着,皇帝听了也觉得很正常,他知道他皇姐性子一直都很好强。 当年,她那么喜欢他们的表哥,可是他们母妃希望她嫁给当时风光无限的楚大将军,好助自己弟弟一臂之力。 他皇姐二话不说,听从母妃的安排,说放弃表哥就放弃不嫁。 可见他皇姐的果决和勇气,要是男儿绝不输于自己,东辰皇帝对自己的胞姐,又是感激又是忌惮。 但是,南蛮国一直骚扰边境,楚家军坚守边境,楚家男儿几乎都是战死沙场,东辰皇帝也是动容过,感激过。 随后就是更加忌惮楚家军,皇帝不断的安插心腹进入楚家军,禀报都是南蛮不断入侵,楚家军誓死捍卫。 都没有发现楚家军有什么异心,但是也有路成笛那样的白眼狼想取楚厉煊而代之。 楚厉煊发狠打服南蛮一次之后,皇帝本就违心的亲封楚厉煊为镇南候,以示褒奖,哪知丞相爱女心切,求他赐婚。 要不是皇帝知道姜家世代忠良,他都怀疑镇南候有异心,皇帝好面子所以二话不说就赐婚,但心里不乐意。 南蛮又犯,镇南候再次发狠的彻底征服南蛮,并签订二十年不再骚扰侵犯他们东辰国。 就那次,镇南候残了一条腿,但是还没有废呢!这养几年下来会不会就好了呢! 既然,南蛮边患已除,皇帝就暗示太医,希望把镇南候彻底治废,以免后顾之忧。 哪知被大皇子知道了,就以为皇帝要收拾镇南候府,大皇子收买路成笛一起跟他岳丈勾结…… 东辰国这几年连连征战,国库空虚,要银子没银子,要粮食没粮食。 东辰皇帝原本也特别想他皇姐长公主的财产,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最后,东辰皇帝狠心的,把他那一把年纪的皇姐和残废镇南候,弄到北境苦寒之地去自生自灭。 其实,皇帝是想他皇姐长公主,为了楚家人妥协之下交出侯府家产保家人平安。 因为,楚家军经常打胜仗,在先皇手里就得了许多赏赐,后面皇帝也只能跟着不停的赏赐。 皇帝心里想着,如果长公主能够舍得,拿出侯府所有财产跟他换侯府所有人免得发配边疆之苦。 他也是很乐意的,他一定会大发慈悲,给皇姐几分面子,把他们一家安排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让长公主好好安享晚年。 哪知,他皇姐一声不响就带领侯府所有人真的上了流放之路。 后来,在锦衣卫和龙影卫的暗查之下,才得知是他大儿子和楚家三叔搞的鬼,想吞墨侯府所有财产。 还把镇南候夫妻俩打得半死不活,还好他们还知道不能动长公主和侯府老夫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侯府老夫人是老首辅大人的嫡女,长公主是他的恋人…… 虽然老首辅辞官赋闲在家,但是他门生遍天下,他一怒那是要动国之根本的。 可是,大皇子是皇帝的亲儿子,事情已经做了,他能把大皇子怎么办! 东辰皇帝想着,他暂时也不急,等着时间久一点,离京城再远一点就安排平清府知府,好好招待长公主她们一家。 至于侯府财产,皇帝更是不着急,他要好好考虑,怎么样才让大皇子主动交出他贪墨的财产。 所有的事情,虽然没有按照皇帝想的那样,但都还是很合他的心意。 就在东辰皇帝悠哉乐哉的时候,京城发生几起离谱盗窃案,他心情好下旨一定要破案,堂堂锦衣卫亲自去指挥破案。 哪知,刚逮住小偷,还没彻底结案,就遇到百年不遇的蝗灾。 各州府城门紧闭,没有驿站给流放的官差进去签字汇报沿途的情况,皇帝也就不知道楚厉煊他们后面的事情了。 再后来就是,东辰皇帝收到各府城的奏折,几乎都是上奏城门口难民们如何如何的嚣张,恨不得破城门而入。 城内人心惶惶恐不安,请示朝廷要粮要兵去镇压,不然的话难民们终日不肯离去,后果不堪设想。 焦头烂额的东辰皇帝,就强硬的要大皇子把侯府财产拿出来。 可惜!大皇子真的没有拿呀!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好找楚厉杰一起进宫面圣。 御书房里,楚厉杰第一次面圣,强大的龙威之下,他之前想好的说法全部都忘记了! 只剩下本能的记忆:“圣……上饶命……啊!草民真的不知道侯府财产去哪里了。”
大皇子怒道:“好你一个楚厉杰,你不是跟本皇子说,是你爹把整个大库房里的金银财宝藏起来的吗?”
“那是大皇子您要草民那样说的,实际上草民和我爹离开侯府的时候还去过大库房,看到里面满库房都是金银财宝。”
“说吧!你都看到啥了?”
皇帝威严的说道。 “整个库房大多都是一箱一箱的黄金,还有一些玉器和很多箱银子……我祖母的库房,草民父子没有钥匙,没进去看。”
听到楚厉杰这样说,皇帝是相信他的,那就是说侯府的人直到上路,他们大库房的东西还在的。 皇帝最清楚,一般历代帝王给打胜仗的武将,最直接的就是赏赐黄金和美人了。 楚大将军是他父皇的女婿,他父皇不好赏赐美人,所以每次都是赏赐几箱黄金,然后犒劳三军将士吃饱喝足。 到了他即位时,国库不充盈,他就只是每次赏赐几箱银子。 至于玉器和其它就是他皇姐置办的,再就是其他库房里东西,龙影卫是亲眼看到的。 皇帝狠狠的瞪着大皇子,那眼神的意思就是,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再带谁过来做替死鬼? 大皇子有口难言,那种被人冤枉的委屈和愤怒只能往心里咽!他恨恨的盯着楚厉杰,明明他之前不是这样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