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是上苍对尘世万物的一场灵气馈赠,晴天的时候上苍便开始收集这些灵气,有时候量多了尘世万物因吸收不了而造成不可避免的灾害,有时候量少了这些灵气馈赠犹如杯水车薪。
阴沉的天空犹如一堵实质性的云墙带着强大的压迫感逼近下方的郢城城都(荆州各处都在受灾),‘黑色’的雨滴砸在了郢城各处靛蓝的瓷瓦上发出啪啪的声音。一道惊雷轰然炸出,在阴沉的天空中形成一道长蛇震慑下方的生灵,以示天威浩荡! 十月四日,比陛下运用河图洛书推算出的日子提前了一天啊! 唉!还好山槐道友(求道的好友,凡人修的是以力证道所以有寿元限制)好心来城主府告知在荆山偶遇长右奇物的事,不然这场灾难不知道有多少民众受苦啊!郢城城主站在城主府的风水阁楼上望着上苍降下的雨水,心里无尽的感叹。 “上位!姒上位以及诸位协同而来的大人们已在阁下等候!”府兵正声向郢城城主汇报情况。(上位,是下属对权力大、有英雄事迹、有护国功劳的人的特殊称谓)
“嗯,你先前去通告,我随后就到。”郢城城主依然看着楼外惨淡的景色头也不回的吩咐府兵。
“是!”府兵立直了身子,随后快速的踱步下了这一层。
泔水阁仪事楼楼内,身着土色布衣的姒道洋坐在楼内右手位的尊位之中,头戴玄黄冠,腰佩印有‘水’字的虫文昆仑玉佩,手执特使的旌旗,端坐在鹤树木椅上,两眼闭目养神。下方坐的便是钦点的邻州梁州、豫州、扬州的协同治水的官员(各州设有治水所,此处的官员都是治水所的成员)。楼内都是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姒上位,各位大人,上位随后就到!”府兵别着佩刀单膝抵触地面恭敬的面对姒道洋回禀。
“嗯,辛苦了!你先下去吧!”姒道洋未睁开双眼,懒洋洋的回应着府兵。
“是!”府兵毫不犹豫的起身回转踱步前往自己的岗位。
少顷,一位头戴玉冠,身穿白色丝绸(缎绸)绣有麒麟纹的衣裳,腰间配有‘德’字的虫文玉婵玉佩,样貌四十来岁,长发及腰,两鬓斑白,头纹明显的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走进仪事楼内。 “张上位!你不知道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吗?怎么还优哉游哉的前来仪事楼?大家都等的心里发急!”左手位最后一位忍不住爆粗口。 “对啊!张上位!事关荆州民生百态,怎可如此怠慢?”“张上位!请你端正你的态度!”
“张上位!老夫都要忍不住要参你一本!”
............. “好了!治水是大事理应人数到齐的时候优先处理,其它的事等讨论会结束以后再各自自由支配。诚平,还不快快入座?”
姒道洋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郢城城主张诚平,仿佛这样的人情礼节对姒道洋而言只是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而已。郢城城主张诚平自知一时的兴起拖延了治水讨论会的开展,悻悻的踱步走向左手边的主位。
“荆州长右大水治水研讨会现在卯正六刻时分正式开会!”姒道洋运用内力大声宣布并且举着旌旗猛敲三下,“九月二十,修仙者虞山槐在荆州荆山遇长右——表明此次大水为天之水(诸夏国把洪涝灾害分为:天之水近期一段时间的急速大量降雨导致的河水水位暴涨;地之水长期地质正常的汛期降水导致的河水水位涨幅提高;人之水表明是由于人为原因主导着河水水位的涨跌),天之水的特性想必在座的诸位都明白它的破坏性。九月二十又二,修仙者虞山槐来到荆州并第一时间前往城主府报告了城主张诚平长右一事,紧接着郢城城主张城平上报陛下。信件于九月二十又二夜半时分传到了陛下手中,陛下连夜前往八卦占星台运用河图洛书夜观天象得知十月五日人定时分荆州便有大水将至,首破郢城(荆州长水洪积扇处),次破巴陵(接近云梦泽诸夏第一淡水湖),长水沿途皆会受灾!今十月四日鸡鸣时分雷雨大作,荆山一带更是异象连连,更有山守来报说发现紫色雷电频频劈向深山中,想更进一步探查但被紫色雷电逼退!诸位!对于此次荆州大水治理方案,大家可有什么提议?”
姒道洋不紧不慢条理清晰的给大家起头。
“下官认为:我们应该先通知各位受灾地方的官员及时准备引民入山,并且转移秋收的粮食,收缴的粮食(官粮)和民众自己的粮食(民粮)一道由官兵押送至个地方高山山洞中,民粮更要登记账册并标识,防止到时民粮纠纷。这个想必两位上位早就通知了各地方执行了,下官所要说的是水源问题,届时,难民的水源问题该如何解决?下官恳求张上位召集州内酿酒师及蒸馏师进行接雨净水,为百姓在大雨期间提供干净的水源!”右手位第五位站起身拱手请求郢城城主张诚平能够积极配合。
“鴘老有礼了,这不必多说,在座的诸位的意见只要是为民众所想,本府都会给予支持!”张诚平诚恳的回应鴘老。
“下官认为治水之时可以征用百姓加入其中,这不仅可以让百姓度过没有任何事做的空档期也可以弥足我们人手方面的问题。”左手第一位建议着。
“下官认为,姒上位不要再试探我等了,身在州内治水所,都是皇命加身,没有人敢玩忽职守拿诸夏国国运开玩笑!”右手第一位厉声大喝,显然有些急迫。
“既然碧兄这么说,那我也不在此刻再考校各位了!大家听我命令行事!”姒道洋震了震旌旗五下,“
第一,鴘老和麃老的建议我与张城主均已照办,更是派出水监跟进监督以防止大家族从中牟利。 第二,各治水官两人一组各自前往受灾地方进行治水,这盒中的纸张写有地方名待会大家各自抽取。 第三,我与州学内的淳于博正已经达成意见,届时淳于博正会派各山长带领各学生前往各地方赈灾,有了郢城各大图腾氏族的加入,其它地方的家族便也会加入各地方之中赈灾。 第四,治水的理念一定要记住:小段为堵,大段为疏,建好工程,造福万民。 第五,特别重要的是粮食和水源的安全,这个我已命各地方城主加一队城主府护卫押运粮食,水源亦是各派上一位鉴水阴阳师检查水质,千万不可染上疫病。 第六,见到此画像上的人,有多大的方便就行多大的方便,千万要保障他的安全!”只见远处的府兵来到众人面前,张开手中的画像赫然便是现在的云尘! 辰初时分,云尘便和云母云父一起吃昨天没有吃完的月饼月糕。外面乌雨蒙蒙,豆大的雨珠打的瓦片砰砰作响,时不时雷声大作,光芒刺进云尘家中,仿佛在告诉云尘一家‘自己’是不好惹的。 “云莽在家吗?云莽在不在?”
敲门声夹杂着雷雨声低低的传向云尘家。云父听见声音放下月饼,从储物房拿出一把红色的油纸伞便去屋外开门。云父打开香木木门迎面出现的便是身穿黑色绸衣,两眼炯炯有神,整张脸皱纹遍布更是有许多老年斑,苍白的长发裹着黑色的缎巾,全身湿漉漉整个人佝偻着背拄着拐杖的老人家。
“云莽啊!快些跟娘俩收拾东西!县里来了急报说是亥时会发大水叫我们村躲到招摇山的山洞里!待会吃的会有官府的人来收,说是和官粮一起押运。”这位老人家正是这个村的村长,村长见云父这若无其事的状态连忙催促,火都烧眉毛了!云父自觉大事不妙连忙丢下红色的油纸伞‘飞’进屋内,见母子俩正祥和的啃着月饼吃着月糕急声大唤:“别吃了!要发大水了!你们母子俩快些收拾一些重要的东西,粮食先放在这等会儿会有官府来收!”
听见要来大水,母子俩也是没有说什么废话各自进内房开始收拾东西了。
“两位学正能否通融通融啊!小尘那孩子才舞象之岁,这怎么能和治水所的大人们去治水呢?是不是搞错了?”云尘屋外村子正和从州学来的两位身穿黑服的学正和气的交谈。
“村长啊!这些我们都知道,但这是博正的意思,州学的所有的学生都去了,你们村的云尘也不能搞特殊啊不是?”一位中年学正和颜悦色的和村长解释。
“我们村的云尘不都一直特殊对待吗?名字都是陛下所取,州学全县就小尘能上,州学内就他一个是乡村人,还不特殊吗?”村长脸带疑惑(狐狸般狡黠的疑惑)的对两位黑服学正述说。
“这......”两位黑服学正顿时哑口无言。有问题吗?还像没什么问题。之前那孩子还在黄口年岁的时候被县学的几位纨绔公子哥们欺负,那是闹得沸沸扬扬,不知怎的被陛下得知大怒!下旨直接将那几位纨绔公子哥们连同家族统统驱逐出境永不得回诸夏国!这确实是搞特殊啊!平常也没见陛下对哪家百姓的儿子这么关心啊?莫不是什么私生子?上演什么这是你父母,其实我们才是你亲生父母的戏码?不行不行!大不敬!话本看多了!两位学正连忙甩甩头,相视苦笑。见强求不得也只能在屋外等着,看着村长挨家挨户的敲门,听着村长挨家挨户的说话声。 “两位站在在下家门口是有什么事情吗?”云父背着两个人那么大的包袱,身穿土色布衣,头发用一根细绳系着,一脸轻松的带着一家两口问着两位黑服学正。两位黑服学正都惊呆了,就没见过这么逃难的,带这么一堆东西,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去度假的呢!
“哼额......在下郢城州学学正冯明(“在下郢城州学学正傅光林”),见过两位家长!是这样的,因为郡县即将大水爆发,荆州内治水的人数有限。姒道洋姒上位就与我们博正交谈,希望学生也能够参与治水之中,不仅可以增加治水人数而且可以让学生学以致用积累践行经验。所以博正特派我等前来引渡云尘学生前去州学报道。还望两位家长能够理解!”“嗯,这个......”云父正欲拒绝。 “父亲!”
云尘立马出声制止,眼神认真的看着云父,云父叹了一口气,看了看云母的眼神而后点了点头默认云尘的行为。云尘把自己的背包给了云母,便走向两位黑服学正眼神凝重恭敬行礼说到:“我愿意前去,两位夫子还请引路!”
两位黑服学正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很是赞许的点点头,随后前去领路。云尘反过头看了看正抱在一起的父母,父母沉静的眼神坚定了云尘的内心,毅然跟随着学正们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