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江楼内贵客济济,不说包间,就是大堂也已经人满为患,许长老带着二人穿过大厅一路来到四楼的一间包间。“许某早前就已经接到了家主的通知,备好了小姐喜欢吃的菜肴,二少爷和小姐先喝杯灵茶稍等一会儿,饭菜马上就端上来了。”
许长老见二人在座位上坐定,连忙泡上一壶灵茶,笑道。“有劳了。”
苏源二喝了一口灵茶,对着许长老淡淡道。“谢谢许长老。”
绵绵听着许长老的话,开心的道了声谢。“不敢当不敢当,二位请,许某先去忙了。”
许长老抬手一辑,自出去忙活去了。“这许长老倒是好人。”
绵绵喝了一口灵茶,一股清淡的灵气润入嗓子,温和而又舒缓,可见在选择灵茶上,许长老也精挑细选了适合她的。苏源二嗤笑一声,“妹妹你还小,好人坏人之说不是这么分的?”
“怎么说?”
绵绵抬眉看向苏源二。“你可知,这许长老二十年前也是灵犀大陆有名的天才。单系木灵根,资质上秀,十二岁就已经是筑基修士了。”
“那为什么现在却……”绵绵心里疑惑,脸上也就带了出来,既然是天才又怎么会委身在苏家做一个客卿长老,还处理这些庶务?苏源二抬手揉了揉绵绵的小脑袋,“告诉你也无妨,心里也能警醒些,免得以后被人几句好话就哄走了。”
绵绵撅了撅嘴巴表示不满,她是那种人吗?貌似以前的苏绵还真是,额……绵绵心里有点虚。“好啦,等一会儿饭菜上齐了我再跟你说,先喝点灵茶解解渴。”
苏源二又给绵绵倒了一杯灵茶推到她的跟前,自己就斜靠在自己的座位上优哉游哉的品茶。“哦。”
等到有小修士把饭菜端上来摆好,苏源二结了几个手印给这个包间布下了结界。“好啦,咱们一边吃一边说。”
苏源二朝着绵绵眨眨眼,顺便给绵绵夹了一道菜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说好的淡然如水,高贵不凡呢?看着有好东西吃又有故事听的份上,绵绵就不吐槽了。看着乖乖吃饭的妹妹,苏源二微微一笑,慢慢跟她讲起这许长老的遭遇。原来这许长老原名许棋,是丰州许家的庶子,丰州许家属于二流世家,所谓三大世家之后是八大家族,八大家族之后就是二流世家,这二流世家数目众多,虽在灵犀大陆的地位微不足道,但是发展好了也能跻身一流甚至进入三大世家,此时三大世家中的慕容家就是由二流世家升上来的,可见这些渐渐向上发展的二流世家也是不可小觑的。而丰州许家就是这样一个二流世家,因为地处清源宗和朝雪派的分界线,虽然地处微妙,但是因为清源宗跟朝雪派之间向来没有什么龃龉,就算朝雪派境地内部再乱,就算牵连到身边的清源宗,清源宗作为三大宗门之一也不会对一个二流门派针锋相对,以免失了三大宗门的气度,有时候还会帮忙应对一下丰州的乱事,因此,在这交界处的丰州,反而太平了很多,而丰州徐家就这么慢慢的发展了起来。然而奇怪的是,徐家几代后辈都是三灵根四灵根为多,因为资源有限,大都修炼到筑基后期已是极限,少数凭着自己的能力在外面经历了重重危险才险险达到金丹期,这样的徐家子孙却是少之又少,直到的出生,单系木灵根的资质简直惊喜了许家几个长辈,虽然是庶出,却是集许家最好的资源用来培养。前十几年确实是顺风顺水,单系灵根的资质使他在金丹以前基本没有什么瓶颈,十七岁的时候就进入了筑基后期,然而舒心的日子也就只停留在了十七岁。之后就传出灵根损毁,许家全族覆灭的消息。原来,在十七岁生辰那一日,因为进阶和生辰之喜,许家专门为举办了一次宴会,虽然心里有些诧异,但还是感念长辈们的心意接受了,没想到一朝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黑暗的牢房。直到见到他的嫡母和嫡兄,他才知道真相。原来他的嫡母为他的嫡兄秘密寻找了一部诡异的功法,这部功法可以夺舍他人的身体作为己用,这几年他们一直在他的体内秘密的下了一种叫做幻灵散的药物,意在削弱他的灵魂,好为今天夺舍他的身体做准备。更让震惊的是,徐家的几个长辈和的父亲居然也默认了母子两人的做法,概因的母亲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炉鼎,而他的嫡母却是朝雪派的一个金丹长老的女儿。万念俱灰,却是在最后时刻使用自己在某个机缘巧合之下学会的秘法,以损毁自己的灵根为代价让在场的所有许家人魂灰俱灭。之后,凭着一股怨气将剩余的所有许家人灭口,又趁着朝雪派那位金丹长老外出之际进行袭击,却因为修为不够差点反被杀,要不是苏家的家主苏正恰好路过,又因为苏正对这个少年有过一面之缘,对其印象颇好将其救下,也许现在也就没有许长老这个人了。“所以,要看这个人是不是好人,不要只是看表象,要谨慎对待别人的好意,许家人对好吧?结果却只是为了得到他的身体,家人尚且如此,何况外人。”
苏源二点着绵绵的额头细心说道。绵绵受教的点点头,对修真界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心里也愈发谨慎了很多。苏源二见此,笑着揉揉绵绵的脑袋,“孺子可教。”
绵绵习惯性的扬了扬小脑袋。“哈哈哈……”待兄妹俩人吃饱喝足走下楼来的时候,绵绵看着眼前的许长老心里平添了一份敬意,这个人可以凭着损毁灵根也要拉着许家所有人陪葬,可见他够狠,能凭着自己的能力从一众虎视眈眈的修士当中获得机缘修复灵根从而扶摇而上,可见他够有魄力,最后又能凭着苏家对他的恩遇,从而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苏家,也可见他够赤城。这样一个人,苏家能得到他的效忠,是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