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逞强,你的脸都这样了,就别想着帮我了。”
迟御寒以为她是热心想帮他。“确定要我休息?”
姬瑶试探着问道。“确定,你就好好休息吧,灵堂那边的事我会处理的。”
“你别是觉得我被打了所以想给我补偿,就让我休息吧?”
姬瑶不想那样,她还想借这个机会看看南演呢。“不是,那个是那个,休息是因为你累了又受了伤,我要是再让你去帮忙,那就是我的失误了。”
迟御寒无奈跟她解释。“真的?”
“真的。”
听到他这么说,姬瑶就放心了,“行吧,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那我回房间喽。”
姬瑶答应得爽快,拿起包包就走了。“我也走了。”
迟御寒拿起西装外套走了,苏默就是来吊唁迟老先生的,顺便来看看,安慰一下迟御寒,见他走了,自己也跟着走了。“走吧,我跟你一起。”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易言霁和靳澜臣两个人。“这个姬瑶,心里又有小算盘了。”
易言霁摇头,表示自己对姬瑶很无奈。“怎么了?”
靳澜臣不明白,易言霁怎么突然这么说。“你不知道,姬瑶跆拳道黑带,但是她却被打了,你说这合理吗?”
“她跆拳道黑带?”
这确实是靳澜臣想不到的。“对啊,她以前老打架了,有一次还进了警察局,出来之后就没再打过。要不然她还打呢。我估摸着,她就是想让迟御寒欠她一个人情,这应该跟南演有关。”
“让迟御寒欠人情并不是一件好事。”
靳澜臣深有体会,当年进条子之后,就是因为迟御寒欠他一个人情,所以才被迟御寒揪着不放。“为什么这么说?”
迟御寒不还人情吗?“以后你就知道了。”
靳澜臣摸摸她的头。易言霁刚好抬头,就看到他露出的手腕里的伤疤,像是缝合伤口的痕迹。“你这……”易言霁刚想去拉他的衣服,就被他缩回去了。“没事。”
靳澜臣自然的盖住手上的伤疤。“不行,让我看看。”
易言霁坚持要看,靳澜臣却拦住。两人僵持了1分钟,最后靳澜臣先开口说话:“言言,不要看了。”
他不想让她担心。“不,靳澜臣,你为什么不肯让我多了解你一些呢?”
“我……”靳澜臣顿住了。趁他不注意,易言霁一下子抓住他的手,拉开了他的衣服。伤疤很长,有一部分还被盖在袖子下面。看到他的伤疤,她眼神微微触动,“这个伤疤有多长?”
“到腋下。”
既然她已经看到了,他再遮已经没有意义了。像是怕他疼一样,她轻轻触摸着着他的伤疤,还吹一吹。“疼吗?”
“不疼了。”
靳澜臣怜爱的摸摸她的脑袋。这条伤疤很长,像是要把他的手直接分成两半一样,她看着都觉得疼。“别哭。”
靳澜臣所预想的发生了,易言霁掉下了眼泪。易言霁不知道怎么了,她只觉得看到这些伤疤就很想掉眼泪,怎么都止不住的掉。这同时也让她想起了自己脑袋后面的疤,长长的,格外明显,以至于她只要去上班,都戴着假发,因为她怕别人看见自己脑后那丑陋的伤疤。“很丑,不要看了,嗯?”
靳澜臣用指腹给她擦着脸上的泪水。“哪里丑了,一点都不丑,比我脑袋上的好看多了。”
易言霁嗔怪道,似是责怪他乱说话。“傻言言,别乱说,你的一点都不丑,我的才丑。”
“你的也不丑,我们都不准说丑。”
易言霁哽咽着说道。“好,不说丑,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也不想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是止不住的掉。”
易言霁还委屈巴巴的擦了眼泪。“他们都回去了,我们应该做什么?”
易言霁眼角还挂着泪珠,一下子就转移了话题。靳澜臣无奈,她要不要跳脱得这么快?“我们去律师的房间,和他谈谈遗产继承的问题,嗯?”
“我们?我也去吗?”
“当然了,你不想去吗?”
“那我们走吧。”
易言霁拉着靳澜臣就要出去。“先等等。”
“怎么了?”
为什么要先等等?他还有别的事?“小傻瓜,先洗个脸,嗯?都哭成小花猫了。”
靳澜臣摸了摸她光滑的脸蛋。易言霁想想也是,自己刚才哭了挺久,是应该去洗个脸,“那我先去洗个脸。”
一进卫生间,就被自己的脸吓到了。脸红红的,眼睛又肿,看着可丑了。“啊——我怎么这么丑?”
易言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听到她的尖叫声,靳澜臣无奈笑笑,回头去拿公文包,把文件都装好。10分钟后,易言霁从卫生间出来,脸已经洗干净了。“我洗完了,你整理好了吗?”
“嗯,我们走吧。”
靳澜臣主动向她伸出手。“好。”
易言霁也伸手拉住他的手。两人这样的动作已经习以为常了。“你知道朱律师在哪个房间吗?”
靳澜臣点点头,他向来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你跟着我走就好。”
靳澜臣带易言霁来到朱律师的房间。“朱律师,您好,我是迟御寒的朋友,我叫靳澜臣。这位是我的妻子易言霁。”
“朱律师好。”
朱律师点点头,跟他们夫妻俩握了手。作为在迟老先生身边多年的人,迟御寒的事,他还是知道的,包括靳澜臣是迟御寒的朋友这件事。“御寒他忙于迟老先生的后事,没办法过来处理遗产分割的事情,所以我先替他过来了解一下。”
“这是合同。”
朱律师二话不说就把合同给了靳澜臣。靳澜臣一目十行,快速的看完。“我把合同交给你,只要迟老先生的事情处理完,你就把遗嘱拿出来,让迟先生去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毕竟现在公司群龙无首,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一直持续的。”
“我明白,朱律师放心,我会把遗嘱和合同保存好。”
“我跟了迟老先生这么多年,现在也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我也能退休了。”
朱律师有些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