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福见偷袭不成反被他戏谑,一张俏脸白中透粉,粉中透红,一时之间气成了好几种颜色。“谁对你投怀送抱,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快点放开我啦,你抱得我快要喘不过气。”
“没关系,你喘不过,我帮你就是……这样行吗?”
她扑腾挣扎之时,却被他霸道的吻住喋喋不休的双唇。“砰!”
此刻房门被人用力推开,蔡毅然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了进来,“少爷啊……呃?嗯……那个……我……我似乎走错地方了,两位继续……”“砰!”
被推开的两扇门又被用力关上,片刻工夫,就听蔡毅然的大嗓门从外面高声响起。“各位侍候的丫头家丁都听着,少爷今日公事繁忙,没接到旨令,切勿打扰,否则后果自负。钱小福再也受不住窘迫,将小脸深深埋进南宫桀的怀中,完了!从明日起,她在这南宫府里真是没法做人了。而南宫桀却因为蔡毅然刚刚为自己的那番大力宣传,在心底偷偷笑开了花儿。※※※※※※“今儿天气真好,天很蓝,云很白,鸟儿知了在歌唱,花儿绽放着美丽的娇姿,草儿吐露着沁人的芬芳……”“但这些当然都不是最养眼的。要说咱们府里最最让人眼前一亮的,上至八十老翁,下至三岁小娃,哪个不把少爷您当成天神般看待……”南宫家的后花园里,就见两条身影慢吞吞的在湖边散步,那笑得比花儿还甜的钱小福一边走,一边拿着手中的洁白羽扇给她家主子扇着风。至于那樱桃一般大小的红唇内,则极尽可能的吐出讨好恭维之词。南宫桀右手拿着一柄白玉骨扇,碧绿的湖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层层鳞光。湖内鱼儿游来游去,湖中一片白荷盛开出娇艳洁白的花瓣,佩着翠绿色的荷叶,给这后花园增添了数抹美意。嘴噙浅笑,优哉的在湖边漫步,状似很享受的看着身边的小人儿奉上一脸讨好的笑容。只听她继续道:“谁不知道咱们少爷不但人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写意,就连做生意的手段,旁人也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儿。”
说着,假模假样的从怀内掏出一块上等的丝帕,踮着脚尖,故意在他的额角拭了拭。“哎哟,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也不知怎的,少爷今日的脸色看上去比昨日不知红润多少倍。瞧,再配上这紫竹纺乡出来的衫袍,远瞧风流倜傥,近看玉树临风……”南宫桀终于忍俊不住,笑谑道:“这次又是谁找你当说客,跑到我这来求情了?”
钱小福俏脸一红,“你怎么知道?”
他哼了一声:“听说你钱小福最近有了新绰号,叫做福星小妹,举凡这府里头的下人,无论谁做错了事,犯了府里的规矩,只要找到你福星小妹的头上,无论惹下多大的祸事,最后也都能迎刃而解,化险为夷。”
被他一语说中心事,钱小福窘得小脸通红。事实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最近府里犯了错的下人因为害怕被主子迁怒。所以便一个接一个的找到她的头上,希望她可以出面为自己向南宫桀求个人情。钱小福心地善良又极好说话,看着那些下人害怕担忧的模样,便想方设法的想要出手相助。南宫桀虽然年纪轻轻,可平日里为人严谨、铁面无私,没犯错还好,若犯下错事,定会严惩不怠,绝不姑息。大概是上次酒坊的事件被人走漏了风声,所以大家都以为这府里上下唯一能让少爷变脸色的人就是她钱小福了,最后她才莫名其妙的成了所有的人的救星。今儿一大早天才蒙蒙亮,负责打扫的小丫头珠儿因做错了事坏了规矩,便急三火四的找到她头上求她出面帮忙,让她在少爷面前给她说个情。钱小福不忍珠儿一副泪水连连的凄惨模样,便趁着南宫桀来后花园散步时,打算先讨好,博了他的欢喜,再出面求情。嗯!至少以前她都是这样做的,而且每次都是百试百灵,没想到今日却被他一语揭穿,这让她面子往哪放?当即便撤了手中的小羽扇,将丝帕揣进怀中,小心翼翼道:“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哦。”
南宫桀笑睨她一眼,“说!”
思忖了半晌,她终于鼓起勇气,“其实珠儿她也不是故意的啦,昨天她带病上工,头脑有些不清楚,所以……在打扫祖宗牌位的时候,不小心……将老祖宗的牌位……打坏了……”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细弱得听不见了。整个南宫家的下人都知道,祠堂是个严肃而神圣的地方,那里摆着南宫家烈祖烈宗的牌位。身为家主的南宫桀每到初一十五便要去祠堂拜忌,如今珠儿打坏了牌位,侮辱了老祖宗,被庄主知道了,肯定是要逐出家门的。听到这里,南宫桀的脸色也变了几变,“打坏了牌位?”
钱小福有些担忧,“你不要怪她,其实珠儿很可怜的。她娘前些日子染了风寒,身子骨不好,珠儿为了侍候她娘,家里府上两头跑,昨天打坏牌位,绝对不是故意的……”以前那些找到她头上求情的仆人都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南宫桀无心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次又一次的由着她暗中帮忙。可是这次,她也不敢保证珠儿不会被责罚,必竟像这种大户人家,最在意的就是祖宗家法。带着几分担忧,慢慢等待对方的裁决。过了许久,只听他轻声道:“看来这些下人还真是把你当成了府上的救星了。若我真答应了你宽恕珠儿的过错,身为这府里主人的我,怕是难以服众啊。”
见他说得一本正经,摆出一脸铁面无私的严厉之色,心底也在揣摩自己之前一次又一次的为他人求情,是不是真的让他很为难。“不过……若你肯说些好话,做些讨我开心的事情,说不定我真的会网开一面,不去追究那个珠儿洗坏衣裳的罪责。”
说着,眼睛邪气的瞟向身旁的小人儿,藏着一丝坏坏的戏谑。钱小福心一抖,脸有些红,嘴有些笨,“怎……怎么讨好?”
每次被他这种眼神一盯,心底便如同小鹿乱撞,跳啊跳啊跳个不停。南宫桀俊容一冷,“这个还用我教你吗?之前你都是怎么做的?现在照老规矩来就是了。”
这下钱小福的脸更红了,手足无措了半晌,最后又四下张望,左右打探,见四周无人,便像生死就义一般踮起脚尖,上前抱住南宫桀的身子,凑过小嘴便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对于南宫桀来说,这哪里是亲,分明就是小鸟啄食,在他的脸上留下湿溚溚的口水,不痛不痒,丝毫感觉不到半点情意。他俊容再冷了几本,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怎么学了这么久还是学不会,有你这样亲人的吗?真是朽木不可雕,儒子不可教。”
“等……等一下啦,你还没答应我宽恕珠儿……”南宫桀被她气晕,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想着这件事。虽说祠堂的祖宗牌位不可以轻易染指破坏,可若是真的因为这件事责罚了珠儿,小福定会为此伤心。他不忍见她心里难过,更是打心底喜欢她的为人善良。他珍惜着彼此这段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感情,即使为了她而改变自己多年来的冷漠高傲,也是值得的。钱小福从他霸道的吻中感受到了他浓浓的爱意,心底偷偷一笑,她就知道……她的清离,终究是疼她惜她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