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念颇有些意外抬头,这种奇奇怪怪的默契又增加了。
江予淮嘟嘟囔囔:“你不会嫌弃我吧?不会吧不会吧?吃完饭我要不要回去补个觉啊?”“可以啊。”
宿念喝了口粥,许晨和陶星星结伴而来。
两人的状态不比江予淮好多少,许晨一屁股坐在宿念对面:“昨夜里也不知道哪个缺德货搞人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憋了一夜。”陶星星知道浓雾是宿念的手笔,但没想到她多加了一个“鬼打墙”。 他睡的还行,夜里没取的性命通通在今早上拿了回来。 “吃什么,我去打饭。”
他敲了敲桌子问许晨。
许晨两条胳膊平摊在餐桌上,闷闷地道:“随便,你吃什么我吃什么。”他看起来昨晚上受的打击巨大。 “哎。”
陶星星走后,他叹了口气,忽然想起来什么忽然坐直身体,看着宿念说:“昨晚的雾跟你有没有关系?女生宿舍的门是不是你关的?”
宿念大大方方承认,包括江予淮关了男生宿舍门在内的一切。 许晨听完重新摊在桌上,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有气无力道:“算了,就当提前下班了。”
“我一直有个问题。”
他头枕在胳膊上问宿念:“你来我们副本,不杀人只捣乱,你的目的是什么?”
起初他以为副本来了个走后门的,无非就是涨经验,或者跟他们一样被父母害死来报仇。 可她从始至终只做搅屎棍。 宿念喝下最后一口粥,拿起纸巾擦嘴:“我的任务是通过吓玩家获得惊悚值。”
“吓玩家?惊悚值?”
许晨眼睛一亮:“好玩吗?”
“挺有意思的。”
宿念拿起包子,一抬头,许晨目光灼灼,似要将她灼出一个洞:“多有意思?有击鼓传花好玩吗?”
…… …… 许晨和陶星星的班级一夜之间全军覆没,两人无所事事,许晨心血来潮拉着宿念和江予淮来到七楼。 许晨推了推眼镜,笑眯眯地开口:“这个班的班主任也是我们的朋友,她胆子比较小,你们不要吓到她。”
七楼的教室墙体全封闭,走廊之中一面墙从这头的楼梯延伸至另一头的楼梯,只有一扇门能进入教室。 门在走廊正中央,陶星星敲门:“她就是我之前说过的严贝贝,被父母卖了,逃跑后被抓回来淹死了。”
“她父母都在这里面,听说她死后人贩子不满到手的“货物”溜走,逼着她父母在三天内重新交出一女孩,她父母迷晕了同村的女孩,被那女孩父母发现后乱棍打死了。”
惊悚游戏只有将死之人才能进入,到目前为止宿念见了太多NPC的父母。 “这个副本就一纯纯让你们报仇的副本呗?”
许晨打了个响指:“Bingo,我们等所有人的父母死亡等了很久了。”
没有人来开门,陶星星推开门率先进去,显然是习以为常,他先朝内探了探头,放轻声音: “小贝贝?我们来找你玩了?”
宿念落在最后,能够看到室内漆黑一片,怪不得陶星星进去前要问一问。 许晨凑到宿念身边:“怎么吓?”
宿念停在教室外,她用只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反问:“你想玩?”
许晨顿了顿,面色一紧:“不……” 一个成熟的班主任不会玩不成熟的游戏!要是被其他小伙伴知道了自己幼稚的一面他面子往哪放?? 后面的话在宿念幽幽地注视中变成了:“还蛮有意思的,我能做什么?”
算了,面子没有自己开心重要。 宿念勾了勾手指,许晨缓慢地眨了下眼,把脑袋移过去:“什么?”
…… …… 门板打开,日光驱逐了部分黑暗。 宿念站在黑暗的边缘,细细去辨认前方的咀嚼声。 应该是咀嚼声。 落在最后的江予淮顺手把门关上,暗色吞噬了最后一抹光明,无尽的黑暗之中,教室内很安静,安静得似乎时间都静止了。 压抑的无边黑暗似乎能吞噬、蚕食人们的勇气。 “啪”的一声,头顶的灯光亮起,宿念不适地眯了眯眼,陶星星手还按着灯的开关:“说了多少遍了,关灯吃东西对眼睛不好。”
教室中央摆了几张桌椅,两侧前后各有一个水缸,那是淹死玩家用的。 而在讲台后,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小女孩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 陶星星上前提起她的衣领子迫使她站起来,宿念这才看清她的长相。 她个子不高,一米五左右,女孩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头发长长的,直直的,肉肉的脸颊还有婴儿肥。 “小星星!”
她嘴角有血,血染了小半张脸。 她原来蹲着的地方躺着一具胖胖的尸体,那是一个女人。 严贝贝从他手里挣脱,一下就注意到门口的宿念和江予淮。 她缩了缩脖子,一溜烟地钻进讲台底,抓住陶星星的裤脚,眼里满是惶惶不安:“小星星,他们是谁啊?”
自以为小声地声音,实际上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陶星星摸摸严贝贝的头:“他们不是坏人,是哥哥姐姐,出来打声招呼?”
“不要。”
她松开陶星星的裤脚,又往讲台底缩了缩:“我不认识他们。”
陶星星对宿念歉意笑笑:“不好意思啊姐姐,你也看到了,她胆子太小了,怕生。”
宿念绷着嘴角,看看陶星星又看看地上的尸体, 她胆子小世界上就没有胆子大的人了,不仅宿念这样想,这也是在场所有玩家的心生。 在这个教室,他们呼吸都是错的,讲台上的女人已经是第七个玩家。 她并没有直接杀人,而是啃食过后只等玩家们疼得昏死过去,再扔到水缸里活活淹死。 宿念观察在场玩家惊恐的表情,一个想法在脑海中形成。 她要把严贝贝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