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了吧,你的仇人有多少你数得清吗?万一是你哪个仇人给你下毒,你也要甩锅给我?又或者你是听了我未婚夫的话以后自己服毒,为的就是栽赃我呢?”
“我栽赃你?我堂堂侍郎府公子服毒栽赃你?”
夏阳晖不可置信:“我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我至于拿自己的命去赌?”
林依婉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你看看咱俩现在谁站着,谁跪着,就知道我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了。”
“我,我……”林依婉不听他说,转而看向殷和正:“大人,我今天之所以来这里,是为了证明我不心虚,而不是来听夏阳晖的满嘴胡话。如果有证据,还请早些拿出来,如果没证据,那我就先走了。毕竟我不像某些人那么闲,一会儿我还得进宫去给皇上请安。”
殷和正确实是存了一些讨好夏家的心思。现在看来,夏阳晖的案子对夏彬大人的仕途并没有明显的影响,该夏大人负责的差事,还是夏大人在负责。所以夏阳晖闹出来后他才愿意给个面子,请林依婉过来当场对峙。毕竟未来吏部尚书的人情,还是很难得的。不过讨好夏家也不意味着要得罪安乐郡主:“郡主说的是。只是本官觉得这桩案子之前闹得沸沸扬扬,关注的人不在少数,所以如果有问题的话,还是尽早解决的好,不然可能会有损郡主您的清誉。因而今日才冒昧将您请来。”
这话说起来,好像他还成一片好心了。林依婉心知他想两面讨好,不欲与他为难,便道:“多谢大人一番用心,那我现在能走了吗?”
她是真没心思跟夏阳晖在这里扯麻纱,原本还以为他真有什么证据,所以才过来看看。不想竟是靠青枫哥的一句话……不待殷和正说话,夏阳晖喊起来:“我中毒了,我就是中毒了,我快要死了。林依婉,就是你下毒害我,除了你再没有别人,你的未婚夫早都说过了。这个人怕你郡主的身份,我可不怕,我一定会将你下毒的事情公之于众,你的人皮面具批不了多久了。”
夏阳晖现在确实瘦得厉害,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体出了问题。殷和正一脸为难的看过来:“郡主,这……您看?”
林依婉发现了,从始至终殷和正没有为自己说过一句话,看来表面是两边讨好,但实际上,屁股已经歪到夏家那边去了。既如此她也不必留情面了。她笑得嘲讽:“这该怎么处理,自然全听大人处置。”
殷和正提议:“既如此,不如请个大夫过来给他看看,咱们得先确定他是不是真中毒了,这下边的事情才好办。”
“别呀,请一个大夫怎么够,怎么也得请他十个八个的,把京里知名的大夫都请过来。如果京里的大夫不行,还可以拿了我的名帖去请御医来,大人觉得如何?”
殷和正一时拿不准她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但林依婉真的就让崔嬷嬷去请御医,还说能请多少算多少,她今儿个倒想看看,夏阳晖到底中了什么毒。崔嬷嬷领命出去后,林依婉又看向殷和正:“大人,我这御医已经去请了,您那边的大夫怎么说啊?也得本郡主派人去请吗?”
这是林依婉上堂之后,第一次在殷和正前自称本郡主,显见的是生气了。事已至此,殷和正相当于全完站在了夏家一边。此时他也只能寄希望于大夫能够从夏阳晖身上检查出某些中毒的症状,然后让夏家自己跟林依婉去撕扯,好让他从此案中脱身。于是他吩咐衙役,去将京城有口碑的大夫、特别是擅解毒的大夫,能请多少来就请多少来。不一会儿,便有衙差领着大夫上门来。殷和正吩咐:“大夫,给他看一下,他是中了何种毒。”
林依婉闻言冷声道:“殷大人,大夫还没看,你就确定夏阳晖是中毒了吗?本郡主竟不知大人一双利眼这般厉害,待本郡主进宫给皇上请安时,少不得要跟皇上提提,请他万莫要错过您这样的人才啊。”
竟然当着她的面暗示大夫,她不发火,还真想将她当成面团捏啊?她当初还是一普通农女时就敢伤了夏阳晖,讹了八千两银子往京城跑。现在,她已经是皇上亲封的郡主,难不成还能被人给欺负不成。大夫一听便知这官司不简单,他索性谁也不看,直接奔着夏阳晖而去。把脉、看舌苔、看眼珠、刺血,一通检查过后,这位大夫给出了答案:“大人,此人并未中毒,而是脾胃都出了问题,据小人判断,这症状应有半年之久,只是最近一两个月才变得严重。”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就是中毒了。”
夏阳晖瞪眼怒视着大夫,不肯相信这个结果。“庸医,你是个庸医,我不相信,我就是被林依婉害的,我就是中毒了。”
没有哪个大夫愿意被患者说自己是庸医,更何况殷大人请来的京城知名的大夫。他不理夏阳晖,看向堂上拱手道:“大人,以上就是小人的判断,大人若不信,可以请其他大夫来看。”
他这话落音,衙役请的第二个大夫来了。殷和正刚刚试图引导大夫被林依婉怼了,这次他便不敢做的这么过分,只说让大夫看看夏阳晖是怎么回事。第二位大夫在检查过后,很快也给出跟之前的大夫一样的结果。殷和正不死心,最终还是问了一句:“有没有中毒的可能。”
大夫摇头:“大人,器脏出问题和中毒的表征、里征是完全不一样的。小人虽不敢称医术如何精湛,但这两者还是能分清楚的。”
连续两个大夫这样说,殷和正的心有些动摇了。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夏阳晖胡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