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司马懿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然后杀意盎然。郭泰竟然来了西域,今天之前他们一直不知道,原来最近魏军的战略变化,是出自郭泰之手。“郭泰不仅杀了克利将军,还说服了精绝女王、姑墨王子,西部其他国家得知魏军可以帮他们,纷纷去投降,反叛了我们。”
士兵把西边的事情,完整地说了出来。季达尔愤怒道:“又是他!”
康居的使团在洛阳回不来,就是郭泰做的,季达尔东扩的计划,现在又被他破坏了,满腔的怒火无法发泄,问:“军师你有没有办法,先把他杀了?”
“杀郭泰比较难,先让我想一想。”
司马懿比谁都想杀了郭泰,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如我来安排杀郭泰,得离开一段时间,我不在的时候,单于不能留在龟兹,必须往西边撤退,回到阿赖山、鸟飞谷等地驻扎,等我最后的消息,如果我能杀了郭泰,继续东进,如果不能,唯有退回康居。”
神秘人说过,暂时不能动郭泰这件事,早就被他置之脑后,只想着报仇。更何况神秘人也很想郭泰去死,司马懿所做的这些事情,基本得到神秘人的默认,要不如此,他早就出来阻止了。“单于认为如何?”
司马懿又说道。季达尔想了好久,继续往东边看去,最后咬牙道:“请军师帮我把郭泰的人头带回来。”
他这么说,就等于是同意了。一个姜维,他们已经搞不掂,再多一个郭泰在西域,不用一个月就能让西部西域的人全部反抗起来,如果此人再不死,季达尔担心自己连康居也守不住。“我这就去安排。”
司马懿说完直接走出军营,头也不回地离开。“传令下去,全军撤退。”
季达尔高声说道。——康居退军的消息,很快传到姜维那边。姜维他们已经不在玉门关,而是往西边推进,来到一个叫做盐泽的湖泊西岸,楼兰国附近,这个时候的楼兰被他们劝降并且占据了。盐泽,即后世的罗布泊湖。“伯约,康居退兵了。”
钟繇往西边看去,可以清楚地看到,康居的军营被拆除,大军陆陆续续地往西边走。姜维说道:“应该是先生顺利得手了,让季达尔感到危险,现在不撤退,等到西退的所有退路被先生截断,他们将退无可退。”
“你说得对,在这附近,还有哪个国家没投降?”
钟繇问道。姜维说道:“还有好几个,比如近在眼前的龟兹,得把他们全部收服,我们才放心西进,先生在西边,又有张颌将军在,问题应该不大。”
钟繇赞同地说道:“先把这里的小国拿下来,确保我们的退路和西北的稳定,再往西打进去。”
“然也!”
姜维想的也正是如此。康居现在是逃跑,担心会被魏军夹攻,在逃亡的路上不敢再横生枝节,他们并不担心先生会有危险。“两位大人,我们楼兰,可以帮大魏拿下龟兹。”
这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的楼兰王毕恭毕敬地说道:“在过去的几年里,楼兰和龟兹关系不怎么样,我愿意为你们做前锋。”
看到他的态度那么诚恳,很明显是想捞一点功劳,姜维问道:“你们楼兰,行不行的?”
“打康居可能不行,但是打龟兹绝对没问题。”
楼兰王拍着心口保证道。既然有人愿意做前锋,无论是姜维,还是钟繇都不想拒绝。钟繇同意道:“前锋就由你来做,明天出兵,如何?”
“当然没问题。”
楼兰王想了想又道:“康居现在撤退,我们不追吗?”
姜维分析道:“康居不是突然紧急地撤退,我远远看去,看的虽然不真切,但也能看到军中不乱,季达尔会留有人断后防守,去追的话,捞不到多大好处。”
钟繇说道:“楼兰王很想追?”
“我想试一试。”
楼兰王尴尬地笑了笑。既然投降了大魏,很快会恢复西域都护府,他心里想都护府恢复之前,多捞一点功劳,到时候大魏也会更欣赏他们楼兰。谁也不敢保证,大魏会否和康居一样乱来,有功劳在身,以后可能方便很多,也更安全。所以楼兰王就想参与攻打龟兹,追杀康居,只要取得成绩,都是功劳。“楼兰王想试试,可以让人去追。”
钟繇如何不知道此人的心思,反正去追的又不是魏军,不管结果如何,可以让楼兰的人试一试。万一成功了,还能削弱敌军的力量,又能得到不少敌人的辎重。“好!”
楼兰王想了好一会,试试就试试,马上安排兵马去追。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前去追杀的楼兰士兵终于回来,不仅奈何不了康居撤退的大军,还折损了三分之一的人。“姜大人神机妙算!”
楼兰王表面上佩服,心里在滴血了。姜维只是谦虚地笑了笑,要说神机妙算,自己永远比不上先生。——司马懿走进天山,在雪山里面,站在一处山巅上。他在海岛上的时候,遇到几个拜月的人,顺便和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也得知那些人的踪迹范围很强大,几乎遍布所有地方。哪怕在遥远的西域,也有可以联系的人。他们为何要杀郭泰,司马懿现在还弄不清楚,根据神秘人说,和自己是同一路人,来自同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在哪里,要怎么去,他同样不懂了。总之,很神秘。据说还是超越了自然的存在,拜月的人,只是那个地方最弱的群体。最弱的实力已经那么强,要是来个强一点的,会更恐怖。更强的人会有限制,一般是无法出现在世俗。“果然神秘。”
想到了这些,司马懿心里猜测着,拿出一块木头点燃,瞬间发出一种特殊的异香,这种香不会让人提神,但是会影响人的精神。异香本就不是给人闻的。司马懿摇摇晃晃,马上拉开距离。便在此时,一阵鹰唳,从天空中传下来,声音嘹亮,让附近一座雪山上的积雪抖动了一会,仿佛随时雪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