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曹丕还是拒绝,并且把曹彰拦下来,让他不要乱来。既然答应了卞夫人,不会伤害曹彰,转过身来又这样做,自己和曹彰又有什么区别?他又说道:“子文你在母亲面前这样做,以后要母亲如何看你?”
提起母亲,曹彰还是觉得卞夫人很偏心,一直帮着曹植。但是大哥都反对了,又不好再说什么,唯有把这件事作罢,不甘地站在一旁。“陛下那种难受的感觉,下一次发作在什么时候?”
郭泰帮他们转移话题,不再纠结曹植的事情。现在没有了丹药,就算有也不能再给曹操服下,下一次发作应该很痛苦,要提前做好准备才是。曹操说道:“明天晚上,发作的时候你们都不要来,留下华神医就够了。”
他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又道:“我最对不起的人,还是文政。”
“陛下言重了!”
郭泰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把曾经的事情放在心上。不过在此时,华佗休息得差不多,又进来说道:“陛下、殿下,我有一件事想了好久,还是决定对你们说清楚,你们先做好准备。”
“什么事?”
曹丕突然感到有些紧张。其他人都往华佗看过去,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陛下以前的头风其实还在,这段时间不觉得头疼,是因为那种丹药,把头风的痛给掩盖了。”
华佗解释说道:“陛下是否早就发现,哪怕手脚不小心碰到,也不觉得痛?”
曹操回想了好一会,随后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一开始他还以为仙丹真有那么神奇。原来头风不是被丹药治愈,只是痛被掩盖了,还以为治愈了。所谓的丹药,果然只是害人的东西。曹彰连忙问道:“头风会怎么样?”
“头风已经越来越严重。”
“然后呢?”
“头风发作,有可能会伴随丹药的那种痛苦感觉一起出现,陛下将会更难受,另外头风更严重了,我也没办法治疗,能活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
华佗说完这句话,躬身拱手深深一礼。他是真的无能为力。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落在曹丕、曹彰,还有丁夫人身上。就连一直不说话的许褚,也浑身一震。“陛下!”
丁夫人抽泣地抱着曹操,感到十分无力。曹丕着急地抓住华佗的手,问道:“华神医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你可是神医!”
华佗摇了摇头道:“我只能尽量稳住陛下的病情,除了这个别无他法,丹药的副作用发作起来,又没有办法抑制的话,还有可能继续加重头风的病情。”
“好了!”
“哭哭啼啼做什么?”
“子桓,不要再为难华神医。”
曹操站起来,满是威严地说道:“我能活多久,就是多久,可以活到现在基本满足了,没有什么可惜的。”
曹丕这才松开了手,抱歉道:“华神医,对不起!”
“我可以理解陛下的心情。”
华佗并不生气,微微拱手道:“是我学医未精,帮不了陛下。”
曹操说道:“这些和华神医无关,好了你们出去吧,我想安静一会。”
说罢他直接把人赶走。来到了外面,曹丕和曹彰走来走去。“先生,怎么办?”
曹丕求助似的看向郭泰。现在连华佗都没有办法,郭泰也不知道怎么办。郭泰皱着眉头叹气道:“我没有别的办法,难不成为了缓解陛下的头风,专门去找那些仙丹回来吗?这样做还是会损坏陛下的身体。”
曹彰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但往深处一想,很快又放弃道:“那些仙丹,昨晚我让人全部毁了,孟浩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就算能找到孟浩,也不可能再给曹操服用仙丹。否则昨晚的一切就白做了。三人你看我,又我看你,最后也只是互相看看。“我回去带宪儿她们过来一趟吧。”
郭泰无奈地说道。曹丕起来道:“我通知大姐他们。”
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让曹操再感受一下亲情。过了片刻,曹宪姐妹三人,还有曹燕都来到这个府邸上。“父皇!”
她们连忙到房间里去。郭泰他们站在外面,听着屋子内各种哭声,无不感到难受。再然后,曹操的其他儿子也来了这里,一起到房间里见曹操。最后连荀彧他们也来了,得知了这件事,全部默不作声,气氛逐渐有些凝重。“殿下,以大局为重。”
荀彧凝重道:“朝堂上,还需要殿下维持,宫中还积压着好些公文。”
曹丕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了,接下来还需要丞相你们帮我管理大魏。”
“臣等一定会竭力辅助殿下!”
荀彧等大臣齐声说道。刚才在房间内,他们和曹操聊了好一会,类似托孤的那种话题。曹操对自己身体如何,感受是最深的,明白活不了多长时间,才会这样说。到了下午。郭泰带上曹宪她们离开,回到家里后,她们又忍不住哭泣起来。黄月英她们连忙过来安慰。“夫君,陛下的事情太严重了。”
关银屏担心地说道:“我要不要让人通知父亲,让他也回来一趟?”
关羽和曹操的交情还是挺好,当初曹操在洛阳登基,关羽专门在洛阳留到登基结束才回去。郭泰点头道:“我等会让人去一趟解县。”
她们姐妹哭得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头风和孟浩替身这两件事,完全超出郭泰的预料。不发生的,已经发生了。郭泰没办法逆转,只能任由其发展下去,以后如何以后再说吧。至少现在的大魏,是乱不起来了。晚上的时候,郭泰去陪曹宪姐妹。就在熄灯的时候,他突然感到,外面像是有人靠近,正要开口问是谁,外面那人忽然笑道:“郭泰,好久不见。”
郭泰感觉到威胁,破门而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人是谁,只见眼前人影闪过。那个人已经翻过墙头,落在府邸外面,并且说道:“到城外,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