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妾身昨夜一直在酒宴上侍奉三皇子,但在我回去的时候,好像是有人将妾身迷晕,等到臣妾再次醒来已经在太子殿下的床榻之上!”
三皇子苏离脑海轰隆一声,回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越姝,在一旁的苏哲脸色也是黑了下来。苏哲满脸难以置信之色,越姝的把柄可都是在他的手中,越姝怎敢?宣帝眉头一皱:“那苏言可曾对你行不轨之事?”
“回陛下,并无。”
哗!此话一出,群臣哗然!本以为是一桩皇室丑闻,可是现在,怎么变成了被人陷害?“越姝,你可是记错了,还是有人胁迫你,若是真的有人逼你,你现在就可以说出来,天子脚下,岂容他人歪曲事实?”
大皇子苏哲急了,忙开口道。“大哥,为何不能是我被冤枉的呢,还是说,你不希望我洗脱冤屈?”
苏言目光灼灼,盯着眼前的苏哲。苏哲顿时脸色一僵:“我”此时,所有人的面色都是怪异了起来。因为现在就差把真相直接摆在所有人的面前了。“哈哈哈哈.”苏言仰天大笑,他再度提起一坛酒,豪饮一口。“千锤万击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苏言那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声音不大,却震人心魂!气势磅礴,豪气干云!所有人心头猛颤。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浪荡太子吗?苏言最后以诗明志,在诗句之中以石灰喻己,一面彰显着苏言那不避磨难的孤高风骨,另外一面更是彰显出了苏言的坦荡胸怀!这才是他们大乾的太子该有的气势啊!群臣此刻都是心头震撼,看着眼前苏言的目光彻底发生了变化。没想到,他们竟然之前都看错了这位太子殿下!“好诗,好诗啊!”
一名文官兴奋地低声开口。上方,宣帝眼中也是闪过几分讶然之色。苏言这首诗,字里行间皆是豪气冲霄,气势坦荡,铿锵有力!他从未想过,自己这个儿子,竟然会有着这等才华。其中风骨,不可谓不可贵!还有那句“要留清白在人间”,简直是掷地有声,表明了苏言对于自己名节的看重。一诗落下,宣帝的声音,也是再度在大殿之中响起。“我大乾太子今遭歹人陷害,险些名声尽毁!”
“若是此事就此作罢,怕是天下都将以为我大乾无人,更是给了他国抹黑我大乾的话柄!”
“刑部尚书何在!”
话音落下,一名身穿官服的老者从群臣之中走出。“即日起,命刑部协助太子查明此事背后真相,苏言,这段时间刑部之人尽由你调动,一应事宜,在抓到真凶之前,不必向朕禀报。”
群臣心头惊颤。他们没想到,宣帝竟然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整个刑部配合苏言还不用禀报,这真的是给足了苏言这位皇太子面子。“另外,苏离,此事既然发生在你的府上,你便也协助刑部进行调查吧,如何?”
“是!”
苏离虽说心头不愿,但宣帝开口,他又怎么能不从?听到宣帝的话,苏言心头也是有些惊喜了。没想到自己这个老爹对自己这么大方。“只是苏言,你也不可懈怠,现如今的你,只是坐拥太子之名,是否真的有太子之实,还要等到你查明真相之后,朕再作决定。”
“你可愿意?”
宣帝看向苏言。苏言当即下跪:“儿臣,叩谢父皇!”
眼见今日闹剧即将谢幕,已经跪的双腿有些麻木的路高峰急了:“陛下,那老臣……”“哦,差点忘了我们的户部尚书。”
宣帝看向路高峰。“若是朕记得不错的话,高峰你已经在朝为官十三载,年纪也有六十五了吧?”
路高峰一愣:“陛下,老臣确实已经为官十三载,只是才六十二岁。”
“哦,是吗,那就是朕记错了。”
宣帝点了点头,微敛眼睑。但这几句话,却是在所有人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宣帝虽说隐晦,但那意思摆明了就是真的想让路高峰辞官啊!但只有苏言,对这个结果没有任何的意外。他对大皇子忌惮,但眼见自己的儿子现如今势力越来越庞大,身为皇帝的宣帝,又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想到这里,苏言嘴角也是勾起几分浅笑。跪在原地的路高峰只感觉后背满是冷汗。原先麻木的双腿,此刻都是在微微颤抖。以他的心智,又怎么会听不懂皇帝的意思?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拼死拼活坐到今天的位置,竟然会这样葬送在一场闹剧之中。若是他今天就这样回去,下一次迎接他的,恐怕是皇帝的屠刀了。想到这里,路高峰的眼神都是微微有些空洞了。“行了,那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退朝吧。”
说罢,宣帝便站起身准备离开。就在此时,路高峰连忙开口:“陛下,老臣突然想起来,是老臣记错了,老臣今年确实六十五了,你看这都老糊涂了!”
“哎,终究是年纪大了,办事总有些力不从心,今日正好藉此机会,老臣斗胆向陛下请辞,还请陛下恩准。”
说罢,路高峰对着起身的宣帝叩首。看着跪在地上的路高峰,群臣只觉心头颤动。宣帝点了点头:“准了。”
“谢陛下!”
路高峰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宣帝转身离开,等到宣帝离开,路高峰方才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一旁,苏哲看着瘫倒在地的路高峰还有那一身白裙的越姝,面色阴沉若水。“苏言,你倒是让我吃了一惊啊。”
苏哲冷冷开口。“呵呵,弟弟获得赦免,大皇子身为哥哥难道不应该为弟弟高兴吗?”
苏言瞥了一眼苏哲,轻笑一声。“哦对了,三哥,今日之事,我相信与你无关,只是越姝也是受害人,这段时间便呆在太子府吧,等到我查明真相,便送越姝回去,如何?”
苏言看向苏离。苏离气的面色通红,但一想起先前宣帝说的话,还是紧咬着牙开口:“若是越姝有三长两短,休怪我不顾兄弟情谊!”
“呵呵,兄长之妻,弟弟我自然是以礼相待。”
说罢,苏言便带着越姝转身而去。看着苏言和越姝离开的背影,苏哲眼底一片冰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