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婆子敏锐地察觉到曹少阳的情绪，赶紧转移话题，“少阳，你上次湖鲜从哪里运过来，我们酒楼想上这些菜，你能帮帮忙吗？银子不是问题！”
虽然启田做的海鱼现在没有，但是可以弄一些湖鲜，用水箱运过来。费用高没关系，只要东西好，就不怕没人来吃。以前开菜馆的时候，她老人家就发现这一点，只要是好东西，价格再贵，都有人买。现在开了酒楼，大家伙更是热衷新菜。甚至还有不少老客人开玩笑地催促季北山赶紧再去打老虎，他们有的是银子。“从水路运过来，湖鲜就吃个鲜，价格比较贵。我让人准备，先给你们弄一些。如果量大，成本就会下来。”
曹少阳在商言商，对季奶奶尊重越来越多。就是县城的那些老夫人，有几个能有季奶奶的眼光跟魄力。“成，贵不怕，只要运过来是活的，我们直接就放在水箱里，让客人们现挑现做。”
季老婆子已经想好了怎么卖。季暖暖看着他们，“海鲜也可以这样干，弄点海水养着，一定可以。”
“暖宝，这事情不能让你来做。”
季老婆子立刻反对，给孙女使眼色，这里不能说。“不是我，是龙三哥哥，他们家住在海边，什么都有。我们只需要用烧好的肉菜换就行了。”
季暖暖笑眯眯地说着，她不将曹哥哥当外人。龙三哥哥，这几个字，旁人不知道，但是季老婆子知道呀！这就是龙王的儿子，龙太子呀！她吓得赶紧咽口水，拉着孙女到一边，“暖宝，要不再设一个香案，上供给他们。村子里忙，咱们就自己来。”
“祖母，你不用担心，我让龙三哥哥弄好，咱们酒楼就说用秘方养的海鲜，旁人能说啥？”
“这样就能够尽快地将曹哥哥的银子还回去，我们到县里再买铺子，做大做强。”
季暖暖给祖母画饼。因为她想去京城到时候给祖母买个大宅院。让季家的祖坟一直冒青烟，烧得旺旺的。再说，大哥迟早要到京城，他们早一些准备，这才是正事。曹少阳跟季家人接触久了，大概就猜到一些秘密。这世上总有一些能人，曹家生意做得大，到处开铺子，多多少少也见识到一些。“季奶奶，如果暖暖妹妹真能弄来海鲜，可以用曹家对外解释。现在的曹家，我说了算。”
他立刻就给季奶奶解决方案。“湖鲜海鲜都弄一些，那什么，都少做一些，太过于寻常，价格就卖不上去。”
季老婆子有了上次卖罐头的经验，做生意这一块简直就是无师自通。哪怕她老人家认识的字很少，但是人生经验丰富。“那我就等着再吃一口清蒸金枪鱼。”
曹少阳对那道菜还是回味。他们县距离海边很远，所以吃到海鲜的可能性，几乎没有。现在暖暖妹妹，有这样的能力，他自然要吃个够。事情办好后，季老婆子带着孙女就回了家，没去菜馆。她记挂着家里的女儿，所以早点回来。刚到家门口，就看见老头子在编筐，跟其他老头子聊天。“老婆子，你回来了。那我也回屋去，老哥几个咱们明天再继续。”
季老头子见到老婆子，立刻就收工。乐滋滋地往家里走，腿故意地瘸着走，他瘸了几年，早就习惯了。“今天香巧跟孩子们怎么样？”
季老婆子特意小声地问着。她是真的怕！“挺好，一直都在干活。中午吃了大炖菜，我还喝了点小酒。”
季老头子原本不想喝，可是女儿都倒上了，他就喝点。季老婆子听这话，也就放心了。“香巧，你歇一会，这么多被子你都拆下来洗多累，分两三天弄，现在天气还暖和着。”
她看着院子里都晒满了，真的很心疼女儿。“娘，大哥屋子里我没弄，等大嫂回来，我再弄。就这一点活，不累。”
季香巧只要干活，就觉得在这家有价值。“娘，妹妹将我屋子也收拾了一遍，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个当嫂子的跟妹妹一比，真是太懒了。”
陈招娣就这点好。她的缺点不用旁人说，自己就说了。这让其他人就不好意思再说。“你现在有了身孕，咱家也有条件就好好养着，干点细活活动活动身子就行。”
季老婆子懂老二媳妇这点小心思。当老人的也不会揭穿，一家人过日子，该糊涂时就该糊涂点。“辛苦妹妹了，娘您就是疼我，我都想好了。咱们季家现在缺的就是孩子们，我跟大嫂轮流生，每个人生五个。”
“四弟妹年轻，可以生八个。”
陈招娣乐滋滋地想着。家大业大，就要人多。她真是个孝顺的儿媳妇！季老婆子听到这话，脑壳都疼，“又不是猪，生那么多做什么？”
“孩子不用多，生下来好好教导他们做个有出息的人。”
啊……原来婆婆没打算让他们生这么多。陈招娣这是马屁拍在马蹄子上。“那我们都生三个，学几个哥哥跟暖暖一样有本事。”
她赶紧转变态度。反正两个肯定不行，她觉得有点少。婆婆都生了五个，她还以为婆婆也想让他们生五个。“老婆子不管你们的事情，生几个都是你们两口子的事情。但是生出来孩子，可别指望旁人带，旁人教。”
季老婆子说完，就去看看两个外孙女。陈招娣摸摸肚子，她可不敢让旁人来带孩子，肯定自己带。“外祖母，我跟妹妹过几天再去学堂。”
青莲见到外祖母，小心翼翼地说着。她怕外祖母不高兴，昨天的事情，她懂。以前在王家村，有一个婶娘被人欺负，后来婶娘被淹死了，她的孩子们也全部都被赶出去。她怕，怕娘被淹死，她跟妹妹也被赶出去。所以，今天她带着妹妹努力地洗鞋子，将大家的鞋子洗得干干净净。“明天你们就去学堂，看看你们两个的手，洗鞋子都洗得发白了。暖宝，将香膏拿过来，给她们抹一抹。”
季老婆子看着两个外孙女的手，就心疼。这手粗糙得跟大人一样，有时候她也想说说女儿，可又不知道怎么说。“外祖母不用的，这么好的东西，留着给暖暖妹妹用。”
青莲赶紧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