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后?事情还没完呢?这是不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啊……周围各地大小势力残存下来的人,全都脸色剧变,再度惶恐不安起来。他还想怎样?吾等各派诸家的天相境人物都已经死绝了啊。这般报应,还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吗?一时间,一双双目光再看向秦阳时,敬畏之心更浓。“天蛊教,所有人看押起来。”
将三师姐姜凌柔和四师兄常歌交给了五师兄萧正言与小胖子师兄以后,秦阳便是招呼着费世清等天蛊教门人动身。周围四散而开的各门各派的人,顿时被驱赶着重又汇集在了一起。包括天音阁的门人弟子在内,无一例外。“胖子,知道该怎么做吧?”
秦阳扭头看向高明,彼此对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哈哈哈,兄弟就瞧好吧!”
飒然一笑,高明倏然掠出身形,朝着那些被秦阳碾杀掉的天相境人物的身殒地而去。这些身殒地,留下不少好东西。全都是那些身殒的天相境人物随身携带的底蕴。高明一股脑全部搜集了起来,然后便召集了几名天蛊教的门人,跟随着冲进了流云派,将流云派的藏宝库洗劫而空。流云派的人都已经死绝了,从此中都再无流云派。既然如此,他们的底蕴留下来作甚?将所有底蕴全都洗劫以后,高明的圆盘大脸都是笑开了花。“兄弟,这次又是大丰收!”
高明返回以后,拍着腰间,冲着秦阳欣喜笑道。看来这次的收获,不会输给上次洗劫天蛊教……秦阳目光闪烁了下,嘴角也是掀起了欣喜的笑意。自从尝到了洗劫别人的好处以后,他也渐渐地走上了不法之路。“记下这些人的门庭,然后安排人手,洗劫掉他们的所有家底,一个不留。”
秦阳环顾周围被看押着的各地大小势力的人物,随即淡然道:“若是有条件,将他们的祭灵,也全都抓捕回来。”
唰!秦阳话音传开,全场哗然沸腾。洗劫家底就算了,为何还要抓捕他们的祭灵?这个杀神,他想作甚?毁灭他们的祭灵,断绝掉他们修炼的资格吗?这是担心他们报复?以绝后患?一时间,各地大小势力的人物,无不面如死灰,心生绝望。“兄弟,这样会不会太狠啦?”
高明这位二世祖哪怕做惯了类似的洗劫事宜,此刻也是对秦阳的决策感到震撼。洗劫家底便罢了,捕杀祭灵,他倒是鲜少干过。毕竟,在北岭之地时,他无论走到哪里,身边都会跟随着大批的护卫和家仆。因此,几乎人尽皆知他是高家二世祖,便也就少有人会将他往死里得罪。他自然也就犯不着做出捕杀祭灵类似的赶尽杀绝的决策。遇到敢将他往死里得罪的,又是家底背景不输他的。这样的对手,他也没能力将对方赶尽杀绝。然而,秦阳今日对待这群参与围杀他们的人,态度却是极度坚决,没有丝毫心慈手软。“从他们明知流云派为非作歹,却不横加干预,反倒前来庆贺开始,他们的罪孽就已经注定了这般结局罪有应得。”
秦阳淡然嗤笑:“更遑论,他们胆大包天,敢于向吾等痛下杀手。吾等没有直接杀了他们,已经是天大的宽恕。”
“胖子,你若于心不忍,便就罢了,我另选人去便是……”虽然于心不忍,但……“本少爷岂会妇人之仁?”
高明当即哼道:“除恶务尽,斩草除根的道理,本少爷三岁就懂啦。”
说完,转身钦点了法王和罗长老,开始清算周围各地势力的门庭。处理了各地大小势力的事宜,秦阳便将注意力投向了天音阁的人。“虚萍拜见圣主!”
随着秦阳的注意力投去,天音阁阵容之中,一位看起来颇有古稀之貌的老妪走了出来,向着秦阳躬身拜礼。“圣主,这位是天音阁的老阁主,与属下,还有玄极老鬼他们都属于同时期人物。”
费世清压低嗓音,不忘给秦阳做着介绍。又一位天相境巅峰人物?秦阳眉头微挑,这些人物都是活过数百年的存在。“从今往后,天音阁便不用存在了。”
秦阳随意地扫了眼虚萍这位天音阁老阁主,接着神态平静地道:“天音阁的底蕴,全都交出来吧。”
什么?秦阳的话,刹那间引得天音阁众人集体失声。她们不是通风报信,换取到了将功补过的机会吗?为何事后还要这样对待她们?这是何道理?天音阁在场的人,纷纷抬头,难以置信的看向秦阳。“圣主此言何意?”
虚萍这位天相境巅峰人物差点直接炸开,但碍于秦阳的底蕴手段,却不得不强忍着不忿,虚心求教。“吾派里应外合,与圣主共诛奸恶。且又有报信之功,圣主何以如此对待吾等?”
虚萍颓叹道:“莫非圣主是那过河拆桥,见利忘义,卸磨杀驴,不讲道义的宵小之辈?”
事到如今,还敢妄图耍心眼?这个叫做虚萍的老太婆,摆明了是想抹黑他的声誉。一旦坐实他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声誉,往后谁还敢给他卖力?一群不要脸的东西……秦阳扫了眼皆都面存不忿的天音阁众人,嗤笑道:“好一个里应外合,好一个共诛奸恶,简直是大言不惭。”
“尔所谓的里应外合,共诛奸恶,便是竭尽全力协助玄天宗和裴祝两家发动封魂阵,险些导致吾等全军覆没?”
“尔所谓的通风报信,便是提前为玄天宗他们请君入瓮?老东西,你当小爷是三岁小孩,任你肆意糊弄?”
他早就对天音阁缺乏好感的。今日再会,他的感观果然是没错的。这群贱婢,明知道玄天宗他们的算计,却毫不偏帮。关键时刻,丝毫也无反戈一击的趋势。反倒协同玄天宗他们,竭尽所能的维持封魂阵。这无外乎是做的两手打算。若是他们强势突破困境,逆转劣势局面,天音阁便可仗着报信之功免于问责。但若是他们无力突破,被玄天宗他们顺利镇杀……这群贱婢绝对会顺势而为,跟玄天宗他们瓜分所有利益。如此见风使舵,曲意奉承的贱婢,秦阳岂肯轻饶?这是拿他当傻子呢。“圣主岂能如此枉顾天音阁的努力?”
虚萍见状,当即辩驳起来:“天音阁满腔赤诚,愿与圣主冰释前嫌。此番玄天宗密谋算计,天音阁更是提早报信,让圣主早做准备。”
“虽然先前局势之下,天音阁迫于玄天宗和裴祝两家之势,未尽全功襄助圣主突围,却也不至于让圣主如此否定天音阁所有努力吧?”
“天音阁虽不至于劳苦功高,但一腔赤诚之心,总也是日月可鉴。圣主焉能置之不理,视若惘闻?”
此前倒是小觑了天音阁,这个老太婆的口齿也是不差。秦阳眉头轻蹙,看向虚萍的眼神暗藏冷意。对方三言两语,就将他推到了不仁不义的境地。一旦此时他强行镇压天音阁,无疑将会直接坐实他不仁不义的名声。传扬出去,从今往后,将鲜有人敢于给他卖力。杀人诛心,不外乎如此啊……秦阳眉头紧锁,都是感到了棘手,短时间内未曾想到适宜的解决之法。想要让天音阁为她们的高傲付出代价,却又不至于毁了自身名声。但,这样的两全之策,并不是那般容易的。眼看着秦阳左右为难起来,虚萍的眼底掠过一丝冷笑。终究还是个孩子,玩心眼儿岂能是吾辈老家伙的对手?三言两语便能让他难以招架……虚萍的心底,不禁生出了几分傲然。不知不觉间,虚萍挺直了原本有些微屈的脊背,扭头瞥了眼已经从飞舟下来的明音。明音见状,心领神会,随即跨前一步,看向沉思的秦阳拱手道:“圣主,今日之事,迫于局势,天音阁作为有所欠妥在所难免。”
“天音阁无有除贼之功,天音阁认了便罢。天音阁不求圣主赏赐,只请圣主高抬贵手,准许天音阁离去。从此封山百年,不履尘世,潜心修行。”
玩弄了心计,三言两语之间,就想这样全身而退?天音阁的人,都如此异想天开吗?秦阳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这群贱婢,是真拿他当傻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呢?“天音阁确实努力,吾等自然并不反驳。但若说天音阁劳苦功高,只怕未必尽然……”正当秦阳憎怒交加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素雪?秦阳扭头看去,只见照料着三师姐姜凌柔和四师兄常歌稳定好伤势与情绪以后,正朝着他们缓步走来。“早在今日之前,天音阁不止一次携手玄天宗和裴祝两家针对吾等,彼此之间,早已留下极深的嫌隙。”
素雪走上前来,环视着天音阁众人,代秦阳辩驳道:“天音阁此番前来提早报信之时,便与吾等有言在先。”
“此番报信之功,只为求取吾等原谅,一笔勾销往前的所有嫌隙,彼此冰释前嫌。吾等并未计较天音阁的别样心思,依旧应承,亦遵守了诺言,与天音阁化干戈为玉帛。”
“然,今日前来流云派,吾等营救同门,并与玄天宗和裴祝两家清算。天音阁却从中作梗,再度协同玄天宗和裴祝两家布下生杀大阵,导致吾等险些全军覆没,陷入生死危机。”
话到这里,素雪稍作停顿,清澈的眸子内,冷冽的目光凝视着虚萍,肃然道:“过往旧恨,吾等之间已经一笔勾销。但今日新仇,天音阁总该给吾等一个交代吧?”
唰!素雪有条不紊的一番质询,让得老谋深算的虚萍脸色骤变。原本镇定自若,胜券在握的天音阁众门人,更都是肝胆俱颤,心思惶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