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皓月熟稔的将碗中余下的饭菜吃掉,对于太监的咒骂声充耳不闻。“赶紧吃完,将碗洗了,还有墙角的那堆衣服,麻溜的洗干净,不然晚上可就没饭吃。”
太监骂骂咧咧的离开,拓跋皓月将碗放下,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没想到,他居然也会落的这样的地步,洗碗?洗衣服?他自打出生之日起,就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如今却被一个最低、贱的太监来指挥着让他做这些。想他也是在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如今没了武功,没了尊严,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拓跋皓月这才明白,原来皇上留他一命的目的就是为了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他回想起了之前自己统领虎威军时的气魄,回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意气风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随风飘散了。拓跋皓月起身回了房间,没有管墙角的脏衣服,没有去管石桌上的那个碗。太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跟其他人摇了一会儿筛子的他本就一肚子的火。当他看到依然在桌子上摆放着已经风干了的碗,还有依然堆在那里的旧衣服的时候,心头的火意又窜了几米高。“你把老子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不是,还真当自己是个王爷,是不是皮又痒痒了。”
太监骂骂咧咧的进了屋,看到床上躺着的拓跋皓月的时候,直接一脚踹了上去。“你还敢睡,老子让你睡了吗?”
太监收回脚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床上的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起来干活了!”
太监抬手,晃了晃拓跋皓月的身子。隔着薄薄的衣服,指尖传来一片凉意。太监的眼前一黑,稳住了身子,哆嗦着手往拓跋皓月的鼻子下面探去。“死……死了……”太监嘴里低喃着,然后踉跄着跑了出去。“死人了,死人了……”拓跋皓月的消息很快就传进了皇宫,拓跋焰一点都不意外。“将人埋了,还有,消息封锁,别让太后知道。”
拓跋焰淡淡的吩咐道。毕竟,对拓跋皓月,太后还是存有一丝不忍,她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只怕是会很难过的。生活日复一日的进行着,温晴的医术也小有所成,她的天赋也是让欧阳止惊叹不已。如今的温晴可以看一些简单的病症了,并且可以分辨出有些有毒的药的味道。欧阳止时不时的感叹,再过不了多少时日,温晴就可以出师了。温晴别提有多高兴了,同时,拓跋焰传来的另一个消息更是让温晴欣喜不已。月落要来了!“皇上,您说的是真的嘛,月落什么时候到呀?”
温晴激动的不行。她本来就没什么朋友,除了小满几个跟她比较亲近之外,月落是唯一一个与她年纪相仿,又合得来的人。自打月落回了大燕之后,两人也通过信,只是有许久都没有收到过月落的来信了。“你慢着些,大燕之前经历了一场宫变,月落如今可是大燕皇室唯一的公主了。”
拓跋焰扶着温晴坐下,然后跟她解释着大燕那边的事情。“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以后月落再也不用受欺负了。”
温晴听月落说过大燕皇宫里的事情,别提有多糟心了。“这次月落来还带来了和亲的圣旨。”
拓跋焰笑着卖了个关子,果然,温晴的表情变了。“和亲?跟……跟谁啊……”温晴结结巴巴的开口,要是月落跟拓跋焰和亲,那她该怎么办?虽然月落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可要是跟她一起侍奉拓跋焰,她心中还是不愿的。“跟朕……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拓跋焰看着温晴的脸皱在一起,然后再舒展开来,他的心情甚是愉悦。温晴翻了个白眼:“皇上,能不能别这样吓唬臣妾。”
拓跋焰捏捏那已经圆润的小脸,笑着道:“爱妃这样的反应朕很是高兴。”
说完,在温晴再次开口前,拓跋焰继续道:“是跟定国公。”
拓跋焰下意识的紧紧的盯着温晴,想看看她的脸上会不会有其他的表情出现。“定国公?”
温晴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原来之前月落说的那个心上人就是他啊?拓跋焰的心沉了沉,就见温晴继续笑着道:“我说呢,月落还跟我神神秘秘的,他们其实挺般配的,月落有眼光!皇上,您怎么了?”
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朕记得爱妃之前对于定国公的评价还挺高的。”
“皇上可以让人出去问一下,京中的百姓可都是这样说的。”
温晴说完才意识到了什么,皇上这是……吃醋了吗?巨大的狂喜将温晴淹没,她赶忙抱住了拓跋焰的脖子,然后挤进了他的怀里。“臣妾对于定国公的评价可是很中肯的,那也是之前臣妾出宫的时候,在街上听到的。在臣妾的心里,皇上比任何人都优秀,谁都比不过。”
最后一句话温晴说的无比的郑重。“真的?”
“臣妾发誓,比真金还真。”
温晴像模像样的举起了三根手指。拓跋焰将温晴搂在怀里,在她耳畔低喃:“爱妃之前是不是跟定国公认识?”
终于,这个埋在他心里许久的问题他终于问出来了。对于这件事,在两人袒露心扉的时候,温晴就想过,一定要找个机会跟拓跋焰说明白。说辞,她早就想好了,自然不能跟他说自己前世知道的事情,不然,自己指定要被当做妖怪的。“臣妾的确之前跟定国公认识,不过,也仅仅是认识,并没有其他的什么关系。”
“那之前宫中传的谣言……”“皇上相信臣妾吗?”
“朕自然是信的。”
“皇上,那您就别问了好不好,臣妾从一开始的时候心中就只有您一个人,真的。”
“那好,朕以后不问了。”
拓跋焰将温晴又抱的紧了些。她不愿意说,那自己以后就不问了,反正已经确定了温晴的心意,以往的事情似乎都已经不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