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奴婢,见到皇上居然不敬,将她的头巾拽下来。”
鄢玉开口,对着两旁站着的小太监道。流萤瞬间就激动了起来,抬手使劲儿抱着脑袋:“皇上,奴婢头上长了疮,怕吓着皇上……”阿泽直接上前,拽掉了流萤脑袋上的布。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鄢玉的嘴抖了抖,憋着没笑出来。拓跋焰的眉头皱了皱,吩咐道:“给她,让她包上。”
他是皇帝,这种场合不能笑。“前两日,郑大人抓到了几个贼人,那头目的供词朕瞧着十分有意思,鄢玉,拿来让长公主瞧瞧。”
拓跋焰侧身道。很快,那几页纸就到了拓跋明月的手中。待看完之后,拓跋明月只觉得血气上涌,这流萤是个傻子吗?哪有雇凶用上真名的?还让对方知晓了她是长公主的手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父皇,这件事儿臣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父皇,您要相信女儿。”
拓跋明月哭的十分伤心。拓跋焰丝毫不为所动,这件事实在是太恶劣了。“启禀皇上,定国公派人送来了一块儿牌子,说是在救月落公主的时候,在现场捡到的。”
小杜子端着个托盘,快步跑了过来。拓跋焰沉着脸,将牌子拿了起来,只一眼,便将那牌子砸在了拓跋明月的身上。“不知道?难道这牌子也是假的不成。”
拓跋焰怒意翻涌,恨不得抬脚踹上去。拓跋明月已经懵了,将那牌子丢到一旁,指着流萤道:“父皇,定是她做的,她偷了儿臣的牌子,然后对月落公主做出那些事情的,这些儿臣真的都不知道啊父皇。”
流萤如今有苦难言,拓跋明月威胁她的话还在耳旁回想,如果她不将这件事揽下来,那么她的家人全都会没命。而长公主,她的背后有太后,还是皇上的亲女儿,皇上再怎么着也不会杀了自己的亲女儿的。“太后驾到。”
太监的声音刚落下,只见太后已经下了步撵,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拓跋明月总算是见到救星了。“皇祖母,您跟父皇说,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都是那丫头做的,我真的不知道……”拓跋明月哭诉着。“皇上,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虽说有线人将大概的事情与太后说了,可具体的她还不清楚。“前几日,月落公主被劫持,是她身边的宫女雇人做的。”
拓跋焰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太后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拓跋明月。“不,与我无关,是流萤偷了我的牌子,皇祖母,您要相信我,我与那月落公主只见了几次面,我没理由害她啊。”
拓跋明月使劲摇着头道。太后在这个位置上也待了不少时日了,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宫女,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去谋害另一个国家的公主。只是如今……她膝下可就剩这么一个小辈了。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拓跋明月悄悄的看了一眼流萤,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眼底全是警告。流萤咬着牙,只得开口:“骑兵皇上太后,这件事……的确都是奴婢做的。”
太后顺势问道:“你一个宫女,还一个他国的公主做什么?”
“奴婢……奴婢……之前月落公主刁难过奴婢,奴婢心里气不过,所以就……”流萤随意扯了个理由。她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理由,太后都会信的,明摆着,太后是想保下长公主。拓跋焰哪里肯信,太后能想到的他又怎么会想不到。刚想开口,就见太后道:“皇上,既然她已经认罪了,这件事就这么了了吧。”
拓跋焰一脸的不悦:“母后!”
太后摆摆手:“先将这贼人压到天牢,将长公主送回去,没有允许,瑶光殿不得随意进出。”
吩咐完,太后对着拓跋焰道:“皇上,哀家有话与你说。”
拓跋焰只得先跟了上去。“皇上,哀家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可是哀家现在年纪大了,膝下如今就剩明月这么一个了。皇室子嗣单薄,若是没了明月,皇上可想过百姓该怎么说?”
太后语重心长的道。“还有,如今前朝的余孽还未全部捉拿归案,若是明月出些什么事,正是那些人拿来做文章的契机。”
她保下拓跋明月也实属无奈。拓跋焰的心沉了沉:“母后,您……”“哀家知道明月有错,可如今真的不是惩罚她的时候,她年纪也不小了,过些日子给她找个驸马,等她嫁出去就好了。”
太后此时隐隐有些后悔,早几年皇上说要给拓跋明月说亲的时候,是她一直拦着,想留她在身边多待两年,如今倒好,差点酿成大错。“朕知道母后您的担忧,就是月落公主那边……”“哀家瞧着月落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好好跟她说说,想必是肯原谅明月的。”
她之前跟月落见过几次,实话实说,的确是个十分不错的小姑娘。见拓跋焰还是心有为难,太后索性将这件事揽了下来。“这件事就由哀家来解决,皇上就不要再操心了。”
太后说完,便直接起身离开。拓跋焰的确是不大愿意,这样不仅仅是对月落不公平,还有他那个女儿,如今她变成这个样子就是一次次纵容她的结果。只是太后这里……宫人说太后这几日的身子都不大好,作为一个儿子,拓跋焰实在是不愿再刺激到太后。太后回去之后就命人将旨意送到了月落的府邸上。旨意上特意说明了,让月落身子好一些之后再进宫,不过,当时月落的身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刚好,她就是想进宫去瞧瞧温晴的。所以,收拾了一番,便带着巧儿进了宫。慈宁宫。太后异常热情的让月落坐下,并嘱咐桂嬷嬷泡了上等的茶,她这个样子倒是让月落有些受宠若惊了。“身子怎么样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哀家让桂嬷嬷给你拿几支百年老参,你回去补补身子。”
太后笑眯眯的道。“月落谢过太后娘娘的厚爱,只是月落的身子已无大碍,实在是用不上那样的好物。”
月落推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