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寂静了下来,陈柳柳深吸一口气,开始找话题逗太后开心。半个时辰之后,看着太后的脸上有了倦色,才十分有眼色的起身离开。之后的几日,陈柳柳依然每天都到慈宁宫报到,且真的就如同她说的那般,仿佛真的就是去陪太后说话解闷儿的。而太后,对陈柳柳的态度日渐一日的好了起来。转眼又到了十五,是众妃给太后请安的日子。这一日,温晴也是要去的。当她到的时候,人才来了大半。简单的问了安,温晴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没多久,众人便都来齐了。让众人大吃一惊的是,原本神色淡淡的太后,在见到陈柳柳进来的时候,竟然是异常的热情。还将她唤到了身旁坐下。众妃心思各异,温晴也只是瞧着,眼中并无什么情绪,只顾着手中那煮的香甜的茶。太后笑着与陈柳柳说了一会儿话,便将话题转到了温晴的身上。“宝妃,哀家也不想整日的提点你,哀家只希望你能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
太后看向温晴的眼眸中满是不悦。这选秀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皇上却依然整日流连于咸福宫,对于新进宫的这几个,连看都不多看一眼。温晴放下杯子,一脸正色的道:“太后娘娘放心,臣妾知晓的。”
看她这么乖巧的样子,太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摆摆手,让她坐下了。“皇上驾到。”
门外传来鄢玉的声音,众人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陈柳柳也离开了太后的身边,与众人站在一起,跪着迎接帝王的到来。拓跋焰进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跪在最前面,一身藕色衣衫的女子。“平身吧。”
拓跋焰抬脚上前,顺便将温晴给扶了起来。不光是其她人一脸的嫉妒,太后也不高兴了。要么你就不扶,这就只扶宝妃一个,看着像什么样子。“这么多人都在,皇上也不能只看到宝妃一个不是?”
太后不悦的开口道。拓跋焰倒是不以为然:“宝妃跪在最前面,又是位份最高的,朕自然是要扶她的。”
太后张张嘴,竟然觉得有些无言以对。待众人都坐下,太后又继续道:“这新人都已经进宫这么久了,皇上是不是也不能再冷落她们了?”
说着,招手让陈柳柳来到自己跟前:“哀家觉得这柳柳是个特别懂事的孩子,皇上没事就多去瞧瞧她。”
陈柳柳一脸的受宠若惊,紧接着便是一脸娇羞的看向了拓跋焰。还好,这段日子,她不白往慈宁宫跑,终于见到成效了。拓跋焰盯着陈柳柳看了看,然后道:“儿臣知道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太后居然会帮陈柳柳,要知道,以前这后宫中这些妃子侍寝的事情,太后可都是不管的,而且,看皇上的意思居然也像是同意了。只有太后可不这么乐观,她儿子的脾气她如何会不知道,八成又是敷衍她呢。果然,不出意外的,陈柳柳还是空欢喜了一场。这日,阿泽一脸凝重的进了御书房。“皇上,江邑传来消息说……说……”“说了什么?可是前朝叛军那边又有新进展了?”
“不是,是跟宝妃娘娘有关。”
阿泽说完,在拓跋焰阴沉的脸色中将江邑传来的消息跟拓跋焰说了一遍。不知道从哪儿传出去的消息,说烈焰皇室如今都没有一个皇子降生,这是老天爷对他们拓跋家的惩罚,因为他们覆灭了前朝,因为他们的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还有,说温晴就是祸国妖妃,就是老天爷派来的使者,与前朝人有关等等等等。拓跋焰当即就将手边的砚台给扔了出去。“皇上,殿外跪了十几个大臣……”小杜子战战兢兢的进来汇报。拓跋焰的脸黑的都能滴出墨了,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将整个御书房给点着。门外,御史王之远带头跪在那里,见拓跋焰出来,便高声嚎了起来。“皇上,外面的传言如今愈演愈烈,请皇上早日雨露均沾,让皇室早些有皇嗣诞下。”
“你们整日都这么闲的吗?你们不去查这些谣言是谁传出来的,反而在这边管朕的家务事?”
拓跋焰都要被他们给气笑了。只见王之远振振有词的道:“皇上,后宫与前朝本就是密不可分的,如今皇室没有子嗣,再加上那些谣言,只怕是民心不稳。”
拓跋焰冷哼一声:“爱卿不是说了这是谣言吗,既然是谣言,爱卿为何还要带着众人跪在这里?”
王之远愣了愣,很快就又组织好了语言:“老臣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还请皇上雨露均沾,早日为皇家添下子嗣。”
拓跋焰看着王之远那顽固的样子,若不是看在他年纪大了的份上,他只怕是真的要一脚踹上去了。“朕再说一次,皇嗣的事情是朕的家事,你们有那闲工夫不如多去关心一下南方的难民。”
拓跋焰冷言道。王之远腐朽的犹如一块儿木头,仿佛没看到帝王已经处在那暴走的边缘:“皇上,这一码归一码,如今宫外的流言越传越甚,您还是早做打算的好啊!”
“请皇上三思。”
众人齐齐叩首道。“真是顽固不堪,你们想跪那便一直跪着吧。”
拓跋焰说完,便拂袖而去。回到御书房之后,拓跋焰沉着脸将阿泽叫了过去。“朕之前让你调查的宫中的奸细,可有线索了?”
阿泽摇摇头:“并无,那人似乎隐藏的很深,根本一点痕迹都查不到。”
拓跋焰沉默不言,直觉告诉他,这人应该是与前朝余孽有关。但是调查了这么久,根本一点消息都没有,什么线索都没有查到,若不是宫中连续出的这几件事情,他真的不会怀疑宫中有奸细的存在。“再小心一些,这件事让其他人都撤出来,你找个人专门盯着这件事。”
拓跋焰沉声吩咐道。阿泽点点头,应下。“启禀皇上,张大人昏过去了。”
鄢玉进门,小心翼翼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