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走出魏家,太子上了马车便扬长而去,根本没去看唐娇娇。唐娇娇脸色骤冷,攥紧拳头,恨恨的回头看了眼魏家门楣。因为唐时锦治好了太子的眼疾,所以太子就喜欢上她了么?那他答应过她的,又算什么?为什么唐时锦什么都要来和她抢?她有哥哥姐姐,母亲舅舅和外祖的疼爱还不够吗?“唐时锦,做人最好不要太贪心!我若成不了太子妃,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唐娇娇眼底藏着怨毒。太子直奔皇宫,匆匆赶往御书房,却不想,在门口碰到了从里面出来姚贵妃。姚贵妃看起来神清气爽,见到太子,她嘴角上扬道,“太子这么快就回来了?”
显然,她知道太子殿下做什么去了。并且语气中含着淡淡的嘲讽。“贵妃娘娘,我还有事要同父皇商讨,先行告退!”
太子脸色不太好的进了御书房。姚贵妃嘁笑一声,并不介意太子甩脸子,甩脸子证明吃亏了呀,姚贵妃心情极好的吩咐一句,“你速去告诉祁王,让他收拾收拾,随本宫去一趟唐家。”
这次,决不能叫太子捷足先登了。“是。”
身边的宫女疾步匆匆的去祁王府传话。御书房里,文景帝正在批阅奏折,太子一进来便问,“父皇为何改了旨意内容,让儿臣险些在魏家抬不起头来!”
他语气带着一丝委屈和埋怨。文景帝抬头看他一眼,“你还好意思问?你自己做了什么,还需要朕明说吗,朕都替你丢人!”
太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莫不是十九皇叔在父皇面前说了什么?还请父皇明示。”
皇帝劈头盖脸就扔了一本折子下来,砸在太子脑门儿上,“这是老十九送来的,你自己看吧。”
太子费解,捡起来一看,脸色变了又变。“现在明白是为什么了吗?”
文景帝冷冷的问他,“你干的好事,连朕都跟着你一起丢脸。”
“父皇,这……这是无稽之谈。”
太子底气不足的说。文景帝冷冷的横了他一眼,太子顿时低着头没敢吭声。这是庆王送来的手书,言明不会认回唐娇娇,并且太子与唐娇娇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终身,若是庆王府认回唐娇娇,堂兄妹不顾伦理的厮混,皇室颜面无存,则会被天下人取笑。所以庆王为了顾全皇室颜面,表明庆王府并未教养过唐娇娇,她的亲事,由唐家做主即可。但庆王要求,对外,不能说唐娇娇是庆王府所出。故,随便编了个由头,称当年两家虽抱错孩子,但唐夫人,也就是魏氏生的孩子,其一出生就夭折了,镇南侯怕夫人伤心过渡,便瞒着夫人,去乡下抱了个弃婴回来,充当魏氏的女儿,取名唐娇娇。如此一来,唐娇娇既不是庆王府的孩子,也不是唐家的孩子,而是一个真正的养女。文景帝看到这份手书的时候,气血上涌,差点没气晕过去。太子行事荒唐,竟连庆王都知道了!手书字里行间,看似恭敬,实则都是暗讽嘲笑之意,讽刺皇帝不会教儿子,教出的储君品行不端,私德败坏,看的皇帝是心火沸腾。并且庆王还在手书里表明,唐时锦虽不是庆王妃亲生,但庆王夫妇俩却视如己出,不希望她在京城受委屈,言辞间摆明是说唐时锦比唐娇娇更重要!有了这封手书,他如何还能为唐时锦和太子赐婚。萧宴拿着这封手书,逼到了他面前来,他一个皇帝,无形中被自己的儿子打了脸。他只能顺势而为,将唐娇娇赐给太子。他没把太子打一顿,太子还敢问到他跟前来,要不是看他膝下子嗣不多,这个太子,废了也罢!文景帝这些年受江美人蛊惑,专宠她一人,直到唐时锦揭穿了她的真面目,打那以后,文景帝就再也没去后宫留宿过了。他仿佛对后宫的妃嫔有了心理阴影。…半个时辰后。贵妃的凤驾到了唐家。听闻贵妃娘娘上门,唐啸铭受宠若惊,赶忙出来迎接。“微臣见过贵妃娘娘。”
“侯爷不必多礼。”
姚贵妃笑了笑,身后有侍从推了个轮椅上来。轮椅上坐了个温润尔雅的男子。唐啸铭又恭谨道,“见过祁王殿下。”
“侯爷请起,是我与母妃叨扰了。”
祁王声音温润,亲和,眉眼间却带着淡淡的无奈。他本不想来的,母妃非得叫他来。来看这些人的虚情假意,着实没意思。“祁王言重了,贵妃娘娘里面请。”
唐啸铭揣摩着,贵妃莫不是为了娇娇和祁王的婚事而来。他有些犯愁,娇娇并不想嫁给祁王。否则当初也不会把唐时锦找回来。祁王虽也是一表人才,又有贵妃撑腰,但终究是个站不起来的。娇娇即便不是他亲生,他也不能让娇娇受这份苦,嫁给一个残废!“侯爷,你女儿在花宴上戳穿了江美人祸乱后宫的毒计,功不可没,本宫对她实在欢喜的紧,怎么不见她出来见见本宫呢?”
唐啸铭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就想到,贵妃娘娘说的是唐时锦?娇娇并未进宫参加过什么花宴,更不会在宫里胡来。继宋家,杨家之后,唐时锦又祸害了江家!唐时锦,她就是个不安分的!“贵妃娘娘说的可是微臣前不久认回的小女时锦?她自幼流落在外,野生野长惯了,不免有些没规没矩,贵妃娘娘下次还是莫要召她进宫参加宫宴为好,微臣担心她冲撞到贵妃娘娘,娘娘也不必抬举她。”
贵妃眯起眸子,看了眼唐啸铭。镇南侯左顾而言他,这是在贬低自己的女儿啊?看来他并不喜欢唐时锦。“娘娘,听闻唐三小姐并不住在唐家。”
身边伺候的宫人小声的在贵妃耳边说了句。姚贵妃蹙眉,“你怎么不早说?让你去打听唐时锦的事,她不在唐家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怎的等我来了唐家才说?”
“是奴婢的疏忽,忘了与娘娘说。”
宫人道。“娘娘请里面坐下说话吧,微臣这便去请家母来。”
唐啸铭又说。他毕竟是男人,招待贵妃这样的事,还是得女主人来。没了魏氏,唐家自然是由老太君做主操持。“不必了。”
姚贵妃直接拒绝了他,“本宫是来见时锦的,她既不在,本宫便不叨扰侯爷了,侯爷弃珍珠而选鱼目,可见是人老眼花了,本宫看这唐家很难兴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