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口?”
看到裴礼点头,苏裴怡才觉察道:“你怎不早说!我仅顾着自己食得,竟没给你多留一些。仅这些你可够了?只可惜雨水连绵,应该不会有野鸡野兔之类学我们这般,跑进洞中躲雨了。”
“这些便够了。”
裴礼慢条斯理地吃着那一小块兔肉,“你饱腹就好。我们还不知要何时才能回去。”
苏裴怡冲到洞口看了看,又跑回来说道:“这雨水怎么又急了?我们今日不会要在此过夜吧?”
“不知。”
裴礼放下碎骨,擦了擦唇边说道,“看天色怕是已过酉时。再等下去,雨水泥泞,走夜路也有些不便了。”
“我不想在这洞中过夜!”
苏裴怡瞬间泪水盈盈,“从前就在这林中遇蛇,若是整夜还不知会遇到什么险物。”
裴礼怎会不知入夜后林中凶险,却也担心苏裴怡冒雨淋湿惹了风寒,只好安慰道:“稍安勿躁。也许一会雨水就停了。”
苏裴怡听言只好悻悻然坐了回去。她伸手摸了摸旁边的衣裳,惊喜着说道:“裴礼,我把中衣还你。这上裳已然干了。”
裴礼听言立马起身刚要走出去,却听到苏裴怡小声劝道:“不然你就别出去了。”
裴礼脸上霎时红个彻底:“此言……”苏裴怡看出他的窘意,赶紧补充道:“刚刚我去洞口站了片刻便觉寒风刺骨,你这外袍单薄,哪里受得了。你……这便背过身去,我换好了告知你就是。”
“如此……你就不怕我心生歹意?”
“怕什么。你我二人孤男寡女在这偏冷洞中,若是你生了歹心,我这般体魄如何抵挡得了?”
苏裴怡不知为何,说出这话也感觉身上发烫,“更何况,你是裴礼,是怡儿长兄。我如何不信你?”
裴礼听言只好走远了两步,背过身去。心中却喜忧参半:喜得苏裴怡对自己如此信任;忧得她竟只把自己当做长兄,竟从未思量过这男女之事。他轻叹了口气,说道:“你且换吧。若非唤我,我不会动。”
苏裴怡虽说将裴礼拦在洞中,却也羞赧难当。即便是他背对着自己,这身上的衣物还是实在难以褪下。活了十五载,她几时在男子面前换过衣裳。但话已出口,苏裴怡只得也背过身去,轻解绳结,小心将身上的裴礼的中衣褪了下来。裴礼背着身,耳边听着身后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脑中竟不自觉得浮想联翩。想到今日苏裴怡被淋湿的秀背,想到她肤若凝脂的肩颈,想到她垂着雨水的发丝,沾染着她娇艳欲滴的唇边……裴礼只感觉内心有些燥热,某种冲动似被鬼怪俘获,拼命得涌上头脑。从手心的湿热到背脊的颤抖,裴礼知道自己的内心已被苏裴怡无意间撩拨得无从冷静。口干舌燥,他此刻只想转身取了那节泉水一饮而尽。可再想到刚刚这竹节被苏裴怡的唇触碰过,裴礼身上又是一阵莫名得颤抖。他强忍住内心所有不堪的念头,不禁暗自想着:小裴怡,你如此信我,怎知我便是那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