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顿饭怎么能这么不体面呢？”
程忻把菜单还给服务员，然后顺手给方渝西倒了杯热水。听到高迟酸苦酸苦的话，他无奈地回道：“你怎么跟大学生似的，你是娘家人吗？连这都挑。”
方渝西也觉得他的话实在太多了。但她没吱声，默默地看了程忻一眼接着喝了口自己的水，看起来异常乖巧。“我算不上大学生，可你女朋友算得上啊。”
高迟点了点头，“二十三岁嘛，正好是大学毕业的年龄。”
“所以你现在是娘家人了？”
程忻问。“我是帮理不帮亲。”
高迟胡搅蛮缠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程锦刚要出声制止高迟继续胡说八道，一直乖巧得不行的方渝西突然间弱弱地开口问了一句：“难道……你不是大学生？”
高迟愣了一下，有点不相信似的指了指自己问：“你是在问我吗？”
“对啊。”
方渝西又重复了一遍，“难道你比我还要大？已经毕业了？”
“……”高迟说，“我跟你男朋友同岁，就是生日比他小几个月，过完元旦也二十六岁了。”
“我还以为——”方渝西扭头看了一眼程忻，然后惊讶地对高迟说道，“我还以为你跟我弟弟同岁。”
高迟问：“……你弟弟多大了？”
“嗯……”方渝西说，“比我小三岁。”
有这种想法，真的不能全怪方渝西。一直以来，两个人但凡碰面，高迟要么是一个食物链底端小可怜的姿态，要么是咋咋呼呼不怎么稳重的形象，还有就是游手好闲没有正经工作的样子。最重要的是，他管程忻叫哥。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方渝西一直以为高迟真的是正在念书，学业不怎么忙的大学生。于是高迟平白无故地被别人看小了五岁，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自己长得年轻，还是该难过给人留下了这么不稳重的印象。程锦在偷笑，程忻在光明正大地偷笑，高迟有些尴尬。好在这家餐厅走菜的速度很快，解救他出被当成小孩子的尴尬。高迟终于从酸柠檬精变回正常人，老老实实地吃饭了。饭吃到一半，方渝西觉得自己有必要尽到自己一名私人斯诺克教练的本职责任。于是她问高迟：“那你还要明天再过来上一节体验课吗？”
“不用了不用了。”
高迟摆了摆手说，“我们就直接上课吧。”
按照他之前的设想，最开始是想要找一个专职的教练。后来退而求其次想找到一个固定时间段的私人陪练，并且之前也说的是晚饭以后的时间段。现在看来……如果方渝西每天晚上的时间被他占掉，那程忻很可能直接去找高迟他爸爸进言，说他不适合玩这个，太浪费时间。从而剥夺他的爱好。高迟绝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他非常善解人意地说道：“我觉得晚饭以后上课时间也太晚了，不如我们就固定在上午十点到十二点怎么样？”
这个时间段方渝西怎么可能觉得不行，既不耽误休息又不耽误通勤。但最初的预期时间是晚上六点半到九点半，而现在改到了上午，方渝西心里明白这一大部分原因应该是来自于程忻。既然程忻是自己的男朋友，那这份人情她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我可以啊。”
方渝西说，“只要你有时间我就没有问题。”
这顿饭对于程忻两个人来说应该算是吃得非常愉快。除了在电视上看比赛，许久没有见到这个弟弟的程锦也挺愉快的，高迟的心情就相对差了一点点。发小的女朋友成了自己的私人教练，平白无故地被当成了弟弟看待，还被若有若无的喂了不少狗粮。高迟吃饱喝足后擦擦嘴说：“我吃好了，咱们撤吧。”
“一会儿你们还打算继续什么活动吗？”
程忻问。“不了不了。”
高迟说，“我觉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挺好。”
程锦也点点头说：“我明天上午要出趟门，改天再说吧。”
于是，程忻就踏上了送方渝西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