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当场议价陆亦辰眼中一下子掠过火气。楚唯一早便知道，这会儿还要装不知道？尤其是加上沈嘉宁还在这里，楚唯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已经昭然若揭！陆亦辰顿了顿，漫不经心垂眸冷笑：“看来楚总需要的考虑时间不少啊。”
楚唯轻笑了下：“可能是吧。”
“既然如此，我就不耽误楚总的时间了！”
陆亦辰二话不说站起身来，“走。”
走？怎么这就要走了！沈嘉宁惊了下，心里觉得不妥，快步来到陆亦辰身边小声：“陆亦辰，你别冲动。”
陆亦辰声音低沉，语气冰寒：“这不是冲动。”
事实上在他看来，如果楚唯当真没有要好好洽谈的这份心，那么现在立刻离开，对他来说的确是最好的止损法子。“可是……”沈嘉宁仍然觉得不妥。楚氏那边的人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边连菜都没上来呢，陆氏那边的总裁怎么就要走了？众人都知道陆亦辰脾气是个不好惹的，一个个眼巴巴地看向楚唯。“楚总，楚总！您说句话呀？”
“我们知道您是想议价，但也没有议价着就把对方给气跑了的事情啊！”
楚唯眼神微微动了动，抿唇。其实，他也是真不想把陆亦辰给叫回来。只是他对这件事的走向，也没有什么办法……眼看着陆亦辰真的要走，楚唯清了清嗓子，沉声：“陆总。”
“楚总不必多说。”
陆亦辰语气高冷，姿态也堪称冷峻，“这件事没有再多说的余地，即使现在楚总仍然要和我们合作，我们也要多考虑一番——要不然，等融资的当口楚总万一忽然改了主意，我们怎么办。”
楚唯身边的秘书连忙赔笑：“陆总您多虑了，怎么会呢？万事有合同在，我们楚总不会的。”
陆亦辰毫不留情地冷笑：“你是什么身份，他要真想改变主意，你说得上话？”
“这……”秘书吭哧吭哧了半晌，讷讷。这事儿，他还真说不上话来。陆亦辰拉着沈嘉宁大步离开。见状，楚氏众人对楚唯的不满简直达到了顶峰。“楚总，楚总！您快说句话呀。”
“楚总，咱们别浪费时间行吗！您再这样，咱们就要谈生意不成反结仇了。”
“楚总……”阵阵催促声里，楚唯攥了攥拳头。他轻咳了声，目光沉沉看向陆亦辰：“陆总对这件事的态度，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
陆亦辰不屑地笑，“计议什么。”
楚唯认真道：“我会仔细考虑投资的事情，陆总回去之后不妨也再谨慎地思考一下，尤其是投资标的，到底要不要十亿这么多。”
十亿元对任何企业来说，都算是一笔大钱。如果是十亿的固定资产，也就罢了，偏偏陆亦辰需要的，还是十亿的现金流！现金流对一家企业来说有多重要，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一旦断了就再难续上。所以楚唯这一次开口，没人再去争辩和催促什么，大家都是心有戚戚。陆亦辰脸色却还是没变，淡淡地看了楚唯一眼，冷声：“我会考虑。”
话落，陆亦辰转身走开，手里还死死攥着沈嘉宁的手。他手劲儿大，沈嘉宁忍不住微微蹙眉，小声：“陆亦辰，你捏痛我了。”
“忍着。”
“……陆亦辰！这种事哪有忍着的，你给我放开。”
“我说了，忍着。”
……二人身形渐行渐远。楚唯看着他们的背影，漂亮而缥缈的眼底浮现一丝雾霭一样的东西，让人越发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沈嘉宁和陆亦辰一路拉拉扯扯地上了车。应南擦了擦汗，坐在前头，看看后边脸色各异的沈嘉宁和陆亦辰，乖觉地升起了挡板。沈嘉宁嘴角抽了抽，无语。应南这动作，至于吗。沈嘉宁忍不住叫他：“应特助。”
应南装死，一声不吭。“应特助？”
沈嘉宁不死心，“我有事要和你说。”
应南仍然在持续装死，发动了车子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现在沈总监和陆总之间气氛微妙？他可不想卷入这两尊大佛的争执里，万一他们俩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倒是被波及了，他找谁说理去。沈嘉宁抿了抿唇，试探着还想叫几声。陆亦辰一个冷眼丢过去：“别叫了，你再叫他也不会回应你的。”
沈嘉宁一愣：“为什么。”
陆亦辰冷哼：“为什么？因为他不敢！”
沈嘉宁一阵无语，回过神来却又有些恼火：“陆亦辰，你刚才为什么要拒绝楚氏的合作，你这样做难道不会太不负责任了吗。”
为什么？哼……陆亦辰眸光微敛，想起刚才楚唯打量沈嘉宁的眼神，心里便觉得一阵恼火。沈嘉宁蹙眉：“陆亦辰，我想个办法让楚唯尽快答应合作，怎么样。”
这话，就是在质疑陆亦辰的能力了。陆亦辰抬眸，薄凉地看向沈嘉宁：“你觉得，我会需要你一个女人的帮忙？”
沈嘉宁愣了下，后知后觉睁大眼睛，气得不行：“怎么，你瞧不起我？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别需要一个女人帮你做项目！”
驾驶位上，应南听得打了个哆嗦，心头惶恐得不行。他忽然觉得一层隔板不够，得多加几层。沈总监也真是，怎么就偏偏要在陆总气不顺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呢！应南闭了闭眼，认命地想，看来陆总马上就要发脾气了。然而他想象当中，陆亦辰大发脾气的场面并未发生。陆亦辰只是淡淡看着沈嘉宁，沉思了半晌点点头：“也是。”
应南嘴角抽了抽，忽然感觉整个世界都不好了。车子一路回到陆氏。陆睿铭不耐烦上班，正下楼遛着弯，忽然看见一辆熟悉的纯黑色迈巴赫开来。他认得陆亦辰的车子，一皱眉，找了个地方躲起来。至少这个时候，陆睿铭不想跟陆亦辰对上。车子在停车场上停下，陆亦辰和沈嘉宁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