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松怀盯着她:“你去哪里了?”
阮纤语一愣:“不是告诉了爹爹,我回去给祖母拿了人参么?”
说完,将人参递了过来交给了阮南一:“姐姐瞧瞧如何使用。”
阮南一看了她一眼,直接就接过来这人参,她也是祖母的孙女,便是查到了,只要她送的东西是好东西,那自然还是要用的。虽然年份短了一些,但确实是好东西,她掀开眼眸:“倒是辛苦世子妃了,听说是世子妃回府去取的?”
阮纤语看着那双黝黑的眸子,心底跟着突的跳了一下:“是,是啊!”
“祖母突然之间中毒,我也是十分担心,便想到了这一株人参。”
她看着眼前大家看到她的眼神,她掌心紧握:“怎么了?”
不等阮南一问话,阮松怀死死的盯着她:“你身边的那个冬梅呢?”
此话一出,阮纤语掌心掐得更紧,面色不变地道:“爹爹怎么问起来她了,刚刚回去的时候她突然之间肚子不适,我就让她在府上休息,自己过来了!”
阮松怀冷笑:“是吗?”
“来人,去把那贱婢给我带过来!”
阮纤语脸色一变:“爹爹,可是冬梅做错了什么事?”
阮松怀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凌厉问:“我问你,那个贱婢为何会无缘无故的给姓杨的那个厨子银子?”
阮纤语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她怎么会给杨大厨银子?”
阮松怀:“你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吧?”
“好,你既然不知道,那立马让那贱婢过来!”
阮纤语还想再说什么,阮南一瞥了一眼道:“行了,也没有必要那么麻烦,那个贱婢墨一已经带过来了!”
阮纤语顿时扭过头来不敢相信地盯着她:“你说什么?”
下一秒,只见两个人拖着一个丫环进来,正是她身边现在的贴身丫环冬梅,此时看着面色十分苍白。见到她时,她眼里崩发着恨意:“夫人,你好狠的心。”
“奴婢为了你做这种事情,你竟然是要杀奴婢灭口?”
阮南一有些纳闷,问墨一:“怎么回事?”
墨一道:“属下派人找到她时,她正在被人灌下毒药。”
“经审问,奉的正是阮纤语的命令。”
阮纤语面色唰的一下子惨白,还想要狡辩:“不,不是我,不是我……”可话还没有说完,阮松怀已然是凌厉的盯着她:“你这个畜生,你疯了,你竟然是要对你祖母下毒?”
阮南一面色冰冷:“父亲,她可不是要对祖母下毒!”
“她是要对团哥儿下毒,却阴差阳错的害得祖母,她真正要害的人是我!”
阮纤语看到这一幕,再也难以遮掩神色当中的疯癫之色,她忍不住的张扬哈哈大笑,随后死死的盯着阮南一:“不错。”
“我要杀的就是你!”
“阮南一,你这个贱人,六年前你怎么没有死在外面,你为何没有死在外面,你为何还要再回来?”
此时她的肠子都悔青了,为何当时没有能亲手杀了她。若是亲手杀了她,她又何至于今天会落到这个地步???下一秒,阮松怀“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抽到了她的脸上:“畜生,你非但是没有半分的悔改之色,你竟然还敢说出来这样的话来?”
“难道六年前也真的是你害得你姐姐?”
阮纤语仿佛是极力隐忍了一天,终于是恢复了本性一样,看着他这震惊的模样,讽刺地大笑了一声。“怎么,爹爹,你是现在才知道吗??”
“还是,你看到她现在的利用价值对你未来的前程比我高了,你开始在她的面前装起来了慈父,就连当年的事情你也开始装无辜了??”
阮松怀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是啊,六年前的事情,他难道当真是没有怀疑过吗,还是真的以为就是江美玉一个人做的?不,他清楚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清楚的明白那个时候死的是江美玉是最好的。这个女儿还年轻,还有未来,还可以用,而江美玉,还有江家都是一个累赘,已经无用了,所以他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他这个女儿亲手除掉了她的生母。就如同当年,他认为南一这个女儿没用,眼睁睁的看着她用尽手段将她除掉,只因为他觉得对他而言都没用。如今直到是滋养着她的狠辣,连他娘,她的祖母她都敢下狠手。这一切,都是他惯的。阮纤语看着他那张苍白的脸,冷笑了一声:“爹,我变成了今天这样,一切皆是你的缘故,现在,你也少在这里装无辜!”
!。阮松怀深吸气:“你说的没错!”
“不过你现在也终究不是阮家人了!”
他面色一冷:“来人,请谢夫人与谢小候爷过来!”
“是!”
阮纤语脸色一变:“你要做什么?”
阮松怀道:“你是谢家人,谋害祖母,自然是交由谢家来处理!”
阮纤语倒是松了一口气,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左右反正不过就是再跪祠堂,反正有永安候府在,她怕什么。只是可惜了,没能杀了她和她的那个孽种。谢夫人与谢允承很快急匆匆的过来,听说了这边的事情,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谢夫人更是狠狠一巴掌抽了过来:“你这个毒妇,你竟然是敢对你祖母下毒?”
阮纤语被这一巴掌给抽得倒在地上,她面无表情:“我没有要对她下毒,我要杀了的是阮南一与她身边的野种!”
谢夫人厉声道:“但现在中毒的是你祖母!”
阮纤语仿佛是熟门熟路:“儿媳知错,请母亲惩罚!”
谢夫人却是一副失望至极的样子:“似你这样的蠢妇,三翻几次的犯错,我们谢家是万万容不下了!”
说完,看向了谢允承:“允承,今天娘把话放在这里,这个儿媳,娘万万是不会再要了,你也不能再要了!”
谢允承面色一白:“娘……”谢夫人厉声道:“你还要不舍吗?”
“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该知道她此举是有多天理不容,况且她之前还屡次三翻的犯错,你是要将整个永安候府拖着她一起陪葬吗?”
谢允承还在犹豫不决,谢夫人又下了一剂猛药:“允承,如今她敢毒杀祖母,日后便敢毒样婆母,你想娘死在她手中吗?”
一句话,让谢允承闭上了眼,再一次睁眼的时候,他下定了决心看向了阮纤语,冷酷又决绝地道:“阮氏,你嫁与我后,我一直待你不薄,但不料你却三翻几次的犯错,如何无论教养也不知悔改。”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休书道:“这是你上一次绑架你嫡姐所犯之错时写下的休书,我念在我们刚成婚不久给你一次机会。”
“如今,如今正是毒杀你祖母,那便是万万不能容你!”
“这封休书给你,从此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阮南一看到这一幕,突然之间仿佛是明白了什么。谢家也是知道她的狠辣,故意纵容而为之,便是想要摆脱了这个弃妇,彻底的休了她,别粘染上谢家。谢家,这是彻底的把阮纤语当成了一枚弃子了。此时阮纤语看到那一封休书,才是真正的恐惧害怕,“不不不,允承哥哥,婆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爹,我是您的女儿,您说说话啊!”
阮松怀也是愣在那里,万没有想到永安候府竟然是会想休了她,可又觉得不意外,她这样子的毒妇,哪一家能容得下?只是她被休回来阮家又会接受?他立马抬头:“谢夫人……”话还没有说完,谢夫人便直接打断了他,冷声道:“阮大人,你把女儿教养成这样,你能接受她毒杀她的祖母,您的生生母亲,我们永安候府却不能接受!”
“今天,不管阮家同不同意,这阮氏我们永安候府也是要休弃的!”
阮松怀身形一晃,是啊,今天谁还能保得住她?他闭上了眼睛:“也罢,你……”话还没有说完,阮纤语疯的般瞪大了眼睛打断了他的话:“爹,你说什么,我可是您的女儿,你怎么能这样子弃我不顾?”
阮松怀看着她到现在还不知悔改的模样,怒火从心头起,一巴掌抽过去:“蠢货,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是不知错!”
“你是不是疯了?”
阮纤语似乎对这些皮肉之痛早就不在意了,她张扬的哈哈一笑:“我疯了??”
说完,双眸通红似血的盯着阮纤语,“我疯了,还不是被你们逼的,还不是被这个家给逼的??”
阮松怀悲愤的摇头:“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他不再多看她一眼,只看向了谢夫人:“一切,皆由你们永安候府处理,我们谢家毫无怨言!”
谢夫人满意一笑:“那人就交还给你们阮家了!”
“你放心,她的嫁妆,我们谢家也会这两天一并清算还给阮家的!”
阮松怀叹了一口气:“好!”
说完他对阮纤语道:“你自己也听到了,如今永安候府执意要休了你,我们阮家也断断是容不下你这样子的谋害祖母的蠢妇。”
“来人,将她送回江南祖宅的庄子上,不许她再踏出庄子半步!”
“是!”
阮纤语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有想到她自己的命运就这样子决定了,她如同疯魔了一般的噌的一下子站起来,“我不去,我不去,我绝不去!”
阮松怀脸色阴沉:“来人,抓住她!”
“是!”
很快就有两个婆子要上前来抓住她,可阮纤语不知道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她一把掏出来疯狂的飞舞着:“不许过来。”
“谁都不许过来,再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这一举动吓得那些婆子当真是不敢再靠近,就连其它的人也皆是吓了一大跳,冷汗涔涔的看着这一幕,毛骨悚然。阮松怀更是瞪大了眼睛:“你疯了?”
阮纤语此时就像是疯魔了般道:“我是疯了!”
!。“我被你们这一群人都给逼疯了!”
!。她说:“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在这样子对我?”
说到这里,她嚎啕大哭笑了起来:“凭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尤其是你,谢允承,当年明明是你招惹的我,为何现在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娶了我你还要对这个贱人念念不忘?”
“你说过会一辈子对我好的,你就是这样对我好的??”
谢允承顿时就气得脸色铁青,失口否认:“你胡说什么,若非是你勾引我,我又怎会弃了南一而选择了你?”
阮纤语讽刺大笑:“我勾引你??”
她厉声道:“若非是你本来就是三心两意的伪君子,又何需我来勾此?”
谢允承脸色一僵,谢夫人已然是厉声呵斥:“你这个毒妇,你有何脸面来骂我儿,分明就是你自己不自爱,强抢自己嫡姐的未婚夫君,心狠手辣,如今更是连自己的祖母也都不放过,你还有脸说别人,你算什么东西?”
阮纤语徒然之间凌厉的盯向了她:“你这个老虔婆,你有什么脸来骂我,若非是你,我和允承哥哥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你这老不死的东西,都怪你,都是你的错……”她越说,越发的疯癫。下一秒,直接就是举起来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朝谢夫人刺了过去,谢夫人眼看着那明晃晃的匕首刺了过来惊呼:“啊……”这一幕同样惊得所有人瞪大了眼睛。谢允承大叫:“娘……”随后,倒是身体反应的极快,直接就是凌空抬腿朝阮纤语狠狠的踹了过去,竟然将她狠狠的踹飞落到了旁边院落当中的石凳子上。伴随着闷哼的一声,耳边有阮纤语的惨叫之声,她重重的跌倒在地,再也发不出来任何的声音。而她头倒地的地方顿时就涌出来汩汩鲜血。那鲜血刺眼且又慎人的可怕。但却没有什么人注意。谢允承扶住了谢夫人一脸担心:“娘,您没事吧?”
谢夫人依在自己儿子的怀中,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摇头:“这个贱人,这个贱人真的是一个疯妇!”
阮松怀也十分担心:“亲家太太没事吧?”
谢夫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阮大人倒是养的好一个毒妇!”
阮松怀脸色甚是难看,扭过头想要训斥着阮纤语,这一扭过头被那地上一点点蔓延出来的鲜血吓了一大跳:“纤语……”谢夫人也扭过头来,被那地上的鲜血吓了一大跳,一脸厌恶的道:“这毒妇又在这里装什么腔做什么势?”
阮松怀没有回话,一个婆子上前看了一切,触了一下阮纤语的鼻息,吓的一下子就跌倒在了地上:“老,老爷……”“姑,姑奶奶没,没气了!”
此话一出,几个人皆是脸色大变。便是谢允承也是脸色一僵,这贱人什么时候死都行,但万万不能死在现在,不能死在他的手中,他吓得立马上前探着鼻息,一下子就跌到了地上!谢夫人瞪大眼睛:“真,真的死了?”
谢允承面色一白地点头:“娘……”谢夫人虽然也是慌乱,但见她死了倒是安心下来:“怕什么?”
“似这种毒妇,死了干净了事。”
阮松怀则盯着谢夫人:“谢夫人,这休书还未曾过过官府那边的印,她现在她还是你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