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吹的脸颊涨得通红,一双眼睛里冒出红丝来,目眦欲裂,鼻翼紧张地闪动着,呼吸粗重,嘴唇紧抿着,周身的肌肉紧紧地绷着,双手紧握成钢铁一般的大拳头,指关节咯咯作响。
周围的嘲弄声一片…… 他的面色愈发惨白,眉毛拧成一团,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心中翻腾着无数个念头,令他想要大吼大叫,却又嘶吼不出任何声音。 他只是沉默,低着头一直走,想要逃离这个地狱。 “一千。”经过那两人时,顾雨晴轻声道,嘴角的笑意更甚。
他没用停留,继续往前走,等经过人群时他才体会到恐惧。 人群中叫骂声一片,甚至有人对他拳打脚踢。不但是身体上,心灵上也受了极大的创伤。 他感觉心如死灰,眼前的世界仿佛眨眼间都坍塌了,犹如废墟映入眼帘,所有的景色仿佛都失去了应有的颜色,日月都变得暗淡无光,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生无可恋。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逃离了这片地狱…… ………… ………… “老板,来三瓶啤酒!”夏吹粗犷地叫道,此时的他眼睛布满血丝红的可怕。这小摊的老板大概见他一个学生,失魂落魄的样子就一切明了。
他把酒递过来,顺便打开瓶盖,默默的为他倒入杯中。顺便以过来人的语气劝道:“小伙子啊,莫去想,看前方。”说完,他拍拍夏吹的肩膀仿佛看破一起的样子,看着前方的太阳。两人此刻的画面无比“温馨”。 过路的群众议论纷纷,都忍不住绕道走。 夏吹看着老板如此,阴霾散了一小片,只是自嘲的笑:“想,她不配!”
他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顾雨晴。
只不过从今往后,顾雨晴这三个字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必须强大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夏吹喝到傍晚早已是酩酊大醉。 “老板,再来一瓶!”“小伙子,别喝了吧。”
老板也不忍心劝道,虽然他能赚很多钱但此时也为小伙子的腰包考虑起来,一个学生能有这多钱喝酒!?毕竟人家正伤心,他也不能明着说只能隐晦的让他别喝了。
夏吹也不知醉到何种程度,仍旧胡言乱语! “你说……我是不是个傻子!”“呵呵,居然真信了你!”
“老子一天天也是累死!”
“******……” 可怜了这次摊贩老板,他欲哭无泪。因为自从夏吹来了之后他就没有客人来了。 正到他要去劝劝夏吹是,一个少女拦住了他的去路径直走到夏吹旁边脸色阴沉冰冷的吓人。 摊贩老板在被她的气势震撼到时也震惊于她的容貌,就算是倾国倾城也不足以形容,直接让他短暂的失神到窒息。 她就默默的站在夏吹的旁边,一边看着夏吹一边拿起啤酒径直灌入口中。 “你干什么!?”
夏吹夺过酒瓶,朝着她怒吼。
“你干什么!?”夏清瞳看着他,眼眶湿润红红的,“喝成这样算什么!”
夏吹沉默了,他的事情早就全校人尽皆知,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呵,你是过来嘲讽我的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回去吧。”
夏吹直接一口闷痛饮一杯显得极为痛快。
“夏吹,你!”夏清瞳气的直跺脚,俏脸气得通红。“你再……再这样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不理我?”
夏吹自嘲笑笑,“以后清净些,顺便给你定个车票回家住更好。”
“你!”
夏清瞳就这样等着他。
转过身去,眼眶的泪水早就把眼睛染上了一层纱雾。 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 夏吹喝了一会儿,望向倔强的小女孩眼神迷离,鼻间有种说不出的酸。转身把钱付了,又回到夏清瞳身边就这样看着倔强不肯走的她,正在哭泣的她。 忍不住用双手环住她的腰,从背后紧紧抱住她。这感觉很舒适,让他的记忆短暂穿梭到童年时光,忍不住回忆起那些美好的日子。 夏吹每说一句话就有巨大的酒精味涌出,全身更是酒精味。夏清瞳没有反抗,就这么让他抱着。但还是倔强的轻轻挣扎,“放开我啦!放开放开……” “对不起对不起,我把我最亲爱的妹妹弄哭了。”夏吹擦擦眼泪,勉强笑着,让她以为自己没事。
她的声音渐渐小了很多直至消失。 “以后不可以凶我!”“一定一定。”
“以后不可以背着我喝酒!”
“不喝酒不喝酒。”
“以后不许偷偷走掉!”
“不走不走。”
………… “喂,有完没完。”
我故作不悦,企图争辩,“你这跟个管家婆有啥区别?”
夏清瞳全然无视,只是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到可爱的说:“以后不许赶我走。”
这时的她眼中只有不安与害怕。 我才意识到,这个小家伙究竟拿了多大的勇气去逃课找我,去安慰我。一时间暖意填满我的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种子在我心中悄然萌芽。 “嗯。”
我说的很轻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鼻子有些发酸。抱她抱得更紧了。
“我可以哭吗?”“嗯。”
她的声音很小很细很温柔,她知道一切但她相信夏吹相信自己的哥哥。
晚风依旧,捎过她的发丝。美丽风景渲染了整个城市,夏吹忽然觉得心里填满了什么东西,暖暖的,怀念的。 就这样,他们持续了很久很久…… 一个小时过去。 周围人都来观望起来,夏吹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松开她,挠挠头有些尴尬的笑道。 夏清瞳也是小脸红扑扑的,见夏吹一脸贱笑,她直接拧起夏吹手臂上的瘦肉,疼得夏吹直咧牙。 “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抱这么久。”夏清瞳双手抱胸,又恢复到正常状态。
“太好了,还有下次啊。”夏清瞳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小脸更红了,气得直跺脚。
当然,那脚是我的。 “啊~~~~~!!!”我的惨叫声响彻整条街。
闹了一会儿两人才回家,路很静两人皆无言。 “我相信你。”她坚定到。夏吹能看到她的眼神,那是一种坚定而清澈的,如月皎洁如星灿烂,仿佛藏匿万千星辰。
他不会说谢谢,因为一旦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产生微妙的变化,那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夏清瞳,他的妹妹。 夏吹只是将手在夏清瞳的小脑袋上轻轻的抚摸,转而一脸贱兮兮的笑。 “念在你这么相信老哥我的份儿上下次带你吃火锅!”夏吹大手一挥,“我请客!”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两人背影愈拉愈长,仿佛走过了很多年。 那一晚,夏吹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