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层皮烤的稍微硬一点,是橙黄色的,也是最好吃的一块儿了,掰了一大块填在嘴里,满足的闭上了眼睛。“翊哥哥好棒喔。”
楚云歌攥着小拳头夸张的说道,不过凤翊这技术真不是盖的,支个棚子都可以拿出去卖了。凤翊一直烤了六七个之后,才开始自己吃,吃了两个之后,就继续烤,将烤好的番薯都摆在离炭堆远一点的地方,不至于烤焦也不会凉。胖胖的番薯把炭堆围了一圈。三个番薯下肚,楚云歌身子也暖和了,往身后的大石头一倒,凤翊也躺了下来,将双手垫在了自己的脖子下面。今夜是个大圆月,而且比平时都大,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位置的原因,楚云歌感觉这儿的云彩好像比平时足足大了一倍,就连月亮上的暗影看的都是清清楚楚的,下意识的转头,自从看过凤翊发病之后,每一次看到圆圆的月亮就会第一想到凤翊。凤翊的手悄悄的覆上楚云歌的纤手,将楚云歌的手稳稳的紧紧的牵在手里,好像是在告诉楚云歌他很好,他没事……又圆又大的月亮,就像是他们的一床大被子,将楚云歌和凤翊都裹了起来。月光洒下,满地银白,枯枝残叶也都被映照成了银色的,月光就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天地间笼罩,无蝉鸣,无鸟叫,只有风再耳边的吹拂的声音,撩拨着她的发丝。一切也都是安逸的,静的让人想让人在这永久的待下去,旁边的火堆很暖,背后的石头躺久了也不凉,楚云歌十分享受这份安逸,眼睛慢慢的合上了。如果不用去南疆,不用报仇,不用去恨无忧殿,就这样一直一直的在这里,一直一直这样的安逸,该多好。躺在凤翊的身边,楚云歌很安心的睡去,凤翊瞧瞧的搬起楚云歌的头,将自己的胳膊塞到了楚云歌的脖子下面枕着,另一只手把楚云歌抱在怀里,黑色的暗纹的盖在二人的身上。当真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了。初冬的夜晚越来越冷了,火苗也渐渐熄灭了,只留下红红的烧剩下的木炭,凤翊睁开眼睛,将手从楚云歌头下抽了出来,把软软的包袱垫在了她身下当枕头,斗篷留在了她的身上。凤翊重新将拾柴火点火,然后就坐在楚云歌的身旁,一直照看这火堆了。月夜下,楚云歌睁开眼睛,看着背对着他正在拿着小木棍整理火堆的凤翊,嘴角勾起了一个奇妙的弧度,她真的好像应该感谢这场命运的捉弄,让她遇到了凤翊,遇到了肖微,还有疼爱她的楚靖和慕容雪儿。重新合眼,楚云歌一觉睡到大天亮,坐在石头上长长的抻了一个懒腰,在她眼前,除了她身下的那块大石头上,通通都覆上了一层白霜,楚云歌往旁边一看,凤翊竟然用火堆将那块大石头给围了起来,怪不得她睡着睡着觉得自己跟睡了电褥子似的。大石头旁边全都是灭了的木炭,楚云歌想象了一下晚上的场景,墨色的天空下,她蜷着身子躺在一块大石头,身上还盖着一件斗篷,只留了一个脑袋出来,旁边还围了一圈儿火。这个画面……是不是有点像正在火葬进行时……“早上是有土豆吃嘛?翊哥哥好棒哦。”
凤翊正在前边烤土豆,楚云歌一闻就闻出来了。“小歌儿,你够了啊!”
凤翊终于忍受不了楚云歌欠揍的声音了,她身边这样的女生是不少,但是楚云歌突然有一天变成了这样,他是怎么也适应不过的。“翊哥哥,难道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
依旧嗲嗲的说道,凤翊成天调戏恶心他,楚云歌也有让他恶心的法子。“你真的够了,回到原来的样子,立刻!”
楚云歌傲娇辩手,“不嘛不嘛,人家觉得这样特别的可爱,而且翊哥哥不也总是说那种让人害羞的话吗,人家会害羞的……”“好了,我以后不说了,你赶紧变回来。”
凤翊摆手。楚云歌还是摇头,“不要嘛?翊哥哥还说怎么办啊。”
“我不说就是了。”
凤翊拿楚云歌也是没招没招的。楚云歌破功,看凤翊的样子,估计她要再说下去,凤翊就真的要疯了,楚云歌哈哈的笑了起来,恢复了自己的嗓音,“还看着我干什么,滚去烤土豆,老娘饿了。”
“……”凤翊脸上挂上了三条黑线,他好像有点后悔了,不过这样的楚云歌舒服多了。遂转过身默默的烤土豆去了。跟着凤翊走,是不会没饭吃滴。吃完了香喷喷的土豆,两个人便重新开始启程了,睡了一夜楚云歌感觉自己背上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这种天气本来就利于伤口愈合,再加上霁谷子的特效药,现在小小的蹦跳几乎是没问题的。楚云歌就拉着凤翊走到了城里租了个能装十个人的马车,又找了个最贵的马车,买了十几床被子把马车整个铺成了一个席梦思大软床。楚云歌踏在马车的前夹板上,脱了鞋子往里面一条,被楚云歌压着的被子都凹了,成了一个漏斗的形状,凤翊随后跳进来的时候,顺式就滚到了楚云歌的旁边,挨着她躺了下来。“小歌儿,你是故意的吗?”
凤翊高频的对楚云歌眨着眼睛,还带了一脸含羞的样儿。看看看,又来了,就知道他不会改,更为立刻换上一脸谄媚的笑,“翊哥哥……”“停,是我错了,我是故意的。”
凤翊自动滚开,和楚云歌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郁闷的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楚云歌那嗲嗲的声音简直是魔音灌耳。“哈哈哈。”
楚云歌一边捂着后背,一边开怀大笑。楚云歌雇马夫的时候直接甩给他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直达明月南疆,车夫收了钱,驾车也是十分小心。就这样,楚云歌和凤翊躺在软软的棉被上,对着马车的一晃一晃来到了明月的南疆,楚云歌和凤翊都没有戴人皮面具,因为现在的无忧殿已经腾不出手来搅扰他们了,收拾自己的残局都还来不及呢。这些天,元青也来找过凤翊,报告了一些无忧殿的状况,大概就是收到重创什么的,而且从江湖上消声觅迹了,可无论是凤翊还是楚云歌都明白。无忧殿受到重创没错,但绝没到销声匿迹的程度,他们打掉了无忧掉大部分的爪牙,可却没有真正的撼动无忧殿高层的力量,只要高层还在,无忧殿就不会倒。凤翊亲自为元青续筋接骨,元青的胳膊才得以恢复原样。“终于到了。”
楚云歌拉开轿帘,就算她铺了十几层大棉被,在马车里生生的逛荡几天也是甚是乏累的,楚云歌下车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睁开眼睛的时候环顾了一下四周,“你怎么停这儿啦。”
四周都是枯黄的大草地,什么也没有。“姑娘,你说的那个南疆就是这里了,再往里面我可就进不去了。”
车夫诚恳的说道,“您也知道,那儿的人可不一般啊,像我们这样的人,怎么能说进就进呢。”
楚云歌在原地转了一圈儿,四周都是一副样子,荒草,荒草,除了荒草还是荒草,这地方换了夏天应该是个挺美的地方,现在除了凄凉,一点别的感觉都没有。楚云歌和凤翊身上一人一件加棉大氅,是在明月首都的时候买的,披在身上甚是暖和。“行了,你回去啊。”
凤翊打发了车夫,“他说的没错,这里走进去就是南疆蛊族的境地了,一般人是不可以的进去的。”
凤翊为楚云歌整理窝进去的领口,“南疆人极其注意礼节和仪态,做什么事都不能实力,你就跟着我,看着我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有千万不要碰南疆的活物。”
“活物,人算么?”
一般来说,会喘气的不都叫活物吗……“对,能不碰就不碰,那些像虫子一样的东西,更是离得越远越好,送你什么东西也尽量不要接。”
凤翊说的严肃,楚云歌仔细听着,“来的时候,师傅不是已经给咱们吃过避虫子的药了吗,有这么可怕吗?”
“师傅的药有效是有效,但是那是蛊不是单纯的虫子,我说的话你听懂了?”
“哦。”
说的好像跟要去刑场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