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们进入了一片阴暗的地区,左右两边是一群低矮破旧的平房,外墙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了,露出它原本凹凸不平的面目,一看就知道这里常年不见阳光,可以想象在这里生活的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初秋的风从铺砌的街道上卷起一层层黄色的尘土,并将其卷到周围的窗户上,还没有完全干透的衣物飘动在电线上,楼梯间摆放着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动过的丢弃的水桶、扫帚、破布和烂瓶子,在街上,一群穿着暴露的女人们,头发散乱、衣服凌乱,倚在栏杆上闲聊,或者在疯狂争吵中尖叫,在街角还有一群大老爷们围坐在一起抽烟,聊着各种带颜色的新闻。
那个满脸阴沉的男人带着满身鲜血的男孩走近时,一个小女孩突然发出了惊讶地呼喊,“啊,林动,你又打架了,每次你在外面打架,妈妈都很生气,我们都会挨揍的。”“你们挨揍关我什么事!”
林动大叫道,“闭嘴,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打你?”
当他的妹妹不满说话时,他突然骂了她,并打了她一记耳光,小女孩踉跄了一下,然后哭泣着跑开了,父亲听到了,转过身来。
“住手,林动,你听到了吗?别在街上欺负你妹妹,我就是无法把理智敲进你那榆木脑袋里。”他父亲用手指力用搓着他的小脑袋说道:
最后,林动他们走进了一个单位楼里,他们顺着冷清阴暗的走廊,爬上几个楼层,最后,他父亲推开一扇门,他们走进了一个不怎么明亮的房间,一个身体魁梧的妇女正在厨房里忙碌着,为这一家里准备着晚饭,原来她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因为刚才和楼下的邻居吵了一架,大获全胜。 但当她看到她的丈夫和孩子们进来时,她凝视着他们,口中的小曲突然停止了哼唱。 “嗯?怎么回事?又打架了?!”她扑向林动,林动看到母亲冲向他,他下意识地试图躲到其他人后面,而在这慌乱中,他不小心打翻刚做好的两个小菜,这下她母亲更加不淡定了,愤怒地耸动着她那厚实的肩膀,揪住林动的脖子和肩膀,摇晃着他,直到他不再反抗,她把他拖到一个不干净的水槽旁,用水浸湿一块抹布,开始用它擦拭,一边用力擦拭他被受伤的脸,一边用她那厚实的手拍打他的屁股,林动痛得尖叫,试图扭动肩膀脱离那巨大臂膀的束缚,显然这是徒劳的。
父亲嘴里叼着一支刚点燃的烟,安静地坐在离餐桌不远处的一把没有靠背的椅子上,林动的哭声让他烦躁,他转过身,对他妻子大声喊道: “让他给我安静会,行不行?你老是打他,我晚上回来的时候都没法休息,喂,轻点儿,听到了吗?别老是打他。”妇女对林动的动作立即变得更加暴力,最后,她把他扔到一个角落里,他软弱地躺着,哭泣着,但没有一个人会来同情他,其实像这样的事,他们早已习惯了。 妻子双手叉腰,像一个疯子一样大步走向丈夫。 “喂,”她嗤之以鼻地说道,“你他妈的说什么呢?我怎么教育孩子是我的事。”
他的父亲冷静地抽着烟,把他那双沾满泥浆的鞋子放在椅子旁,然后指挥着林云去房间里帮他拿双干净一点的鞋子来。 他冷静地抽了一会儿烟后,站起身开始往窗外望去,看着后院逐渐陷入混乱的黑暗。 “你又喝酒了?”
他说道,“你最好别再喝了,老太婆,你再喝就完蛋了,”
“你没有喝酒,我真的一滴酒都没喝。”她怒吼着回答道。
之后,他们进行了一场激烈的争吵,用最恶毒的话彼此谩骂着对方。 他妹妹林云悄悄走到他躺着的角落。 “哥哥,你伤严重吗?痛不痛?”她小声怯怯地问道,好像忘记刚才被打的事。
“没有,就一点点伤,我是男子汉,不痛。”林动道。
“我给你洗一下脸吧?”“不用!”
“我要——” “等我抓到那个赵路,我会打烂他的头!”
他把脸转向墙壁,仿佛决心坚定地等待时机。 在丈夫和妻子的争吵中,妻子再一次获得了胜利,男人穿上鞋,用力摔门而去,似乎决意要一醉方休,她跟着走到门口,对着他大声呵斥“有种就不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