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接下来似乎都会变得很容易,就像令他寝食难安的一句宝贝儿,真的叫出口之后,也就觉得没那么难。盯着她花容失色的脸蛋,薄唇勾起,伸手拿了筷子夹了一块西蓝花,伸了过去,说教的时候还不忘连带着做动作:“啊!张嘴。”
安念冷冷的剜了他一眼,别开了脸。在她看来,他所作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玩弄她,折磨她,看她出丑后的笑话罢了。冷冽道:“厉墨深,有意思吗?”
僵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而那颗青翠的西蓝花不紧不慢的放进了他自己的嘴巴里,轻轻咀嚼。那双充满危险的眸子紧紧的钉在她的脸上,语调不变,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有意思啊,你觉得我厉墨深是会干那种无聊事情的人?”
扔下世界五百强的公司不管,将她关在这个孤岛上每日折磨,还不算无聊?她真心想弱弱的问一句:大哥,你的字典里所理解的无聊是什么东东啊?安念瞬间觉得,自己从认识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栽在了他的身上,这辈子都纠缠不清。不知为何,经过这几日的单独相处,她似乎越来越依赖和他在一起的这种感觉,极其他很不着调,即使他心怀不轨,可是为何,她还是会沦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令一对对痴男俊女纷纷奋不顾身跳入的火坑?原来,她也难逃恶俗的命运。自知多说无益,她还不如先填饱肚子再说,索性不再理会他,继续拿起筷子吃着碗里的饭,伸手去夹菜的手还没够到,三两片的肉片就夹进了她的碗里。缓缓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依旧一脸坏笑,看不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鬼,她也就不再矫情,端起小碗,将他给夹的肉片吃进了嘴里。盯着她的眼睛终于在她吃下去以后露出了喜悦的光芒,那么满足感不亚于他在工作中取得的任何一次好成绩。午饭过后,他主动收拾桌子清洗餐具,而安念则被安排到了书房写字、画画。坐在书桌前,动笔却不知该画点什么?好长时间没有拿过画笔,这双手竟然有些不知所云。心中懊恼过后,更多的是难过。设计原本是她最喜欢,最能让她找回自我的一个良方,可现在看来,也成了嘲笑她一无是处的把柄。那种难受的感觉,就像一个歌者再也唱不唱一首好听的歌曲,一个漂亮的舞蹈家再也不能站在舞台上优雅的旋转是一个道理。想的多了,整个人就烦躁起来,手臂一甩,书桌上的画笔和纸张被扫到了地面上,“哗啦”一声,虽说声音不大,却还是惊到了在厨房里忙着洗碗的人。他推门进来,目光里满是急切的关心,看到屋子里的一幕,他顿住了前进的脚步,四分五裂的画笔和纸张散落一地,而她双臂抵在书桌上,手指插进秀发里,散落下来的头发很好的将脸盖住,厉墨深只是看她的侧面和后背,就能感觉出她此时情绪的糟糕,他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握在门把上的手紧了紧,随即是很轻的脚步声移动的声音,再下来,是关门的声音。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情绪激动的她还以为他走了过去,一时间没控制住,扭头就大吼:“看到我很难过,你这下满意了吧?”
撩了一把遮挡在眼前的秀发,她愣住了。房间里,除了她,空无一人,而那扇房门也是紧紧的关闭。她的心,在这一刻猛地颤抖了几下,就连刚刚暴怒的脾气也渐渐地,一点一点退了回去。原来,他并没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