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感觉就是太巧了,每一次在她最危急的关键时刻,他总能从天而降,解救她与水深火热之中,一点其他的想法都没有。顾凯启动车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个多月不见,比起在医院里的最后一面她胖了些,气色红润,一如之前青春貌美的容貌,看样子厉墨深滋润着她很好,一种难以言喻的妒火从胸腔升起,难以自控。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气,恨不得捏碎了一般。即使他真的很生气,但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他稳稳的开车上路。一路上,两人几乎零交流,只有低沉悠扬的歌声静静的飘荡。安念不时的看向车窗外,看还有多久才能到达厉城。她所有的焦急与担心都被顾凯尽收眼底,看在眼里,妒在心里。凭什么?凭什么,区区一个月的时间,厉墨深就抚平了她失去孩子的痛,轻而易举的走进了她的心里?而他,费劲了心思接近她,关心她,照顾她,换来的都是一次又一次的疏离,为什么?跟厉墨深比起来,他那点儿比他差?凭什么他要把他的所有都要抢去?心中的怒火被他的理智一点点压制下去,他扬起唇瓣,从车后排拿过一瓶矿泉水递给安念,声音温和好听:“先喝点水吧。”
一心扑在车窗外急切想要回到厉城的安念,闻声恍然隔世般回过头来,眼神迷离的看了看冲她轻笑的顾凯,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矿泉水。瓶子在她手心里转了又转,仍然没有要打开喝下的意思。看的出来,她心急的快疯了。“喝点吧,看你嘴唇都干裂了!”
清清淡淡的嗓音再次在她的耳畔响起,她下意识动作舔了舔干皮的嘴唇,揉搓了一下手心里的水瓶,这一次,终于拧开了瓶盖,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然后拧上了盖子。专心开车的人眼角的余光偷偷的往她那边扫过去,扫到她手里仅剩下的少半瓶水,脸上闪过一抹冷峻阴森的神色。那抹神色太过于快速,仅仅一,两秒钟的时间,一两秒钟的时间过后,很快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大半瓶的矿泉水下肚,安念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脑袋沉沉的,很困,很想闭上眼睛睡觉。她用仅剩的最后一点理智摇了摇头,想要强撑着到达厉城,可偏偏迷糊的大脑跟她作对,无力的眼皮半张半合,车里挂着的吊坠装饰在她眼前越来越虚晃,最后彻底的消失了······*厉城中心医院。厉墨深守在病床前,脸上写满了担心与自责。都怪他,自顾着花前月下,却忽略了家里已经年迈且脑子糊涂的奶奶。一个月不见,奶奶瘦了,也苍老了许多,不用想就知道,她一定是在担心他和安念。在奶奶的心里,即使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也会记得她的宝贝孙子和孙媳妇。这就是他的奶奶的,伟大且无私的奶奶。“到底怎么回事?奶奶为何会突然昏倒?”
极力压低的声音依旧冰冷。李祥小心翼翼的立在他的身后,报告道:“听王婶说,老太太是看了什么东西突然就昏倒的,具体是什么东西,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去查看。”
“去查!”
那厌戾的神情让人害怕。李祥刚想回答,病床上的人微微发出了声响,“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还知道回来?”
奶奶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暴怒的骂他,那个愤怒的挣扎着要坐起来的神情,恨不得起来打死他。守在病床前的厉墨深急忙伸手过去扶住奶奶,扶她坐来,正准备将后背的枕头抬高让奶奶舒服的靠住,还没来及的动作,脸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一瞬间,整个人病房里静的可怕,立在一边的李祥整个人都惊呆了!而厉墨深伸出去拿枕头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满脸错愕的看向奶奶。奶奶应该是用尽了全力甩给了他一巴掌,虽说对他来说并没有多痛,但眼前的奶奶,头发乱了,眼睛红了,打在他脸上的手掌也没有收回去。“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我平常是怎么教育你的?你怎么能干出对不起念念的事情?”
奶奶气的嘴唇都在抖动。厉墨深虽不知道奶奶再说什么,但还是像个小学生似的蹲下身子来,虚心的请教自己哪里做错了,“奶奶,都是墨深不好,您先别生气,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