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格。”
无勾低声,这《异闻录》记录的都是些匪夷所思的传闻,公子以前就看过了,现在怎么突然想要找了。百里永夜按照无勾说的果然就看到异闻录,当即打开翻了几页,无勾微微探头扫了几眼,讲的都是诅咒一类的传说。“难不成真的是诅咒?”
百里永夜看了半天忍不住喃喃。“公子,您在说什么?”
无勾忍不住再次询问。百里永夜将书递给无勾:“你找人去查查这个诅咒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无勾看着百里永夜看的那一页,提到一种以命为引的诅咒,初始症状是眩晕并没有任何伤害,但是半年左右,这眩晕会变成心绞痛,再等个一年整个人身上就会开始生疮溃烂而亡。无勾心中一惊:“公子,有谁被诅咒了吗?”
“不确定,你先去查查吧。”
百里永夜挥手,无勾不再犹疑连忙去了,百里永夜看着窗外一片白茫茫的积雪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想云悠悠之前的样子,明显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样子。如果真是诅咒,会是谁下的呢,又什么目的呢?百里永夜正想着,就见信鸽哆哆嗦嗦的落了下来,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打开信果然就看到云悠悠的字迹。云悠悠照例一开头就是感谢,百里永夜想了想,云相既然让她卧床,自己最近这一段时间就算去相府恐怕也见不到云悠悠了,所以立刻回了信询问最近有没有碰到过什么奇怪的人和事。云悠悠想了半天,最近基本都在相府呆着呢,压根就没出过门。百里永夜看到回信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心中总有预感,云悠悠这一次晕厥,不是普通的晕厥。转眼间就到了过年,但是云相府中的气氛却格外的紧张,定远将军借着过年来拜访的名义,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云相的书房。云舒檀连忙迎了上去,定远将军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放在了云相和云舒檀的面前。云舒檀眼中一亮:“成了?”
“恩,这是军中多数将士的请愿书,里面都在控诉武闽侯克扣军饷,擅改军制,一人独大的事情,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定远将军看着云相。“成了。”
云相从抽屉里也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他在京中作威作福的罪证全在里面。”
定远将军闻言不由皱眉:“武闽侯向来行事谨慎,在京中行事肯定更加小心,千万别出现什么错误事件让他反咬一口。”
“武闽侯再小心也架不住他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将军放心,我爹已经查证过了,很多事情其实都是定远侯给他儿子擦屁股落下的把柄,皇后当真跟咱们送了一份大礼呢。”
云舒檀笑着看向定远将军。定远将军闻言点了点头:“这我就放心了。”
云相眼中闪过锋利的光芒:“我已经写了本子弹劾了,明日只要把这些东西往陛下面前一放,他武闽侯只有百口莫辩,等到年后开朝,他就只有乖乖受死的份儿了!”
欺我家人者,我云德城绝不会轻易放过!宫中此刻一片繁忙,年祭一过代表新的一年就要开始,虽然百官休沐,但是宫中很多地方却正是打理修缮的时候,而且一些惯例的封赏和讲究比平时还要多,所以此时的宫中反而比外面还要忙活。万俟云天坐在御书房内看着折子,虽然现在休沐不开朝,但是很多事情只要一开朝就要立刻办了。“陛下,武闽侯求见。”
太监上来禀报。万俟云天微微皱了皱眉头,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宣吧。”
武闽侯一走进来“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万俟云天的面前:“求陛下救救老臣。”
万俟云天的眼中一闪,面无表情的看着武闽侯:“武闽侯你做了什么事情,需要朕来救你啊?”
武闽侯一看万俟云天的表情就知道云相和定远将军查的事情,万俟云天已经知道了。“老臣是冤枉的啊,请陛下不要只听云相和定远将军的一面之词!”
武闽侯说着又是深深的一拜。万俟云天单手靠在龙椅的扶手上,目光锋利的扫向武闽侯:“你在军中独大,在京中也是恶贯满盈,这都是百姓和兵士们的联名上书,朕倒是要听听,武闽侯你还有什么地方是被冤枉的。”
武闽侯心中一跳,他为官数载,万俟云天什么脾性他多少清楚,光看他如今的样子就已经知道他会怎么处理自己了,连忙低头:“臣冤不冤枉,陛下自然清楚。”
“你武闽侯做的事情,朕怎么会清楚?”
万俟云天冷笑一声,到底是老家伙了,明知是死了,还要在这里拼死一搏,这心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了!“臣做的事情,哪一件陛下不清楚呢!”
武闽侯豁然抬头看着万俟云天,万俟云天的脸色一沉:“你想说什么?”
“臣能有今天的位置,做的大多数事情,不都是陛下您亲自示意的吗?到了如今,老臣这就是要被陛下舍弃了吗?”
武闽侯眼中闪过决然,事到如今,横竖是死,他必须要拼一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万俟云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老臣自然知道!从您借着丽妃之死,将老臣引向皇后的时候,老臣就知道,老臣要发迹了,因为陛下你需要一个制衡云相的死对头!”
“您眼睁睁的看着丽妃死去,眼睁睁的看着高大人失权,假装听从皇后的建议将你禁卫军的兵权让给老臣,然后是季大人的,再然后是二皇子的,您一个一个的给我暗示,然后这一个个的兵权或早或晚的都到了老臣的手里,外人只道老臣是受了皇后的照顾,可谁能想到这一切都是陛下您在背后亲手操纵!”
万俟云天闻言眼中闪过冰冷的光泽:“就算如此,难道是朕让你去克扣军饷,是朕让你去京中强取豪夺的吗!”
万俟云天一甩手将云相的折子狠狠的摔在了武闽侯的身上。“朕当初提携你,重用你,是相信你的为人和能力,可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吗!”
万俟云天眼中满是怒火。武闽侯却看都不看打在自己身上的折子,一双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盯着万俟云天:“陛下如今觉得老臣是个威胁了,跟当年的云相一样,所以要用一个定远来代替我制衡云相了吗?”
万俟云天闻言眼中的怒火倏然而去,变得冰冷而锋利:“朕的心意岂容你这般揣测!”
“陛下您不念功劳也看看苦劳,我为您瓦解皇后的势力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您现在就要这样轻易的舍弃我了吗?老臣不甘啊,老臣不甘!”
他当初按照万俟云天的授意与皇后联盟,其实也是在了解皇后的势力,暗中给万俟云天通风报信的。“武闽侯你可要慎言啊!”
万俟云天闻言脸上闪出一抹残忍的杀意,武闽侯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