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破(1 / 1)

而且,宗门将这等千年谋划的关键交付于她,却未同那丘逐月叮嘱半句,想必是对她寄予厚望。

  这样看来,那丘逐月虽靠着那点子阴谋诡计夺了她圣女之位,可是在宗门长老的心中,对她步遥星也还是极其重视的。

  这样想着,那张如同山间盛开的野百合一般清纯雅致的小脸上,便不由得泛起了一抹自得的笑意,而后发觉有些不妥,于是又迅速的故作镇定详装无事发生。

  而花无瑕看着眼前的侄女,却不由得轻叹一声。

  若说单单看模样,她这侄女也是不差的,或许在人群之中旁人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丘逐月那般明艳如红苕花一般的姿容。

  可再仔细看去,目光放到步遥星脸上时,便会觉得其气质纯雅,心性简单讨人喜欢。

  事实也确实如此,她这侄女看着着实美丽,也确实是————没什么脑子。

  简单得一眼看得到头,偏她还故作聪明以为旁人看不出来于是拙劣的掩饰。

  只消看看那人脸上的神色,便能猜出她心底想了什么,那眉目间的一举一动着实是好懂。

  若不是她那姐夫着实是有些本事,一群心里头全是窟窿眼的丫头片子里,也不会让她这有点脑子,但是脑子又明显不够的侄女出头。

  唉,比起那丘逐月,她这侄女也就这一个优点了,天资好......

  唔,也够听话。

  毕竟宗门里头也是需要几个乖顺的。

  只是花无瑕转念一想,还是觉着有些不放心,虽说侄女的实力在合欢宗这一代弟子之中算得上是拔尖的。

  可,毕竟是合欢宗呢,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待到入了第二轮,你且记得去寻太叔莲诚那丫头。”

  步遥星听着这个名字,脑海中立刻浮现了一张平淡无奇没有特点的女子面庞。

  顿时眉头一蹙几欲拒绝,可看着小姨那分外慎重的眼神,又意识到了如今已不是在宗门之中,她此行是为了执行宗门任务,于是只得点头答应。

  好生安抚了一番侄女后,花无瑕便是转了身,准备继续去寻秦家的那个极阳之体。

  可一转身,却在远处惊鸿一瞥,瞧见了一个她如今并不想遇见的人。

  在冰天雪地之中仍旧占据一席之地的凌霄花枝旁,那身着天青色衣袍的清隽男子手上捏了一把鲜嫩长草。

  那人温如暖风,上善若水,虽相貌寻常,一身气度却是难能遇见。

  身侧那只头上长了对尖锐利角,似是两柄银色弯刀自颅间蔓延的奇特山羊正在悠闲的吃着男子手上的草叶,一派悠然好风景。

  只若是近了看,便能发觉那人显然有些拘束,连身躯都有些僵硬。

  那生得壮硕的山羊咬上了那一把长草,拽了拽,愣是没抽出来。

  一把茅灵草被男子死死攥在了手里,于是山羊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直接将草叶咬断。

  花无瑕与那人只是对视了一瞬,便视若无睹的挥袖消失在此方天地,徒留男子有些不舍的目光还望着远处。

  “别看了,再看,人家也已经瞧不上你了!没出息的东西。”

  一名绿袍老者自藤叶之中瞬移而来,一脸不争气的看着眼前的大弟子。

  此人便是如今凌霄宗管理玄阶药园的许长老。

  那山羊见着绿袍白须的暴躁老人出现,便乖顺的走到其跟前,一同望着苏东篱。

  苏东篱犹豫了一瞬,却仍是开口道:“师尊,弟子......”

  “停停停,别的老子已经不想听了,你就说说你何才能舍了那个合欢宗的妖女,人家已经来来回回耍了你两次了!

  第一次是没经验,第二次就当是犯了蠢,再有第三次我这张老脸就真的不用要了!人满世界追着秦家那个煞星跑,苏东篱你当真是看不见吗!”

  老者怒声训斥着弟子,连一旁的山羊都吓了一跳,而后转过身来,看着男子的目光之中又充斥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冰天雪地之中,男子顿时屈膝开口道:“师尊息怒,弟子,弟子......”

  似乎有什么决绝之语将要发声,却又踌躇淹没在了风雪之中。

  老者看着曾经最令他骄傲的大弟子,良久之后自喉咙之中吐出了一声叹息:“你何时才能悟了这些纷扰尘事。”

  随即便消失在了此处。

  而山羊看着老者消失之处犹豫了一瞬,还是转头看向了苏东篱,开口问道:“你真的放不下那个花无瑕么,即使她瞒你负你,你也仍旧不能看破”

  那双向来温和如水不起波澜的眸子,终是带上了些许痛楚。

  “若我如今能堪破,日后何以见过往。”

  九天之上,冰原风雪掩盖许多痕迹。

  明明有灵器护体挡去了霜寒,可那离去的女修浮于云端,却仍是觉得面颊微凉,有莹光落下。

  可即使眸中朦胧一片,那点了赤色牡丹的眉目在恍惚过后,却仍是显得执着顽固。

  映衬得眉目间皆是坚定。

  “如今我已抛过往,不破怎堪见未来。”

  比武场上,秦容浅有些无聊的坐在一群师兄师姐中央接受着投喂。

  自从第一日她带了些吃食到了此处与众人分享之后,这样的行径便也有其它弟子效仿,大家互相分享着手中的吃食,倒是显得气氛融洽了许多。

  而后几日,她也有幸见到了此次门派大比凌霄宗的两样牌面出手。

  其一便是她那二师兄席竹韵,单火灵根,一手火灵法术出神入化。

  其二便是追杀她许久,叫她用尽浑身解数也仍旧是深陷重伤的凌霄宗当代四仙之一,林皓霜师姐。

  不得不说,美人总是叫人神往,像林皓霜这般家世不凡,容貌不俗的美人,就更叫人心生好感。

  于是这些日子里,凌霄宗弟子所占据的擂台周遭总是会出现一些有意无意在附近打转的身影。

  一群师兄师姐也没有驱赶的意思,因着这些人皆是几大门派的天骄,实力同二师兄相比亦是同一梯队的。

  大家的想法就是,虽然有意见,但是打不过。

  如果说秦容浅是队伍里的混子,那除去席竹韵与林皓霜外,剩余的人也就算得上是和她比起来没那么显眼的混子。

  新秀年年有,可只有最顶尖的那些才叫人记得,剩下的也不过是些陪衬罢了。

  比武场里呆久了,看着着那些寻常比斗太多次也终是觉着无趣。

  忽的,安静坐在冰岩上的秦容浅忽的脸色一变,将手伸出了衣袖,露出皓雪凝腕。

  只见那白的有些透明的纤细手腕上血脉膨胀,纤细的血管涌动着犹如小蛇一般在肌肤之下蔓延,犹如烈焰炙烤一般的沸腾感自血肉之中传来。

  那双向来波澜不惊的琉璃琥珀瞳终于是失了颜色。

  “大师兄!”

  山海交际的崖岸边,苍蓝色的海水拍打着漆黑的岸边,天水交错成一片幽深。

  墨发金瞳的少年屹立于海风之中,手执金剑,眉眼尽是凝重,透白色的肌肤之下,青筋如蛟蛇穿梭,勒起一片狰狞之色。

  那双向来闪着点点碎金的眼睛此刻已化为璀璨金瞳,那向来挺直的脊梁此刻有些弯曲,一道狭长深刻的伤痕将后背的衣物撕裂,隐约显露出些许脊骨。

  本该整洁得一丝不苟的衣物也带上了许多黑烟缭绕的灼痕,他身上穿着的乃是二阶极品的冰魄蚕丝道袍,平日里抵挡一些三阶妖兽的攻击都不在话下。

  此刻却如此轻易的便被毁坏成这般模样,可见其遭受的攻击何其恐怖。

  在山崖对面,一只天青近于海色的巨大狐妖正站在山崖上,狐尾燃着若有似无的蓝色火光,一对绿瞳满是戾气。

  “凌霄宗的小畜生!你莫要以为老夫不敢取你性命!你三番四次潜入我族领地,当真以为吾月狐一族好欺负不成!你再来叨扰,本王定让你血溅三尺!

  莫以为仗着自己凌霄宗弟子的身份便能肆无忌惮,本王可还是合欢宗的守宗长老,当真将你咬杀在此,又有何人敢寻本王的麻烦!”

  萧寒雨遥望着远处月狐王的洞府,眼眸泛着些许疲倦,手中的庚金之剑此刻被震裂的经脉伤口浸染得血丝淋漓,比起往日的正气凌然多了几分红艳妖异。

  他不擅潜行之术,想取那月狐王洞府附近的月露香昙时总是惊扰月狐一族的灵兽,之前他欲与月狐王商讨一番以物易物,还未等开口多说几句便受其攻击。

  如今几次三番皆是不成,可萧寒雨此刻终是沉下了脸色,那透白色的肌肤之下,翻涌着的赤色终于是受到了某种催动。

  丹田之中,沉淀成一汪湖泊且粘稠至极的庚金之精开始沸腾,肌肤间涌动的赤色脉络渐渐换了颜色,有锋锐至极的金芒自肌肤底下涌现。

  青蓝色的海水卷起滔天巨浪拍打在漆黑的礁石上,连不远处的月狐王那一双狭长的瞳孔之中都掠过了一丝惊异至极的忌惮之色,不敢再轻易上前。

  一丝丝尖锐至极的剑意开始自天空之中逸散开来,翻涌的海浪都闪现出点点金波。

  “月长老,我乃凌霄宗掌门大弟子萧寒雨,此行乃是因着宗门弟子急需一味灵药才故此叨扰,您洞府外所生长着诸多的月露香昙,弟子亦是只需取一株罢。

  且弟子愿以庚金之息或是其它长老所需之物交换,此物于弟子而言事关重大,重要至极,故此无论如何,弟子都是不能放弃的。”

  翻涌的波涛之上,微毫金芒照应着千顷明月开始浸染海水,映出璀璨金华。

  那双金瞳之中裹挟着的无与伦比的坚定和固执,无比认真的开口道:“弟子,失礼了。”

  青焰于周身跃动的月狐王凝视着不远处金华环身,周身蔓延着锋锐剑意的少年脸色一沉,而后开口道:“等等。”

  悦动着的金华一顿,月狐王接着开口问道:“你说的月露香昙,是我洞府外面长的那堆白花?”

  萧寒雨沉默了一瞬,而后点了点头。

  月狐王......

  青蓝交接的天际线上,一道金华与盛开着争荼蘼昙花的洞府背道而驰。

  而一只硕大无比的月狐在诸多潜伏于丘陵树丛中的月狐族群注视下,向着洞府缓步走去,满身凛然。

  而见着那个浑身锐气的煞星离去后,一群月狐面面相觑,便也就此散去。

  而那一只硕大无比的月狐王进入洞府后,摇身一变就化为了一名身着白袍,满头青发,眉目之中自带威严的中年人。

  这时一只蜷缩在母亲怀中的孩童感受着洞府外那那熟悉至极的气息,这才松了口气,从母亲怀中一跃而下,向着中年人跑去。

  “阿父。”

  “唉。”

月狐王弯下身子,将向着他疾驰而来的孩童抱起。

  只见他怀中的孩童发色浅红,身后扫着一条偏粉色的红尾,宛若是林中熟透的水蜜桃般油润粉嫩,发间还可见两只尖尖的狐耳。

  这竟是一只年纪小小便能变化为人形的狐妖。

  “阿父,那个人已经在已经被您赶跑了么?”

狐耳幼童眨着一双粉红色的瞳孔问道。

  听闻稚子的提问,月狐王一脸晦气的皱了皱眉,而后无奈的点了点头应付了过去。

  对他而言,这些时日可以说是十分晦气了,先是那满身锐气的筑基修士跑到了他领地之中,想要用手中的宝物同他置换灵花。

  他还以为是他洞府之中那一株奇异至极的灵花已经暴露,就此引来了凌霄宗的修士,故此二话不说便与其动起手来。

  结果这一动手就更让他傻眼了,这是筑基修士,这是哪门子的筑基修士,他怎么打都打不死。

  他是头三阶妖兽啊!相当于人族金丹期修士啊!

  受他三番五次的攻击而不死,而且不消多长时日便能迅速恢复,而后又再次来到他洞府外几欲潜入其中,他不要面子的啊!

  重点是月狐擅感知月华之力,月光之下方圆十里无所遁形,那修士还偏偏次次都挑选夜间潜入,那是在他眼皮底下想要靠近这座洞府。

  这他能忍?

  他堂堂狐王当然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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