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马萍萍最先睡醒,见我坐在门口似是在想心事,便不动声色的坐在我旁边,“想什么呢你?”
我见是马萍萍,便回道,“我在想昨天晚上的那个是真观音菩萨还是假的观音菩萨。”
“那还用说么,肯定是假的。”
马萍萍笃定道。我见他如此的肯定,心情顿时又失落了起来,“这下完了,我算是摊上大事儿了。”
“怎么了?”
马萍萍昨天只顾着跟那个菩萨斗法了,到是连对方因何而来都不知道。于是我便把昨天下午在南山戏耍慧真和尚的事儿跟她说了,马萍萍只是白了我一眼,并没多说什么。但此时我的心里就跟猫挠了一样,这事儿给闹的,硬碰硬肯定是行不通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凑够五十万给他。“那什么……你……”我见马萍萍穿的衣着华丽,她们家又是门里的大家族,家里应该很有钱吧!可我话刚说一半,就被马萍萍给打断了,“你别指望我,我可没钱。”
“不能吧,你们家可是道门世家,这年头搞教派的那个没钱,光是徒弟每年的孝敬都数不胜数,更别说还有香客的捐赠了。”
我只当她是不愿意帮我,不过也难怪,我们两个并没有多大的交际,谁会这么大方拿出五十万来帮我啊!“我们家是有钱,但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身上没带多少。”
马萍萍眼珠子一转,说道,“虽然我没有钱,但是我可以帮你弄来五十万。”
我赶忙问道,“什么办法?”
“我有个大学同学,她们家是港商,非常有钱,咱们可以去找她。”
马萍萍家住山西龙虎山,打小的时候开始,她的父母就不愿她踏入这一行走自己的老路,于是便花大价钱把她送到了上海贵族学校,将来能做个科学家是最好的,实在不行就在大城市当个白领,也好过回这个穷山沟沟强。只是基因这个东西是没办法控制的,马萍萍虽说从小接受的是西方的教育,但是骨子里还是对老祖宗传下来的这些玩意儿感兴趣。她打小开始,便缠着姐姐教她家传的占卜之术,她姐姐被她缠的没办法,只能答应教她。她姐姐为了让这个小妖精少来烦她,便给了她一本星卦书让她自己研究,不得不说这个马萍萍是这方面的天才,在没有老师的教导下竟然无师自通。她父母也看出了她的天资聪慧,便也下定决心,改换门庭的事情还是留到下一代吧,没办法,马萍萍这一代出了两个天才,一个马萍萍,一个她姐,在这一辈放弃家传手段,未免有些可惜了。马萍萍自从被允许学习家传手段之后,那在学校的成绩可以说是急转直下,每天竟捣鼓些神神道道的事儿了,于是同学们给她起了个外号,小巫婆。有一次在学校,马萍萍晚上闲来无事,便招了两个鬼来斗嘴,结果被同学们给撞见了,自此她小巫婆的事儿算是坐实了,再没人愿意跟她玩了。除了一个叫薛哲的人,她算是马萍萍的闺蜜,二人无话不谈,就连自己家是做什么的都告诉了她。后来马萍萍在上大学的时候拜入了太一宗的门下,自此算是远离了学校,回归了山林。直到最近,马萍萍算出她父亲大限将至,她知道只要自己一直往北走,就能找到帮她父亲延寿的方法。她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她父亲,可她父亲马伯庸极力反对,说人的生死全都是命数,切不可逆天而行,便告诉马萍萍放弃为他延寿的想法。马伯庸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的脾气,为了防止她偷偷的溜出去,便把她的零花钱给停了。马萍萍在家被圈养了一个多月,就在前几天,三四年没有联系过她的薛哲突然给她来了一封信,信中写道,希望她能带着她父亲到上海来做客,为表诚意,还在信封里塞了车票钱。马萍萍有了钱,便再没人能困的住她了,趁着夜黑风高时,买了火车票南进上海找薛哲去了。可她一着急竟然买错了火车票,在大中国兜兜转转了一圈,直到遇见了我。我打断她道,“你不是跟那个什么薛哲是好朋友么,怎么那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过啊?”
“我那个时候去了太一宗修行,基本跟外面断绝了联系,她一开始也曾给我来过信,只是我都没有回她,这感情慢慢的就淡了,直到前段时间她才又给我来了信。”
我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你继续说。”
于是马萍萍又告诉我,那个薛哲的家里非常的有钱,在她的印象中千万富翁就已经是完全不敢想象了,但薛哲家里比这还要夸张,她们家光代工厂就有十几家,还要很多房地产生意,身价少说也要过十亿。当时听的我一咋舌,九十年代,十亿是什么概念,张有人都不一定比得了吧!不过人家再有钱是人家的,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给我呢!到时候搞不好钱没要来,还搭上了来回的火车票钱。我现在十分怀疑马萍萍此话的真实性,她根本不是想帮我筹到钱,而是她的钱都花光了,又想去上海,骗我给她掏火车票钱。于是我便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去不去,上海太远了,三天不一定能走个来回,再说了,人家凭什么把钱借给我啊!”
“你傻啊你,当然不会把钱借给你了,挣钱,咱们这次去是挣钱的知道么。”
“挣钱?”
她倒是把我给说糊涂了,“怎么个挣钱法?”
“这你就不懂了吧!”
马萍萍得意道,“这个薛哲好多年都没联系过我了,突然来找我,你不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么?”
“蹊跷?哪有什么蹊跷,就不能是人家想你了。”
“想我到没错,但是她的信中总是提到我父亲,我就猜想她们家肯定是遇到什么邪门的事儿了,她知道我家对这方面在行,便想请我去帮忙,可能是她害怕我年轻道行不深,故而一直提我父亲,想让我父亲去解决她们家的怪事。”
若是按照马萍萍的猜测,这事儿还真有可能,但这好像跟我没多大关系啊!我自顾自的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