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若是这孩子与蒋元长得不像也就罢了,但偏偏和蒋元长得像,而且蒋陈氏平日里仗着自己是正室,一直明里暗里欺负他们这些宗人。所以无论这孩子是不是蒋元的,只要能压制住蒋陈氏,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众人暗暗得意的表情,均被黄衣女子瞧在眼里。她嘴角暗勾,不过嘴上却依旧拒绝,“诸位叔公还是让我们娘俩走吧,不然,我们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说话时,眼神还故意瞄了一眼站在灵堂前的管家。二叔公见状,愤愤不平的说道:“放心,二叔公我是族长,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们娘俩!”
“是啊,你们娘俩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既然这样,那如意便在此谢过诸位叔公,儿啊,快些谢谢诸位叔公。”
孩子闻言,立即朝众人作了一揖。行礼姿势规矩正确,再反观那个蒋龙,简直是天壤之别,众人对黄衣女子越发有了好感。管家全程没参与,而是一直沉默旁观,原本想从她身上瞧出异样来,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后院。蒋龙将昏迷的蒋陈氏送回房后,因心里惦记着前厅的美人,故而转身就要走,但刚转了身,却又被蒋陈氏突然开口叫住。“你给我站住,你要去哪儿?”
“娘?您没晕倒啊,那您方才装晕作甚?”
蒋龙瞧见蒋陈氏安然无恙,不解的问道。蒋陈氏被他的话,气的直喘着粗气,“老娘花了多少心血栽培,怎么你还这么笨?”
“娘,您说话就说话,骂人干什么?无缘无故把我从翎儿床上拉回来也就罢了,还骂我,您到底是不是我亲娘?”
“我不是你亲娘谁是?”
蒋陈氏说罢,气的差点真的晕了,好在芙蓉在旁安抚,她这才没晕。深呼了几口气后才勉强恢复如常,又道:“蒋龙,你知不知道你爹今日出殡?你又知不知道方才那女人是谁?”
蒋龙愣了愣,随后又着急问道:“娘,那美人真是我爹的妾室?我爹还有那艳福呐?”
那女子最多只有二十多岁吧,而且长得比那红楼的翎儿还美!蒋龙越想心越痒,若是那女子在他面前,定就地将她办了!“你瞎说什么?那女人就是个骗子,来骗我们蒋家财产的,你不准对她乱动心思。”
蒋陈氏说罢,又戳了一下他的脑袋,“我可警告你,你待会儿到前厅去好好讨好一下宗人们,让他们支持你做当家人,若是你当不成,以后别提美人了,就是连吃饭都没得吃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还不成么?”
蒋龙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后,便大步离开了房间。而蒋陈氏碍于自己是装晕,不能立即回去,但又放心不下前院,便又打发芙蓉也去前院盯着,并且让她带话给管家,一定要封锁今日在灵堂发生的事情。不过尽管吩咐下去,但还是迟了一步。早在黄衣女子进去时,蒋元在外有妾室,而且还有私生子一事,便已经传了出去。而蒋龙被黄衣女子的外貌所迷惑,不仅答应将他们留下,而且还觉得蒋龙的尸体留在家晦气,也不去通知后院的蒋陈氏,自己擅作主张的就让人封棺抬走。宗人们自然也不会阻拦,纷纷幸灾乐祸的冷眼旁观。等蒋陈氏知晓时,棺材已经被抬走。她气的差点当场吐血,指着他二人大骂,“你们俩今日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盯着少爷,不要让他乱来的么?怎么还能让他干出这种蠢事来?”
“夫人,冤枉啊,奴婢与管家极力阻止,但少爷完全被那个女子迷了心,根本不听我们的。”
芙蓉喊冤,管家也连声附和,“是啊,而且还有那些宗人们帮腔,老奴实在无能为力。”
蒋陈氏冷哼,“他们蒋家二十年前就该换主人了,若不是我陈家当时帮了他们一把,他们蒋家怎么可能有今日?就想趁着那女子出现来搞乱,想找借口抢家产?门都没有!”
“还有,那女人不是已经同……一起弄死了么?怎么还能活着出现?”
管家摇头,“回夫人,老奴也不知。”
“不知?你怎会不知?”
管家一脸无辜,“夫人,当时杀人的时候,您也在场,究竟是死是活,您也应该清楚不是?”
“我……”她自然清楚,可是当时她过于慌乱,并未去试探鼻息,难道当时她并未死?那那人呢?是不是也没死?蒋陈氏越想越慌,“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
说罢,她匆忙吩咐管家去准备马车,管家深知她要去何处,故而也未多言,恭敬的转身出了房间。不过临行前,他还与芙蓉互换了一下眼神,芙蓉会意的朝他点了点头。管家走后,蒋陈氏也没在床上多待,让芙蓉给自己拿一套寻常人家的衣服换上,随后便带着芙蓉大步朝后门口走去。一直躲在暗处观察蒋府的安午,瞧见这一变故,也没再蒋府多待,立即从蒋府出来,骑马回大理寺告诉安肆。安肆听完后,提出疑问,“你确定那是蒋元的妾室?可从未听闻蒋元在外有妾室,而且还有了儿子?”
“谁知道呢,许是见正室人老珠黄,大哥,你不知晓,方才我进去时,那蒋陈氏可不像外界所说的那般温柔,简直就是一个泼妇。”
安肆见安午一副不似撒谎的模样,嘴角微勾,“既然这样,那便好办多了。”
“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榆木疙瘩,你想啊,咱们正愁没有突破点呢,如今这女子与孩子出现,若是蒋陈氏或是管家是凶手,会如何做?”
安午愣了愣,随后像是想到什么,连忙说道:“那大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什么都不用干,静观其变。不过你在这守着,我去趟天牢,看能不能见大人一面。”
“好,那大哥,你去醉仙楼买点大人爱吃的菜一并带过去,天牢不比外面。”
安肆点头,也没再多言,起身出了议事厅,只是他刚从大理寺出来,就瞧见一人朝他迎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