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闻人府出来后,原本想直径去宋府的,但又怕闻人璟回大理寺了,所以便打算直径去大理寺。只是刚到大理寺门口,就被人大声叫住。苏长生闻声,立即停下脚步转脸看去,只见安午神色慌张的从马上下来,“苏姑娘,您怎么来了?”
“有事要见闻人大人,不知闻人大人可在里面?”
“在,不在。”
苏长生挑眉:“究竟是在还是不在?”
“不,不在。”
“是么?”
“是啊,苏姑娘,大人他有事出城了,过几日才能回来。”
出城?怎么可能?她知晓闻人璟此刻在查什么案子,而且瞧见安午眼底的慌乱,便更加确定他撒谎。于是佯装不悦道:“你瞒不了我,若是不想告诉我实情,那我自己也可以查出来。”
“这……”安午有些犹豫不决,毕竟闻人璟之前交代了不要告诉实情,但眼下苏长生一副生气的模样,他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告知。“苏姑娘,我说,您别生气,大人他此刻并没有出城,而是被关进了大牢。”
“什么?关进牢里,怎么回事?”
安午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指了指一旁的巷子。苏长生会意,跟着他去了巷子,安午环顾了一眼四周,确认无人经过后,他才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她。苏长生听完,也同他一样,气的牙痒痒。不过面上却表现如常,“带我去见他。”
“苏姑娘,这不太好吧?”
“无妨,你带我去见他一面,我不会耽搁多久时间。”
安午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个不字,随后二人又从巷子里出来,一前一后的进了大理寺,进去后又拐去了大牢。不过在进入闻人璟牢房之前,先经过了那个兵器商张煌的牢房。张煌身穿囚服,蓬头垢面的在牢房里来回走动,嘴里还一个劲的嘀咕着乱七八糟的话语。苏长生双眸微微眯起,看了一眼后便收回目光,跟着安午继续前行。走到闻人璟牢房门口,安午便让狱卒将牢房门打开。闻人璟坐在草堆上闭目养神,听见耳旁传来开门声,立即睁开眼睛。但当他瞧见进来的人是苏长生后,脸色陡变,下意识的从地上爬起身走过去。“长生,你怎么来这了?”
苏长生嗔了他一声:“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瞒着我?”
“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哼,你当我傻么?”
“……”瞧着眼前二人的表情和对话,安午险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这低声道歉的人当真是他认识的大人?他们二人之间,几时变得这么亲密?这场景像极了……难道,他错过了什么事情?正当安午疑惑之际,就听苏长生道:“安大人,可否劳烦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对闻人大人单独讲。”
“哦,好。”
他下意识的答应,直到走出牢房才反应过来,不过也没重新回去,而是走远一点等苏长生。“方才安午已经告诉我你被关的原因,你说你是不是傻?我之前就同你说过,裕安帝那个昏君,摆明就是想尽办法弄死你,你倒好,三番四次的甘愿上当?你真的没的救了!”
闻人璟不答,而是直径伸手将她抱进怀里。苏长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身子一僵,正欲挣扎,耳旁就听见闻人璟道:“别动,让我抱会儿。”
“……”苏长生有些无语,这人怎么又开始了?不过尽管不愿,但也没挣扎,而是任由他抱着自己。而闻人璟察觉到她这次并未反抗,嘴角微勾,将她抱的更紧,更是在她耳畔轻声道:“我知你生气,我又何尝不知晓,只是闻人府并非我一人,若此刻反抗,我一人死不足惜,你同母亲她们是无辜的,所以我不能涉险。”
“那你也不能傻愣愣的就进来啊,让人去通知我一声,我可以帮你啊!”
闻言,闻人璟立即松开她,“你本就有伤,再加上昨日还因救我母亲放了血,我又怎会忍心让你继续出手?”
“……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这件事既然我知晓了,就定会调查到底。”
“你有眉目了?”
苏长生挑眉:“自然。”
说罢,她又侧首道:“出来吧。”
……夜幕降临,一个蒙着脸,穿着一袭夜行衣的人出现在芙蓉醉后门口。环顾了一眼四周,确认无人经过后,立即纵身一跃进了芙蓉醉。借着头顶微弱的月光,那人执剑进了一间房,瞧见床上的人后,轻脚走过去扬剑狠狠的刺了下去。片刻后,那人又抱着一个黑色匣子出了芙蓉醉,直径跑到了一处宅子门口停下,飞身进去后,又熟稔的大步朝后院走。最后进了一个院子,推开房间的门跪在坐在凳子上的男人面前。“事情办成了?”
那人点头,“回主人,已经办妥了,秦羽已经被杀死,这是她的头颅。”
说罢,将匣子摊开。男人瞧见盒子里的头颅果真是秦羽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你办的不错,下去领赏吧。”
那人再次点头,起身欲走,但刚转过身就被人从身后狠狠刺了一剑。那人瞪大眼睛,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笔直的倒在地上。背后之人拔出剑折回,男人瞥了一眼眼前已经死了的杀手,勾唇道:“既然秦羽已死,那你待会儿便将这头颅和尸体待下去好生处理了。”
“是,不过主人,秦羽虽死了,但尸体还在芙蓉醉,会不会还多生事端啊?”
男人闻言,眼神微顿,随后又道:“即使再生事端也同我们没关系,人死在苏长生的家里,纵使大理寺要找凶手,也只会找苏长生,同我们有何关系?”
“那万一秦羽在死前交代了您的身份怎么办?”
男人冷哼:“不会,她体内还有毒,需要我给她解药,又怎么会轻易坦白?不过她也死有余辜,谁让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下个药还能被怀疑,而且让她杀了苏长生也没杀成,这样的人留着作甚?”
“是啊,这样的人留着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