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我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人了。“云先生,快请坐。”
林黛上来给我拉了椅子,态度较之于上次客气了不少。我的第一感觉却不是受宠若惊,而是心生警惕。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啥即是。虽然这位林女士不是那啥那啥,但是肯定是有事相求的。我瞬间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来。林黛摘下了墨镜,眼下有两道青翳,眼白中也有不少红血丝,一看就是没休息好。她倒了一杯水给我,递给我的时候殷切地问道:“云先生,我能冒昧地问您一下,白大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吗?我还有事想向他求教。”
“我也不清楚。”
我喝了口其他人润了润喉咙,“他家里有事已经请假回去了,我暂时也联系不上他。你们不是认识吗?你直接去白家找他不就可以了吗?”
林黛苦笑,“云先生说笑了,白家那样的人家哪是我们这些小门小户能够随意登门拜访的?白大师更不是我们想见就能见到的。这次能叫白大师主动帮忙,已经是我走了大运了。白大师他向来独来独往,我都不知他跟云先生您是朋友。二位之间的友情,实在叫人羡慕啊”我默默地回忆了一下林黛送的两张卡里的金额,如果这都是小门小户的话,那我岂不是贫/下/中/农了_(:з」∠)_?不过能叫林黛这么说,白渊的家庭肯定不简单。“林女士这次找我过来是为了令郎的事情,不知令郎此时在何处?”
我岔开了这个话题,并不打算跟林黛谈论白渊的事情。我又不是没看出来,这位女士想通过我联系上白渊。林黛尴尬地笑了笑,“在这里。”
她从桌子上拿出一个包来,拉开包,里面装着一只小巧的笼子。她将笼子提到桌面上,我才看清小黑狗就趴在笼子里,虽然笼子里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海绵,但是小黑狗仍是蔫蔫的提不起精神。我胸膛中油然而生一股怒气,忙打开笼子将里面的小家伙抱起来。要是真正的狗,关进笼子里也就算了。但这却不是后,而是一个孩子,还是面前这个女人的亲生孩子,她怎么能够做出将自己孩子关进笼子里的事情?“左先生你别生气,我这么做,也实在是迫不得已。”
林黛笑容惨淡。我摇摇头,“‘迫不得已’并不能称为你将自己孩子关进空隙里的原因。”
我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这就好不见,小家伙倒是还认得我,脑袋在我手里挨挨蹭蹭,实在软萌得不行。林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云先生您还是不了解,这孩子在你面前倒是意外的听话。可是当我把他带回家里的时候……”说到这里,她又叹了一口气,“他似乎非常抵触,在家里闹腾个不停。第一天,他就将家里的保姆咬伤了,好在当时没有变化成狗的样子。到了第二天,他居然将我养的那条狗,也就是上次你们见过的乐乐给咬死了。这就算了,他还将乐乐的尸体吃掉了一部分。我只不过上个楼的功夫啊,一下楼,就看到楼下的地板上全都是血,这孩子变成了一只狗,趴在那里啃乐乐的尸体……还好我丈夫不在家,这一幕就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我十分震惊,几乎不太敢相信怀里面这个乖乖地小家伙能做出这种事情。就算以狗的身份在外面流浪了那么久,它个头也就这么大丁点儿,还没有林女士家那条拉布拉多一条腿那也长,怎么可能……“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林女士吸了口气,“要是是误会就好了。我家客厅里装的有监控,它做了什么我一清二楚。它现在也不太认得我这个妈妈,跟我也不亲了。我对他实在没办法了,我甚至找不到一个人求助……昨天的那一幕对我的冲击力太大,我现在想想还有些没办法接触。”
“他毕竟在外面流浪了那么久,一些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现在他被找到了,你作为他的亲人,需要花费一些精力慢慢教他,让他逐渐变成一个‘人’。”
我开始对林黛进行我最讨厌的说教,愈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还没有结婚就得养孩子的父亲了。都是为了怀中的小家伙。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林黛并没有打断我的话,我不知她的内心是否认同,但是起码她听得很耐心,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她有着足够良好的修养。“是我太过心浮气躁了。”
等我说完之后,林黛才开口,“但是为了这孩子的情况不被暴露,他必须维持人身。只是他根本不愿意吃药,还麻烦云先生你教教他,让他乖乖地吃药。”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我问她,“药带来了吗?”
“带了带了。”
林黛拿出瓶药推到我面前。我把怀里的小黑狗抱起来抖了抖,又摸了摸毛,“乖,要吃药,吃药才是好孩子。”
小黑狗耸了耸鼻子,头一扭,十分鲜明地表达了他拒绝配合的态度。嘿,这熊孩子!“乖,只有吃药了,才不会被当作怪物。”
我把他举高在我的面前,“才能继续待在家里。你妈妈已经找了你很久了,你不能让她再伤心下去了。乖乖听话,好不好?”
我哄了半天,熊孩子才愿意把头扭过来正眼看我了,“唔嗯?”
明明“语言”不通,我竟然硬是听懂了这小家伙的意思,跟它“谈条件”,“对,乖乖吃药,不咬人,也不能咬别的东西,就能待在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