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李弗陵又花了好一会儿才把摔成两截的白脆蛇从帐篷里抓起,硬是要把它捧在手中看它如何复原回去。明明刚刚还被它猝不及防咬了一口,现在他就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把白脆蛇捧在手中。摊开自己的睡袋躺了进去的姜可,对李弗陵这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作死行为她是毫无兴趣的,但是一想到那白色脆蛇会自动复原,她就相当感兴趣的凑了上去。断成两截的白脆蛇乖乖地躺在李弗陵的手中,一头一尾频率相同的蠕动着,从断裂处的横截面可以看到一层淡红的肉膜甚是诱人。姜可总觉得如果把它烤了吃的话,味道应该不会太差……看到姜可像要流口水一般的模样,李弗陵连忙将手掌挪开了一些说道:“看归看,你可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什、什么叫非分之想!”
姜可立即反应过来吞了一口口水回道:“我看学长你还是把它放地上好了,等它自己复原回去,不然被你这样看着多可怜啊。再说了,你就不怕它再咬你一口?”
李弗陵不屑的看了一眼姜可,然后摸着白色脆蛇告诉她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它刚才咬我完全是出于害怕,以为我会伤害它。现在它咬过我了,我还是对它这么温柔,它自然就不会再觉得危险害怕了。”
他这样一说似乎也有点道理。姜可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他刚才被咬到的大拇指,发现除了一个小小的伤口也确实没有什么大碍。想必这只白色的脆蛇果然是没有毒性的,那它又是凭什么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来的?想到这里,姜可才想起来这只白脆蛇被李弗陵逮住也有两三天了,这期间它什么都没有吃到,难道它不会感到饥饿么?“学长,你是不是应该给它喂点吃的,它好像有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姜可拍了拍李弗陵的肩膀提醒道。哪知道李弗陵这个家伙好像受到了什么启发一般,甚是高兴的看了姜可一眼回道:“好姜可!你算是提醒我了!”
接着他便不负姜可的所望做出了惊人的举动——只见他一手捏住白脆蛇的断尾,然后食指拇指一把掐开蛇头的嘴,将那断尾塞进了蛇头的嘴巴里!“喂!你干嘛呢!”
姜可大喊一声呵斥道,“居然让它自己吃掉自己的尾巴,学长你是不是有毒啊!”
不过任她怎么呼喊也无法阻止李弗陵这般恶趣味的操作,更让她无奈的是那只白脆蛇竟然还乐呵呵的吞下了自己那活蹦乱跳的尾巴。完成了这一个让姜可感到无语的举动,李弗陵像是立了大功一般告诉她道:“看到了吧,它自己都不拒绝,立马就吞下了断尾。我看用不了多久就能重新长出来新尾巴。”
姜可抿着嘴唇白了他一眼,心想李弗陵这个家伙真是乱来,就算她知道壁虎在缺钙的情况下也会吞食掉自己的断尾。虽然这个白脆蛇和壁虎十分相似,但那断尾毕竟几乎有原本身长的一半,真要吞下去的话它又如何消化?结果李弗陵等了好几个小时也没有见到白色脆蛇长出新尾巴来,感到十分扫兴一分愧疚的他便把撑得动弹不得的白脆蛇交给了姜可,然后自己倒头呼呼的大睡起来。估摸着差不多也快到了张瑜心说好的半夜时分,姜可将白脆蛇往口袋里一放便打开帐篷钻了出去。外边正好看到刘奇铭和杨虎两人在中间的篝火前守着,他们两人在之前的表现都比李弗陵要靠谱的多,所以姜可对他们两个自然就很有安全感。向两人打了一声招呼后,她便轻轻的走到张瑜心和王雪莉的帐篷外,对着里面小声喊了一句:“张瑜心学姐,我是姜可,一起去上厕所吗?”
不出三分钟,就听到里面有人发出了声响,接着帐篷的出口便被打开,披散着头发的张瑜心从里面钻了出来。这时姜可才发现,之前一直朴素扎着高马尾的张瑜心一放下头发竟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清新冷艳。她的头发柔和却不杂乱,随着她的一摆一动,发丝便飞舞散开挡住她洁白的脸庞和迷人的后颈。“不好意思,等太久了差点睡着。”
气若游丝的说了一句,她便带着姜可往帐篷之外的方向走去。姜可愣了一下神,又连忙跟了上去。可却没想到,跟着她走了好些距离也没有见她停下。姜可不由心想,这张瑜心不是说要继续跟自己说关于李弗陵身上诅咒的事情吗?就算不想被李弗陵本人知道,也不必走这么远吧。离开搭帐篷的营地和篝火一段距离后,两人的周遭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前面带路的张瑜心这才打开了手电筒。又走了一段路之后,感到有些寒冷的姜可便出声问道:“都走了这么远了,应该不会被别人听了吧。”
说完她回头看了一眼变成光点的营地篝火,又确认了一眼李弗陵这家伙不会偷偷跟着。前面的张瑜心打着手电筒往前面照了一下,然后便回头告诉姜可道:“就快到了,再坚持一下,坚持。”
坚持?姜可听到张瑜心这么一说,心里便不由的嘀咕起来,她这是让自己坚持什么呢?其实走也没有走多久,寒冷倒也在可接受范围……难道说她这是对她自己说的?姜可看到张瑜心紧紧夹着双腿快步走在前面,这才明白——原来她说的坚持是对她自己说的,她现在只是想上个厕所而已,恐怕还已经憋着到了极限吧。果不然,在到达了目的地后,张瑜心便连忙招呼着姜可拿着手电筒,然后自己一头钻进了一个洞口里方便去了。低头叹了一口气的姜可,原本觉着张瑜心神秘又仙气的形象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话少羞涩的邻家姐姐。她甚至有点觉得张瑜心之所以邀约自己这个时候去找她,可能真的只是想一起上厕所而已,至于能不能再向她问点关于李弗陵身上诅咒的事情,似乎与她而言还没有上厕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