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王春芳真的是觉得姜小白不咋地，根本配不上李思研。要不是因为李思研下乡插队，两人认识，根本就不可能走在一起。哪怕就是现在，知道了这店是姜小白开的，王春芳也依旧看不上姜小白。反而觉得姜小白有些不务正业，不管怎么说，姜小白都是北师大的学生。现在出来干个体算什么？这个体户都是什么人干的。“嗯，”姜小白点了点头。“你脸色还真的是厚，竟然用自己名字来当店名。”
王春芳也不知道是不会说话，还是故意的。不过姜小白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情搭理王春芳，看着一旁的李思研准备开口解释。李思研就开口了：“你为什么骗我？不是说好了不干个体的吗，你答应过我的啊，我们在建华村插队的时候，是因为没有办法，你卖罐头，我们理解，而且也觉得你是一个特别有能力的人。可是现在呢，现在我们都考上了大学，我们未来都有一个光明的远大的前程。你为什么还要放着大好的时候，不好好学习，跑出来干个体？”
李思研说这些话的时候，姜小白能够感受到李思研那种失望的心情。“不是，思妍，现在社会变了，国家也放开了个体工商，并且还支持呢……”姜小白开口说道，虽然每次在这个问题上，争论都没有什么意义。可是这个时候，除了说大道理，姜小白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国家支持，国家支持的是大学生干个体吗？是那些返城青年，是那些无业人员？”
李思研不耐烦的打断了姜小白的话语。“放着好好的大学生不当，干个体，这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一旁的王春芳也插嘴说道，一脸的鄙视，确实这就是这个时候人们对个体工商户的看法。不管你挣多少钱，大家都看不起来。这种观念一直要到三年后，才有一部分人的观念转变过来，当然了转变的要偏激一点。本来姜小白也是准备等到那个时候，再坦白的。“小白，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安心的复习，学习知识，或者说准备出国留学，丰富自己的人生阅历，增长自己的学历，而不是窝在一家衣服店里，整天为了几块钱斤斤计较，浑身充满了商人的市侩和铜臭味。”
李思研苦口婆心的说着，姜小白沉默了下来，一言不发。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服李思研。“而且上边的政策也不定，你不知道有哪天就会出事，这服装店会成为你一生的污点，会毁掉你一辈子的……”从前在建华村插队的时候，姜小白搞罐头，她支持是因为已经光着脚了，再坏也坏不哪去，为了活命，为了吃饭，必须干。可是现在呢，现在她和姜小白都是大学生，穿上鞋了，她不愿意姜小白再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