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至少对于她来说不是第一次见你。”
谷菱的话让杜致霖有些心烦意乱。杜致霖一个人来到王府院子里,没有目的的随意走着。见苏管家正在交待几个浇花的下人,和他们说着什么。杜致霖没有走过去,远远看着。心里莫名的烦躁。谷菱大半年没有瞧见杜致霖,也没有听说他下午要出去,问了丫环才知道他去落梅宫给丹妃请安去了。杜致霖给丹妃轻轻揉着肩膀,丹妃闭着眼睛,很享受儿子的孝顺。“霖儿,昨天宫宴上我们刚见过,今天怎么又来请安?你最近比较闲吗?”
丹妃闭着眼睛,声音充满慈爱,缓缓的说道。“还好,最近不忙。昨日宫宴上与母妃隔的太远,没有好好和母妃说几句话,一大早起来就想母妃,忙完事情就来给母妃请安了。”
听完儿子说想自己,丹妃笑了,“我的霖儿从小就不会甜言蜜语,不象枫儿懂的哄我开心。自从有了心上人,变化可真大,嘴也变甜了。看来有了媳妇的人就是不一样。我明个儿去向你父皇请旨,让天监择个吉日,赶快把完婚。也断了筱茜的念想,这孩子越来越为让我省心。昨天宫宴上,唉……”说起严筱茜,丹妃脸上的笑容慢慢隐去,重重叹了一口气。她也看出如果强行把严筱茜塞给杜致霖,以他的脾气什么事也能做得出来,万一真和皇帝为此事闹僵,因小失大,不值得。丹妃再淡泊于事,在宫中这么多看,这些道理和利害心里是清清楚楚的。她再喜欢严筱茜,也比不上儿子重要。“母妃,我想和菱儿成亲后,就赶快生个孙子给你,你不是天天吵着要抱孙子吗?”
“好啊!你之前一直不完婚,母妃急的厉害,天天想着抱孙子。我这一会儿就去你父皇那里,请他快些赐婚,择吉日完婚。”
一听孙子,丹妃一刻也不能等了,刚才还说明天去找皇帝赐婚,现在又变成马上就去。大抵天下的父母都是如此爱子心切,一听抱孙子就激动,呵呵。“母妃,你说你儿子也不是胆小之人,就是怕打雷,说出去别人都笑话。万一你孙子再随我,也怕打雷。老子和儿子一个德性的,太丢人。”
杜致霖故意做出难为情的样子,逗丹妃开心。丹妃拍拍杜致霖给他揉肩膀的手背,笑着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你怕打雷是后天惊吓落下的病,又不是先天形成的,不会传给孩子的。我的孙子肯定不会怕打雷。”
“我怕雷声的毛病不是先天的?我一直以为,从出生开始就这样。”
“才不是呢,你从小就胆子大,是快两岁时候,有次半夜打雷,出奇的响,母妃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听见那么大的雷声,还有吓人的闪电,你一个人在房内。后来,就落下这毛病。”
丹妃并未往心里去,继续和儿子拉着家常。“还有其它人知道这件事情吗?”
杜致霖小心翼翼的问道。“还是就是你的生母,我的姐姐。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你今天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丹妃心里有些警觉。“没什么事情,我就是随口问问。这不是担心你孙子再和你儿子一样怕雷声嘛!母妃,你刚才不说求父皇赐婚给我和谷菱嘛,现在就去吧!”
杜致霖象小时候一样拉着丹妃的手臂摇晃着。“好,好,好,看把你急的。你先回去等着,我这就去御书房找你父皇。”
丹妃冲儿子笑着说。丹妃起身去了御书房,杜致霖离开落梅宫返回府中。杜致霖回到府中直奔自己的书房,将自己关在里面,一直过了晚饭时间还不出来。谷菱问过下人才知道杜致霖早就回来了,进了书房再也没有出来。从外面看书房里一片漆黑,谷菱敲了敲门,没有应声。推门进去,映入眼中的是一片黑暗。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谷菱摔倒,伴随着一声惨叫,谷菱把自己摔了个狗啃屎。“菱儿……”,听到谷菱的惨叫声,杜致霖迅速点亮了屋中的蜡烛。烛光下的谷菱摔的还真不轻,四仰八叉趴在地上。杜致霖把谷菱从地上抱起来,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菱儿,你吓死我了,进来前也不说一声,我好点起灯。”
听完杜致霖的话,谷菱这个委屈大了。冲杜致霖一瞪眼说道:“我怎么没敲门了,敲了半天你也没动静,我担心你会出什么事情,所以才……都怪你,都怪你,你还埋怨我。”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杜致霖在椅子上坐下,把谷菱揽进怀里,充满歉意的说道。闪闪的烛光映照在杜致霖的脸上,谷菱伸出手摩挲着杜致霖英气逼人的脸,说:“你今天不开心吗?干嘛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有心事可以说给我听,即使我不能帮你解决,也愿意做你最忠诚的听众。”
杜致霖将头深深埋在谷菱的肩窝,闻着谷菱身上令人痴迷的芳香。他缓缓抬起头,与谷菱四目相对,有些艰涩的说:“我下午去落梅宫了,母妃说我害怕打雷的毛病确实不后天原因造成。也与母妃确认,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母妃与我的生母信妃。”
谷菱蹭的一下子从杜致霖怀里蹦起来,眼睛放着光,看着杜致霖。“苏婆婆很有可能是你亲娘噢!太好了,太好了,我以后可以不用叫她苏婆婆,直接叫婆婆就成了。”
杜致霖可没有谷菱这么兴奋,抬头用很无奈的眼神看着谷菱。“你不会是因为这事高兴的连天黑点蜡烛都忘记了吧?我们现在就去找苏婆婆,问问明白,她是不是你亲娘。”
谷菱伸手拉杜致霖,拉了两次没有拉动。“你这是又怎么了?”
谷菱问道。“菱儿,假设苏婆婆真提我生母信妃,为什么母妃说她已经病世?为什么父皇下令宫中所有人等不得提及她?她又为什么设计让我救她来到我身边?即然她知道我是她的亲生儿子,为什么她一直不说?五年来,她从未漏过半句,我们现在去头号,她也不会告诉我们实情。事情绝对没有我们认为的这么简单。”
听了杜致霖的话,谷菱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既然苏婆婆有意隐瞒,问也是白问,肯定不会告诉她们。“难道说这里面有什么不能告诉他们的秘密,或者是苦衷。”
谷菱说完坚定的点点头说:“肯定是这样的,苏婆婆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不能与你母子相认。她为了尽一个母亲的责任,选择隐藏身份,来这里做儿子的下人。苏婆婆太伟大了。”
谷菱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崇拜和敬佩之意。“菱儿,还有一种可能,也许是我们多想了,苏婆婆并非我的生母,可能是我生母的熟人,或者朋友,早前知道了我儿时的一些事情。”
杜致霖总归是个非常谨慎的人,把所有可能的情况都考虑在内。“你说的话也有道理,很有这种可能。比如说,是你生母身边的宫女,或者以前的旧识。也许之前受过你生母的大恩,可能有什么特殊原因不便透露身份,就隐藏身份来照顾你,报答你生母的恩情。”
谷菱觉得自己太有想象力或推断力,不由得佩服起自己来。想想也不是自己有福尔摩斯的能力,是以前古装电视剧看多了,大脑里天马行空。“我有个办法能证实苏婆婆是不是你的生身母亲。”
谷菱脑袋里金光一道,想到一个好的主意。杜致霖没有开口,用眼神示意谷菱继续说下去。“你还记得吗,我义父百笑川说过与你生母很熟悉。让他看看,自然就知道是不是了。”
“我的小菱儿果真是冰雪聪明,这个主意不错。可是,咱们总不能带着苏婆婆去密云峰,她会起疑的。”
“你真是笨呢!我们不能带着苏婆婆云密云峰,但是可以邀请我义父来睿王府。我写封信派个人去请我义父,就说我想他了,偶感风寒不能去密云峰见他,请他来睿王府。”
“好,你快些写信,我这就派人去密云峰。”
“这都已经天黑了,这个时候派人上密云峰,这么急,我义父还以为我要不行了呢!”
谷菱直接扔了个特大白眼给杜致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