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孩子还未出世,就葬送在自己的手里。“霖,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太粗心大意,轻信别人,没有把你的话放在心上。你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和陌生人来往,我没有听。结果,我把孩子害死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因为我这个不称职的妈妈,被我害死了。”
说到孩子,谷菱强忍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流到杜致霖的手下。“不是你的错,你哪里知道这其中的险恶。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母亲不在府上,我应该把旭东留下来保护你。是我考虑不周。”
“菱儿,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和我们枉死的孩子报仇。”
杜致霖回来后,谷菱的心踏实了,知道就算天塌下来,也会有他为自己撑着。这两日,连惊带吓,加之流产,身体分外的虚弱,很快又睡着了。杜致霖并没有休息,确定谷菱睡熟后,起来到了书房。杜致枫在书房里等他。烛光照着杜致霖铁青的脸色,那张原本俊美有棱角的脸上充满的恨和憎恶。杜致枫没有先开口,事情的经过在进门之前已经说过,他等着哥哥的意见。“枫,你派出去的人现在查的怎么样?有什么线索?”
“人手是昨天上午派出去的,线索不多,回来禀报的也不多。等天亮了,应该就有消息。哥,我觉得这样肯定和牧凌飞有莫大关系,但他为什么要杀害惠王,那可是她的丈夫。”
“谋杀亲夫的事情多了去了,牧凌飞借别人之手,除去惠王也很有可能。他们夫妻感情一直不和,这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杜致霖答道。“想除去惠王,牧凌飞有很多种手段,为什么要选我嫂子做替罪羊,如此大费周章?假设目的是为了打击你,但是,打击你对她牧凌飞有什么好处?只要惠王一死,无论储君之位花落谁家,也和她没有关系。如果她在乎的是权势,应该留着惠王,帮他取得储君之位。”
杜致霖说:“这也是我一路上百思不得其解的,借菱儿之手杀了惠王,她的目的何在?她又从中能拿到什么好处?”
“哥,难道牧凌飞也对你有意思,想陷害我嫂子,把你占为己有?”
杜致枫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换来杜致霖狠狠瞪了他一眼。“那能是什么原因促使她绕这么大弯,才杀了惠王。哦,对了。我听宫中的孙御医说,牧凌飞也怀有身孕,两个多月了,按常理说,她们夫妻再不和,大不了相敬如冰,为了孩子,也不至于要痛下杀手吧!女人心,海底针,太可怕了。”
杜致枫想想都觉得后背冒凉气。“牧凌飞怀孕了?”
杜致霖加重了语气问道。“是啊!这绝对不会出错,宫中御医把的脉,当时父皇和皇后也都在场,这个做不了假。”
“你能确定牧凌飞肚子里的孩子是惠王的?”
杜致枫没有听明白什么意思,反问道:“你能确定我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杜致枫象来拿人开涮起来,不管对方是谁。杜致霖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很认真的回答道:“我当然确定菱儿怀的是我的孩子,因为我是她的丈夫,因为我们很相爱。”
“这就是了,我又不是牧凌飞的丈夫,我只有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但不能确定是不是惠王的。”
“对啊!但惠王能确定牧凌飞怀的孩子是不是他的。我们假设这个孩子不是惠王的,一旦被惠王知道她怀孕,她和孩子都只有死路一条。这条理由足够她对惠王起了杀心。”
“这个理由可以说地通,杀惠王的方法有很多种,为什么要费尽心力,来接近我嫂子,栽赃嫁祸给她呢?这就说不通了,嫁祸给我嫂子,再波及到你,对牧凌飞没有任何好处。”
听完杜致枫的话,杜致霖点点头。“你分析的有道理,这里面一定还有很大的,不为我们知晓的秘密。我们分头安排人手,调查牧凌飞嫁给惠王前和出嫁后与什么人交往过密。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我要替菱儿和我那枉死的孩子报仇。”
兄弟二人在书房之中一直谈到东方发白,杜致枫才离开睿王府。杜致枫走后,杜致霖在书房的椅子上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他实在太累,太疲惫,但还有太多事情等着他去做,五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天,只剩四天的时间。倘若四天之内不能查出凶手,谷菱将再次被推到刑场。杜致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瞇了一会小儿,觉得精力有怕恢复,杜致霖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林旭江、江小呈、易征也从外面进来。看到风尘赴赴的林旭东,杜致霖没有问他为什么回来的这么快,也没有问他西关的事情处理的如何,只冲他微微一颔首。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早就形成了默契。林旭东就象杜致霖的影子,心有灵袭。也难怪在杜致霖遇到谷菱前,杜致枫曾经怀疑他与林旭东有“奸情”。杜致霖从西关离开时,林旭东并不知情。他断定自家王爷连招呼也顾不得打,必定是京中有大事发生,容不得他耽误片刻。杜致霖处去西关,除了慰问边事将士,还肩有了解军情和边境敌情的重任。些许工作已经进入结尾阶段,林旭东赶紧把事情一项项处理安排妥当。紧随其后,也返回京中。他刚进府门,遇到了一大清早就出去给谷菱配药的江小呈。江小呈把他们不在府中,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林旭东听。林旭东把马匹扔给下人,大跑流星,直奔杜致霖的书房。半路又碰上易征,就这样,三个人同时出现在杜致霖的书房门口。“王爷,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你吩咐吧!”
“好,旭东你带上易征,再带几个人去查查最近杜致浩有什么动向和异常,我总觉得在惠王的死与他有关系。以现在的情形来看,惠王之死与他毫无关联,但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你仔细查查看,不能漏下任何蛛丝马迹。”
“好,我这就去。”
林旭东带着易征离开,江小呈并没要走的意思,还站在原地,手里拿着一大包刚配的药,还没来得急送至厨房煎熬。“师弟,你还有事情想说?”
杜致霖见江小呈犹豫不决,想说又不想说的模样,开口问道。“师兄,是这么会事,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我师兄弟之间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话嘛,有事直说,师兄不会见怪。”
见杜致霖这么说,江小呈才说:“我对妇人的病不怎么精通,也只是略懂一二。昨日送走郎中后,我又给师嫂把了把脉,她脉象细沉,身体受到重创。身体需要好好休养,所以……”见江小呈话说一半咽一半,杜致霖急了,以为谷菱身体有什么大碍,急急的问:“所以什么,你快些说,急死师兄了。”
“所以,师嫂短期内不能再怀孕,至少一年内不能再怀孕,即使受孕也孩子能平安生下来的可能性也不大,还会对母体造成二次伤害,甚至终生不孕。所以,所以,师兄你以后得注意点,不能让师嫂怀孕。”
江小呈这个大喘气,把杜致霖吓了一大跳。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放心了。“好,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