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致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杜致霖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一个鼻孔出气。你说的话纯粹是屁话。人证和物证,只要想造就能造得出来,你们想除去我,肯定早就安排好计划对策,所谓的人证和物证恐怕是你们自己安排的吧!”
杜致浩先提前做好铺垫,闻天驰被抓,接下来的情况他心里有数,也已经想好了应对之话。“父皇,你不能相信他们两个人的话,他们这是想置儿臣于死地。父皇,你可要为儿臣做主。”
杜雍没有说话,把目光冷冷的扫向杜致霖和杜致枫二人,又扫过众人的脸,最后落到杜致浩身上。还是没有说话。在事情还没有眉目之前,他是不会开口的,只会用眼神和表情来表达他的想法。“来闻家驰进来。”
杜致枫话音一落,两个侍卫押着五花大绑的闻家驰从外面进来。闻家驰衣着整洁,不象是受过虐打的模样。他往地上一跪,头一低,一言不发。杜致枫上前两步,指着跪在地下的闻家驰对丁泽昌说:“丁大人,这位是康王的贴身侍卫闻家驰,我们设计埋伏在惠王侍卫张段清的母亲家里,传出消息说张母手里有封信,上面记载了关于惠王被杀的真相。然后,他就带着人赶到张母家里,欲对其下毒手。请问四皇兄,这件事你做何解释,你的侍卫怎么会带着人出现在张母家中,并要杀害于她。”
听闻杜致枫的话,杜致浩腾的站起来,点指着闻家驰的头,大声斥责道:“闻家驰啊,闻家驰,本王待你不薄,从未亏待过你。你竟然与杜致霖他们串通一气,来陷害本王。说,你到底收了他们多少好处。”
闻家驰头也没有抬,一言未发,任杜致浩怎么骂他,说什么,他都不张口。“闻家驰,我来问你,简王说的可属实,你带人要杀张母?想来你也是食主俸禄,忠主之事,身不由自。若将事实全盘托出,陛下也在此,我定恳求陛下对你从轻发落。”
丁泽昌把脸蛋子往下一沉,问道。无论谁问,闻家驰就一招,不说话。一问三不知,神仙也怪不得。大家只能干着急。最后,闻家驰开口了,说道:“陛下,各位王爷,丁大人,你们不要再问了,你们问我也不会回答,杀剐存留,你们请便。我绝不眨眨眼睛。”
杜致霖深知闻家驰是条硬汉子,对他动刑根本行不通,他宁死也不会出卖杜致浩。这时,有两个丫环扶着谷菱进到偏殿里来。“菱儿,你怎么来了?你身体还很虚弱,不好好待在府里休息。”
杜致霖见谷菱来了,抢步上前从丫环手里接过她。谷菱给皇帝行过礼,开口道:“我在府里待不住,听小征和旭东讲的事情的经过。我有几句话想和闻大哥说,请给我一点时间。”
丁泽昌点点头,“王妃,请讲。”
谷菱来到闻家驰近前,闻家驰跪在地下,谷菱也在他面前跪下。闻家驰见状,嘴角动了动,没有说什么。“闻大哥,我听旭东说了,你是条好汉。是个血性汉子,有情有义。我们每个人都是娘生父母养,都有父母,每个父母对孩子的爱都是深沉的,孩子是父母的全部。张段清的母亲失去儿子,精神已经崩溃,她现在疯疯癫癫,不吃不喝,叫着自己儿子的名字。闻大哥,我知道你也有老母亲,也是年世已高。试问,你在为虎作伥,害自己丢了性命。你若死了,自然是好,一了百了,没有了牵挂和知觉。那你的老母亲呢?她是否能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是否也会象张母一样精神崩溃,生不如死?闻大哥,你的貌似忠心护主,换来的是你母亲晚年的不幸和痛苦。你于心何忍?你还佩做儿子吗?若你忠心护的人,值得你护也就罢了。你又不是不清楚他的嘴脸,何苦如此为难自己,伤害家中的老母亲?”
谷菱的一番话,让闻家驰眼里蒙上一层雾气,想到了家中的老母。说来闻母也是不幸,幼年丧母,中年丧夫,如果再失去闻家驰这个独子,就是老年丧子。人生三件最大的不幸之事,也就会都降临在她身上了。“王妃,你别说了。这些事情都是我一个人所为,与康王爷没有半丝半毫的关系。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那是因为与惠王妃私通的人是我,而不是我家王爷。整件事情王爷毫不知情,请你们不要再冤枉他。我愧对我的母亲,我是死有余辜,谢谢您的劝导。”
谁也没有想到闻家驰会把这盆脏水往自己头上倒,把事情完全揽到自己身上,以洗脱杜致浩的嫌疑。杜致浩而无表情,神色没有任何变化。谷菱暗暗为闻家驰不值。丁泽昌插话道:“闻家驰你可考虑清楚了,勾引王妃,杀死王爷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你的家人会全部跟着你遭殃。你要承认?”
丁泽昌的话令闻家驰神色出现犹豫,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开口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本就与我家王爷无关,我不能为了自己的活路,而冤枉了别人。我与惠王妃就有认识,产生了私情。半个月前,她说怀孕了,孩子是我的。她与惠王已经半年多没有同过房。我们害怕东窗事发,被惠王发现将死无葬身之地。才想出杀了惠王,栽赃给睿王妃的主意。”
闻家驰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惠王爷的饮食都是由专人用银针试过,才用食用。我们事先给买通了张段清,给了他一千两黄金,他前些日子因办事不力,被惠王责罚,心中本就有不满。平日里,我们私交也不错,所以,一拍即合。他将有毒的饼拿给惠王,骗惠王食用。惠王死后,张段清找我,要求我再给他一千两黄金,我哪里有这么多钱。之前的一千两黄金,是惠王妃的嫁妆。我气不过他的贪得无厌,就把他杀了。惠王妃得知张段清给他母亲留下一封有关真凶的信,心里很是害怕。就派人送信给我,让我迅速将张母除去。等我赶到张母家时,没有想到已经被简王他们捷足先登。是我太大意,才中了计,我早就该想到张母手中没有什么信,只睿王和简王设计的计谋。我智不如人,就算死,也死的心服口服。”
“闻大哥,你口口声声说与牧凌飞通奸的人是你,为何你刚才所说的话分明是想洗脱康王的嫌疑,而没有提及牧凌飞和她腹中孩子的未来,没有为她们求情?你可知道,按律法,身为王妃与男人私通,并害死王爷,是会受凌迟之苦。你若爱她,怎么会不替她考虑,就冒然接下这罪名?”“睿王妃,你无须多言,这些事情确实是我一人所为,我家王爷毫不知情。我自知对不住你,害你受苦,也害你丢失了腹中的孩子。我闻家驰罪该万死,只能一死赎罪。请不要再牵强附会,牵扯到我们王爷,他才是真正无辜之人。”
闻家驰是打定主意,一个人将整件事情抗下来。闻家驰明白杜致浩的意思,是想让他反咬杜致霖一口,说是自己被杜致霖买通来陷害他。闻家驰的本意也是想按杜致浩示意的走,只是半路杀出个程要金,谷菱的突然出现,讲出一翻道理,她非但没有怨恨,还开导自己,还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的家人着想。正是谷菱的善良和大义,令他改变了主意。即不能出卖主子,又不想再伤害无辜之人,他只能选择自己将所有的事情抗下来。谷菱的话也不算是没有效果,至少已经让在闻家驰的心里防线上攻破一个小小的缺口。杜致枫过来将谷菱从地上搀扶起来,交到杜致霖手里,问闻家驰说:“既然你承认这一切都是你所为,那你是如何得知张母手里有一封的?”
“是惠王妃的丫环春眉把信送给我的。我看到信后,就立即赶往张母处。”
“惠王妃给你的信在哪里?”
杜致枫继续问。“这种信我哉可能留着,看完后就当即销毁。简王爷如此聪慧之人,怎么可能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闻天驰回答的滴水不漏。“带另一名证人。”
杜致枫冲问道喊道。话音一落,两名侍卫押了个丫头上来,正是牧凌飞的贴身丫环春眉。春眉现在的状态可比起闻家驰差远了,天壤之别。她头发凌乱,衣服上也粘了些东西,已经干有衣服上,应该是鼻涕之类的。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一进来,看见皇帝和几个王爷均在,她哪里见过这种场,吓的瘫软的地。杜致枫指着春眉问道:“闻家驰,你可认识她是谁?”
闻家驰从未见过春眉,哪里认识。那个去康王府送信假扮春眉的丫环是杜致枫派出的人,与眼前的并非一人,闻家驰自然也是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