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的京都之地,对杜致霖来说已是轻车熟路。很容易的混进了城。他将谷菱暂时安置好,交给林旭东照看。自己则以先去打探一下情况,让谷菱等自己的消息为由,留下谷菱,自己独自来了公主府。这次,杜致霖是光明正大的进到公主府中。守门人与杜致霖是旧识,开口叫道驸马,自知此一时彼一时,说错了话,有些慌张。“去告诉周梦芽,就说我杜致霖来了。”
守门人慌慌张张往府里面送信。接到消息时,周梦芽正在与小谷舒玩皮球的游戏。这几日,有谷舒陪着,她的心情好了很多。也露出了数月未见到的笑容,公主府上下的气氛也舒缓了些许,下人们头顶的利剑也收了起来,个个出了一口气。对这个小东西的到来,分外的欢迎。府里的老佣人看谷舒的面貌,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周梦芽倒也是干脆,直接对府中的人宣称这是她的儿子,周润哲。下人们明知道这个儿子是假的,来路不明,也不敢说。倒是从小家伙来后,公主的脾气变好了一些。对下于人们来说,这就足够了。“杜致霖来了,他倒是来的很快。哲儿,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伸出左手,将谷舒捞在怀里。说也是奇怪,谷舒与周梦芽在一起,还乖巧的很,两个人的关系很百融洽,真的象母子一般。“杜致霖,你胆子真够大的。明目张胆的来闯我的公主府,你是活腻了不成。”
看到杜致霖侧立在门口,丰姿神采,帅气的不行不行滴。周梦芽又恨,又气,心底深处还依然残存的一丝的萌动。“舒儿”杜致霖的眼神首先落到周梦芽怀里的孩子身上,见孩子还活着,平安无恙,悬在嗓子眼的心才放回到原来的位置。“爹爹,爹爹。”
看到杜致霖,小谷舒的眼睛里也放出光亮,急着喊人,张开胖乎乎的小手,就要杜致霖来抱抱。“润哲,不许过去。他已经不再是你的爹爹。以后,你就和娘亲生活在一起。”
周梦芽听到谷舒叫杜致霖爹爹,心里很是不舒服。虽然知道这就是人家正牌的亲爹。“润哲?”
杜致霖的剑眉向上一挑,目光冷冷的扫射向周梦芽。“对,他现在的名字叫周润哲,是我周梦瑶的儿子。你一定想不到吧?哈,哈,哈,哈,哈……”周梦芽仰天长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晃着没有了手腕的右臂,对杜致霖说:“你断我一只手腕,老天爷送我一个儿子。你说怎么两个谁更划算?来,润哲,叫娘亲。”
听了周梦芽的话,小谷舒张开吐着小泡泡的嫩嘴,甜甜的叫了一声,“娘亲。”
“哎!乖儿子!”
周梦芽满意的在小谷舒脸上亲了一口。杜致霖虎目圆睁,气的七窍生烟,“周梦芽,你到底对舒儿做了什么,他还只是个一岁多的孩子。你有什么仇恨尽管冲我来,放了舒儿。”
“我怎么舍得对自己的儿子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杜致霖,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有没有对孩子做过什么。这是我们娘俩的缘份,他见到我就认我做娘亲,是天意,老天爷给我的补偿。你没有想到吧?哈,哈,哈,哈,哈……”周梦芽又是一阵的仰天长笑。杜致霖又仔细打量着儿子,见他小脸依旧是红仆仆的,衣服干净,精神状态也很是不错,不象受过虐待的模样。但,一时又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会认“贼”做母。杜致霖的手不由的用力握紧了腰间的轩辕夏禹剑。他这个动作,自然没有逃脱周梦芽的眼睛。她嘴角露出一丝的冷笑。“杜致霖,你儿子在我手上,你难道还敢在我面前撒野不成?我虽然收他为儿子,但也得看我的心情,若你惹的我心情不好,我一失手,伤了孩子,可就不好了。”
周梦芽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明知是威胁,杜致霖也没有被办法。只能把放在腰间宝剑上的手又松开,自然下垂。手虽松开了宝剑,但整个身体依然是紧绷的状态,准备随时着攻击敌人。“周梦芽,你想怎么样?”
杜致霖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钢牙里蹦出来,眼里向外喷着火。“我准备怎么样?你问我准备怎么样?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欺骗我的感情,损害我的清白,还砍了我一只手。如果换做你,你又会怎么样?”
周梦芽说起来满满地都是恨,也是咬碎钢牙。“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我假意与你成亲是有不妥之处,但,也是事出有原。你欺师灭祖,杀我师父在先。你们父女不仁,就休要怪我不义。”
每每想及此事,杜致霖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一码归一码,自己用强盗的方式对付强盗,自己与强盗又有什么区别。话虽这样说,后悔也没有用。如果再来一次,恐怕他还是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混进周国,来探听师父的真正死因和乾坤凤甲的下落。有时候,明知不妥,却没有更好的选择。明知是坑,也要往下掉。“你不想提就不提了,我的一生全被你悔了。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周梦芽又恢复了之前狰狞,扭曲的面目,双眼里放出恶毒的精光。她把谷舒递给一旁的婢女,仇视着杜致霖。“周梦芽,你听我说,如果你非要如此认为,只看到别人的错,看不到你自己的黑,那么,我恳请你放了舒儿,他是无辜了。毁你一生的人是我,害你失去右手的人也是我。你恨的人应该是我,他还那么小,你放过他。拿我与他交换,行不行?”
杜致霖是真心的,他的句句言辞都是恳切的,没有半丝的造作和虚假,世上的父母哪个不是对孩子剖心剖肺,费尽心力的。“好啊!那先让我看看你的诚意,你先自断一只手腕。记住了,是右碗,你砍错了可是不错数的。”
周梦芽的话象从冰冻的毒蛇嘴里吐出来的,阴狠而毒辣。“你……”此时的杜致霖,只能是没有脾气的老虎。也就应了那话虎落平阳被犬欺,儿子在人有手里,自己不得不低头。“好,周梦芽,你可不要食言,我自断手腕,你放舒儿离开,我留下。”
周梦芽只是冷笑,并没有答杜致霖的话。杜致霖从间腰抽出轩辕夏禹剑,剑交在左手,就准备砍下自己的右手,用以换取儿子。耳轮中听到当啷一声,杜致霖的宝剑被利刃磕地偏向一边,是一把剑,挡开了他砍向自己手腕的剑。“霖,你不要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别说是一只手,你即使把命留下,她也不回放了舒儿,不要做出傻事,让自己后悔。”
杜致霖不用回身,听声音就知道是端木砾来了,是自己的哥哥来了。听到端木砾的声音,他精神不由的一振。待在下人怀里,正在玩着小线球的谷舒听到端木砾的声音,抬起头来。“爹爹”他也冲着端木砾叫爹爹。“这个谷菱还真是淫荡的很,一个孩子找两个爹,真不够不要脸的。”
女人本能的嫉妒之心在周梦芽心里冉冉升起,很本能的损了谷菱两句。“你……”杜致霖见周梦芽开口对谷菱不尊,想回敬两句,被端木砾制止。“公主,我劝你还是放了谷舒,他可是我南楚的皇孙,如果有个闪失,会引起两国争端。”
“笑话,这是我的地方,是我的公主府,还轮不到你们跑到这里撒野要人。你说给,我就给,岂不是太没面子了。你觉得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