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不信。”
高高在上的帝魔,终是发出了嘶嚎。这一吼,颇具震撼力,至少,在骨魔和犄角大魔听来,动颤心神,堂堂魔祖大将,且非一般的大将,一番鏖战,竟败给了一个小帝神。“魔祖座下九尊大将,他揍了三个了。”
金鲤鱼游来游去,顺便,又跑犄角大魔那,吞了几口本源气。“论撑场面,还得是那小子。”
墨玄唏嘘不已,扶摇也露了笑意。来前,他们与帝魔战过的,二打一,还被锤的抬不起头。而今,帝魔对上赵云,竟是折了威严。事实又一次证明,永恒体很不凡,修永恒的永恒体更不凡,而大成级永恒...最不凡。“仙儿眼光不错。”
帝苑一旦看某人顺眼了,同样的话,也能说上好几遍。她状态不佳,战不过帝魔,即便全盛时期,也未必是其对手。后生可畏,她镇不住的场子,大成永恒撑得住。提及仙儿,仙庭女君已跨天而来。赵云赢了不假,却是惨胜,有多惨呢?...不死不灭的状态,竟散去了,消散之前,也没能将他体魄的伤痕愈合,乃至一眼看过去,浑身血骨淋漓,哪还有半分人形。皆因荒神血,无视大成永恒,极尽腐朽,才让不死不灭的他,伤至这般境地。“足傲世八荒了。”
金鲤鱼深吸了一口,难得正经一回。此话不假,要知道,那个姓赵的人才,是一连血拼三尊魔祖大将的,如今还屹立不倒,已是奇迹。“无妨。”
赵云咳了一口血,踉跄一步才站稳。他伤的极惨重,强撑的气血,极尽溃败,通体的血壑,也燃满了诡谲的幽火,疯狂化灭他之神力。最棘手的,还是其元神真身,被荒神血之意荼毒,难以祛灭腐朽之力。杀!帝魔怒嚎,已踏天而回,煞气吞天灭地。界魔、怨魔和骨魔也来了,与之合为一处,造出了毁天灭地之景,数之不尽的恶灵,游走于天地间。“少吓唬我等。”
墨玄冷哼,与扶摇联袂,祭了伪天之力,顶住了滔天魔煞。帝苑和帝仙则一左一右,一个时光,一个岁月,普照昏暗天。正中的赵云,则是永恒神辉绽放。伤的重...不代表丧失了战斗力。他之战意,依旧是有我无敌的,包括帝魔在内,皆被其冲撞了心境。轰!轰隆!两方阵营,一东一西,以气场对抗。天地因之晃荡,电闪雷鸣,虚无的空间,更是成片的坍塌。“可还能战。”
此番,换墨玄问赵云了。他不是瞎子,能看出赵云的状态,无非是强撑了一口气,一旦这口气散去,八成丧失战力。“小意思。”
赵云体魄震颤,燃起了金色的烈焰。他神眸如炬,宛似战神,气息异常霸烈。“他撑不住了。”
骨魔狞笑,盯着的是赵云。“瓜分永恒。”
界魔和怨魔的面容,更显狰狞。“杀,一个不留。”
帝魔双目猩红,便欲开攻。周侧,界魔、怨魔和骨魔也都魔光四射。“怕你不成。”
赵云喝声如雷,本命道龙仰天咆哮。队友们也给力,联合的气势,霸天绝地。然,不及双方开战,便闻一道钟声。对,就是钟声,自天外而来,寻不到源处。唔!钟声诡异,墨玄听了,不禁闷哼。帝苑、帝仙和扶摇听了,也都一声低吟。此刻,饶是赵云之底蕴,听了钟声,也压不住混乱的心神,它太邪乎了,宛如魔咒,落入耳中,又如轰雷,挡都挡不住。反观帝魔四人,丝毫不受影响,非但不受影响,待钟声响起,魔煞还强横不少。奇怪的一幕,随之上演:四尊大魔对视一眼,竟转身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放狠话,“他年,定叫尔等...生不如死。”
他们的撤退,整的赵云等人集体皱眉。都拉开场子了,准备大干一场了,对手没了。“咋走了。”
金鲤鱼跳了出来。无人回话,赵云等人都在看虚无。很显然,方才的钟声,是一种信号。更确切说,是一种召唤。不然,帝魔他们也不会半道撤兵。同样的一幕,也正在各大战场上演。身在地府的魔头,打着打着,便退了。攻伐至尊城的天魔大军,也如退潮,集体撤走。还有神界,乌泱泱的大魔头,无一恋战,说走就走。“什么情况。”
“怕不是吾等同仇敌忾,天魔被打怕了?”
“貌似不是这么回事。”
“嗯,先前诡异的钟声,该是一种召唤。”
各大战场,皆有嘈杂的议论,语气颇多疑惑。说归说,众神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特别是骨灰级的大神,皆眉宇微皱。天魔非一般存在,一旦开打,基本不死不休。此番,撤的这般迅速,明里暗里,都透着诡异。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保不齐,天魔在憋大招。杀!战!各界皆已罢战,唯有仙界,喊杀声还在。只因,从地府、凡间、神界撤走的天魔,都涌入了神界,从天俯瞰,那就是一片黑色的汪.洋大海,席卷了一片片星空,也吞没了一片片天地。“咋还越打越多了呢?”
“天魔杀不完?”
“能杀完...就不叫天魔了。”
轰隆中,更多的还是疑惑声。退!速退!还在仙界鏖战的神,纷纷撤出了战场,或遁入凡间,或升入神界。也有跑的慢的,被天魔的铁蹄,踏成了血泥。待喊杀声湮灭,偌大的仙界,已被滚滚的魔煞,彻底掩盖,一片片大好山河,皆在黑暗中,支离破碎。“不插手吗?”
上苍原始悠悠道。“小场面。”
裁决和混宇异口同声。“众生皆蝼蚁。”
太上的眸,一如既往的血红,满目残暴。此话,还有后半句:死便死了,与天何干。唯一一个没有看世间的,是苍天那厮。他是个记仇的上苍,抽空便盯着自在天。如此刻,他那双幽深的眸,就鲜红欲滴血。“不若你我自斩一刀,再续前缘。”
自在天淡淡道,话音清冷,也颇高傲。闻之,混宇三人都揣了手,神色皆深沉,再续前缘这个词,在他们听来,用的贼妙。想当年,自在对苍天,打的那叫个天崩地裂。既是有仇,下去再干一场,他们很乐意做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