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回了,这他娘的第几回了。还能不能让他过几天安生日子了。呱!大雕飞过来了,背上还驮着它的主人。这女子,生的那叫个容颜绝世,配合一袭红衣,以及眉心的一抹朱砂痣,别有一番风味,就是淡漠的神态,冷若冰霜,且美眸中,还燃起了两朵小火苗。今日,她心情本来挺好的。被人砸了一通,好兴致被败了个干净。上火之余,她也不免郁闷。好端端的,天上哪冒出一个人。即便轻功绝顶的老宗主,也不可能飞那么高。呱!主人火气大,那只雕的火气也不小。它乃翱翔九天的飞禽,还是头一回被人从天上砸下来。那个浑身疼啊!“误会。”
感觉到杀意,赵云呵呵一笑。“哪家的。”
红衣女子冷冷道,目不斜视。“无名小辈。”
赵云说话时,嘴角还有水往外淌溢。...........。呼!这一日,宇宙的动荡终是停了。也是这一日,众上苍都如释重负。“一路逃亡,多少有点儿挂不住脸。”
“如此,你褪下天道,与那厮干一场。”
“半步太荒境,纵吾等联手,也未必行。”
上苍的谈话,世人是听不见的。然,天道身融乾坤,他们的心境,会以一种别致的景象,在宇宙中显化。所谓别致景象,是指似隐若现的阴霾。凡人或许无感觉,可神与仙,却倍感压抑。虚无之上的夜,是无比宁静的。除却太上,天道都沉默了,一语不发,不知在想啥。能想啥呢?...怀念创世神的时代呗!若那尊大神还在,风宇宙何至于这般狼狈。“随老夫...去天外天。”
太上表面平静,私下却在传音裁决上苍。他,是个大忽悠,一旦逮住机会,便如和尚念经。念的久了,总有人会信他的邪,而苍天,便是个极好的例子,若将裁决也忽悠过来,某些事,倒也容易了。“没兴趣。”
身为天道,哪能没有几分小傲娇。裁决便是这类人,可他说话的语气,却显得没那般坚定,该是上苍做久了,累了也倦了,想去更广阔的天地瞧一瞧。有戏!太上心中一笑,眸光也璀璨不少。不急,他一点不急,还有大把的时间。.............。“哪里走。”
“都说了是误会。”
依山傍水的丛林,满是嘈杂的话语。是赵云被追杀,一身湿漉漉,颇显狼狈。红衣女子可不管这那,提着剑,在后紧追不放,一边追一边打,诸多粗壮高大的树木,都被她之剑气,拦腰斩断。还有那只大雕,也异常凶厉,总想把他叼走。赵云不恋战,踩着玄奥的步法,穿梭于山林中。“好俊的身法。”
红衣女子多诧异。她速度就够快了,愣是追不上那小子。赵云逃出山林时,夜幕已降临。朝远方看,隐约能望见一座城池。他腿脚多麻溜啊!...一路尘土飞扬,直奔那方。进城前,他还看了一眼城墙下的石碑,“汉州”二字,看的他眸光雪亮。就说嘛!没有白给老天爷烧香。遭了个大难,竟误打误撞,到了汉州城。“没有误时辰。”
赵云一笑,窜入了城中。待红衣女子追来,已不见他人影。“那是个啥?”
不少行人仰头,仰头看红衣女子的坐骑。夜里太黑,看不清是何物,像黑色的云彩。“这妞,长得不赖。”
有人看天,也有人侧眸。红衣女子生的太美,看着都养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已有不少自认长得很帅的人,整着衣领凑上来,想趁着天色还早,聊聊理想。“滚。”
红衣女子冷冷一声,如风一般入了汉州城。这一字,慑退了不少人,提剑的娘们不好惹。“好大啊!”
人影熙攘的大街上,赵云如土包子,左瞅右看。不愧是会试之地,这座汉州城,可比渝州城大多了。亦如先前。他租了个小院子,顺便还饱餐一顿。饭后,他扯下了上衣,沐着星辉耍拳。白发中年传给他的拳法,的确不凡,一套拳耍下来,浑身上下,都热气腾腾的,四肢百骸还一阵酥麻。“好拳法。”
赵云不由一笑,是个真真的武痴。小半月,都不见他出门,就窝在家中,闭关练拳。时间久了,他内功精进不少,若再遇见那白发中年,再硬憾一掌,他有自信将其逼退,至少不会内伤。这,便是骨骼惊奇的好处。加之身融真气,一旦潜能全部开掘,定是一番突飞猛进,届时,纵武林盟主来了...也得跪。又是夜。他放下了刀剑,拿起了诗书。练拳,他心无外物,读书,那也是心境沉敛。就是这大半夜的,空中总有呱呱的声音传下来。他曾抬眸。能望见一只大雕,在天空中盘旋。他认得那只鸟,是红衣女子的坐骑。鸟还在,便证明它主人在城中。“这么记仇吗?”
赵云一声干咳。记仇。必须记仇。自入了汉州城,红衣女子便没走,见天在街上溜达,说是逛街,实则是找人,找那个砸她的臭小子。也是赵公子不出门,保不齐,真能撞见。“师妹,你究竟在找什么。”
红衣女子的身侧,有人陪伴。是个摇折扇的青年,生的那个玉树临风。“没什么。”
女子轻语一笑。“师傅他老人家,可还好。”
青年笑道。“年纪大了,不想做武林盟主了,想归隐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