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晚上,她就已经和盘告诉了她。昨夜,叶娇娘也将这个秘密告知了叶既明。叶既明震惊了一宿,但现在亲眼看见沈清浅的扮相还是忍不住惊的嘴巴张大,半晌没回过神来。眼前的男子相貌虽不是顶顶出众,但收拾的十分干净妥帖,举手投足之间皆是从容,这种自信便是一个男子最大的魅力。叶既明看来看去,看不出一丝沈清浅的影子,说话不由有些不自然。“逍,逍遥堂主,娇娘做了一些早点,请您慢用。”
沈清浅点了点头又皱了皱眉,那人皮面具极为贴合,也跟着眉头轻皱了起来。她是朝叶既明点头,朝另外一个男人皱眉。她不解地望着对面的银面男子和他手上的小笼包。他一大早出现在这里本就稀奇,手上还拿着一碟小笼包,这小笼包的碗碟还带着‘醉香居’的印字,一看就是从外面买回来的。沈清浅眉头越皱越深,怎么这么巧,昨晚她没吃饱,睡觉不停的做梦,就梦见了这醉香居的小笼包。不过,最稀奇的是,这人看见自己半逍遥的装束一点都惊讶,一看就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也不知他是从什么时候监视自己的。一想到这点,沈清浅心中就很不快。“做什么?”
她冷声问道。慕容妄察觉出沈清浅的冷意,将小笼包往前递了递,冷哼了一声,“谢仪。”
沈清浅一愣,没想到还能从他嘴里听到‘谢’这个字,“谢什么?”
“谢你给我铺床。”
“……”话音刚落,众人面色各异,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穿梭。“谢谢你叶公子,我带着路上吃。”
沈清浅气竭,转身拿了叶既明的碟子,将慕容妄抛在脑后。风寻舟别有意味地看了看叶既明和银面男子——叶既明明显上扬的嘴角,还有银面男子即便戴着面具仍遮不住的阴郁,一喜一怒,形成了鲜明对比。“她不吃,我吃呀,兄弟谢了。”
风寻舟笑道,伸手拿了个小笼包塞进嘴里,然后跑着去追沈清浅了。沈清浅呼呼走在前面,风寻舟笑呵呵追了上去。“那戴面具的是谁呀?你的爱慕者?”
“咳咳咳——”沈清浅差点被一口饼噎死,瞪大了眼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风寻舟什么时候见她这样失态,更觉有趣,“看,被我说中了!”
沈清浅将嘴里的食物吞了下去,清了清嗓子,“你知道他是谁吗?”
她勾了勾手,风寻舟好奇地把耳朵凑了上去,沈清浅小声道:“他是封家少主封离忧!”
“什么?”
现在轮到风寻舟瞪大了眼了。半晌,风寻舟才回神,惊奇道:“他来干什么?”
“要债呀,他要我还他一颗空青。”
说起来就头疼,她正想着要尽快抽身离京,这里又来了个封离忧。她去哪里找一颗空青给他呀。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大门外的马车前,两人上了马车。沈清浅道:“你能不能帮我打探下哪里还有空青?”
风寻舟耸耸肩:“这东西这么稀缺,就算有,人家也藏的严严实实的,哪里会拿出来。”
沈清浅闻言长叹了一口气,隔着一张面具都能感觉到她脸上的苦相。风寻舟出主意道:“实在不行,你让慕容妄去找呀,毕竟那空青是给他吃了,让他去还这债也理所当然。”
提起那个名字,沈清浅的心跳突然慢了一拍。脑海里关于他的最后一条消息是他和魏芷柔的赐婚圣旨,还有那句‘互不相欠’。沈清浅靠着车厢壁,叹息道:“我们已经结束了,那空青也是我欠他的,我们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话音还未落,车帘忽地被掀开,一双冷飕飕的眼睛直愣愣射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