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你们都滚一边去。”
“沈姑娘是我请来的贵客,不是给你们看病煎药的。”
段宿将人一把轰走,捧着个檀木盒子兴冲冲地走进来。那盒子不算多精致,但与这穷山恶水的镇东堡还是格格不入。“你怎么也在这?”
段宿看见慕容妄也在场,脸上的笑意立马垮了下来。“白巧灵不是给你寻了药吗?你怎么还来麻烦别人,你那点伤又死不了。”
段宿的敌意直接写在脸上,赤裸裸的,毫不掩饰。段宿原来是喜欢白巧灵的,如果慕容妄不出现,大概率白巧灵会嫁给段宿。说是‘夺妻之恨’也不为过。慕容妄也没什么好脸色,看段宿就跟看仇人一样,视线好似两把刀子一样,又冷又利!把沈清浅带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还敢心生觊觎,他早晚要弄死他!两个男人暗自交锋,但段宿敌不过慕容妄那股阴狠威势,很快败下阵来。段宿越过慕容妄,殷勤走到沈清浅跟前,打开手中的盒子,拿出来一个金灿灿的发簪。牡丹花的老样式,硕大的一朵,金光灿灿,但十分俗气。“沈姑娘,这是我去山下给你买的,我特意挑了最大的一个,你喜欢吗?”
段宿满怀期待地问道。慕容妄冷哼道:“俗不可耐。”
段宿也冷笑道:“俗不可耐?那你陪白巧灵满大街买了那么多?金钗,金项链,金手镯,哪个不俗了?”
沈清浅闻言,本要拒绝,突然改了主意。“一点都不俗气,我最喜欢金子了。”
她一把接过段宿手中的金钗,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插在了自己的头发上。“段大哥,好看吗?”
沈清浅朝段宿笑道,段宿见着她的笑脸,就跟吃了蜜糖一般,浑身舒畅。“好看,好看,我就没见过比沈姑娘更好看的人。”
慕容妄看着她巧笑嫣然的模样,一口老血都要呕出来了。“这位慕容兄弟,能请你先出去吗?我有话要跟段大哥说。”
慕容妄那呕出来的老血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他幽怨地看了沈清浅一眼,但沈清浅根本不理会他,转头去给段宿倒水去了。“兄弟,出去吧。”
尺素看戏不嫌事大,把他请了出去。慕容妄窝火地把尺素叫到无人的角落里,询问道:“尺素,我才是你主子,你得帮我。”
尺素双手抱胸,义正严词道:“我帮理不帮亲。”
慕容妄理亏,正要为自己辩驳几句,只见段宿从沈清浅屋子里走了出来,沈清浅也背着一个药篓子向南边的林子里走去。尺素丢下慕容妄快步跟了上去。慕容妄看准了方向,绕了一大圈,避开了所有耳目,钻进了林子里。沈清浅和尺素不紧不慢地进了林子,林子茂密遮天蔽日的,地上长着各种野草野花,树上传来各种鸟叫声。“我问过段宿了,段宿说这山上四面八方都设有陷阱,只有这片小林子是安全的。”
尺素也道:“我这两日到处看了看,这镇东堡的巡逻布防非常严密,几乎没有任何漏洞。”
沈清浅跟段宿上山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镇东堡的大当家有几分道行。这镇东堡密不透风,跟个铁桶一样,外面的人想要攻上来,难如登天。“王爷一直滞留在这,是不是为了摸清这上山的道路呀?”
尺素问道。沈清浅一屁股在草地上坐下,优哉游哉道:“是不是,等他来了,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便从林子的另外一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多时,慕容妄的身影便来到了她们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