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恍然想起,他离京时,她确实为他准备了一张人皮面具。“白乐山行事警觉,答应迎娶白巧灵,也是被逼的下下策。不过我早已有了安排,等到成亲那一日,我会让人假装是我拖住白乐山和白巧灵的视线,然后和江月来个里应外合。”
慕容妄解释道。沈清浅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但仍不满道:“为什么非得等到成亲那日?”
“那得说起白乐山了。白乐山野心勃勃,就算我没来,白巧灵也会找个人成亲,因为白乐山需要一个理由,向周围的山头发出邀请。你知道为什么吗?”
慕容妄故意说了一半。沈清浅想了想,道:“白乐山想办一场‘鸿门宴’?”
“是的。白乐山想要把周围山头的首领骗过来,然后吞并所有势力。这样就可以进一步称霸匪界,取代秦家的地位。”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白巧灵成亲那天,确实是将他们连根拔起的好机会。但……沈清浅低着头,诚实又委屈道:“虽然我理解你的计划,但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尤其是你还想瞒着我。”
慕容妄伸手揽着她的肩头,认真道歉道:“是我思虑不周,这是我的老毛病了,总想着把你护在最安全的地方,却不知,其实我的浅浅也能为我遮风挡雨。”
两人终于和解如初,沈清浅主动依偎到他怀里,说了今天在厨房遇见的云娘的事,又说了自己的打算。“我正是要来说这件事的,这里太危险了,我希望你明日下山去,也好让我无后顾之忧。”
慕容妄赞同沈清浅的想法。沈清浅道:“好,那我明日便让白巧灵放我和云娘下山去。”
“啊——”一声女人的凄厉惨叫声划破夜空,打破了二人的谈话。“贱人,好大的胆子,竟敢伤了老子的命根子!我打死你这个小贱人!”
一个男人的叫骂声紧接而起,而后便是乒乒乓乓摔打的声音。女人得惨叫声此起彼伏,伴随惨叫声的还有一声声断断续续的控诉。“你答应过我的……我从了你……你放了七哥……你们这群畜生,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啊……”沈清浅心一惊:“是云娘!”
“你别出去,我去看看。”
慕容妄悄悄出了沈清浅的房门,循声快步赶过去。可终究是晚了一步,等他赶到时已经没了女人的声音。镇东堡的三当家鲍良骂骂咧咧地将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丢了出来,就像丢一块抹布一样。慕容妄看着女人的身体像是弯折的树枝一样,以怪异的幅度砸在地上。“他奶奶的,真他们晦气!”
鲍良仍不解气,冲出来一脚踢在向女人的肚子。慕容妄想要阻止,身后突然被人拽住,“老大,忍住,她已经死了。”
瘦猴拉着慕容妄躲到了无人的角落里。就这么一瞬间,鲍良已经踩住了云娘的肚子,一摊血流了满地。“出什么事了?”
整个山堡被惊动,白乐山,段宿,白巧灵和一众的山匪全都举着火把围了过来。火光在血泊中反射着幽幽的冷光,但这群山匪面色如常,早已习以为常。鲍良满脸横肉道:“大当家,没什么事,就是被这贱人咬了一口,我已经把她料理了。”
白乐山扫了一眼,“既然没事,那把地方也弄干净了。”
“这就丢去西边崖喂狼。”
鲍良挥了挥手,两个小弟上前,抬起云娘的尸体就往西边崖去。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暗处冲向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