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徐妙云似乎并不是很惊讶。“他们是同僚,互相探视不是很正常吗?”
见徐妙云如此的表现,王安表情也是有些怪异。“假如让宰相发现大将军其实没有生病,那妙云小姐你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面对王安提出的问题,徐妙云看起来宠辱不惊的样子。她摇头苦笑了一下。“放心吧,你们担忧的一切,必然不会发生。”
……皇宫。坤宁宫里面。皇后马秀英看着面前的朱棣,陷入长久的沉默。“母后,孩儿知错了。”
见到朱棣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马秀英有些心疼。但是她表情看起来依旧是如此严肃,因为在这个时候,不允许她有过多的心软。所以声音也是如此严厉。“跪下。”
马秀英厉声说完,朱棣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马秀英面前。马秀英严厉的眼神当中,对朱棣充斥着恨铁不成钢的那种怒意。“你是一个王爷,你需要知道自己到底站在什么角度,如果走错任何一步,那就是踏入万丈深渊,你难道不清楚?”
面对马秀英的质问,朱棣看起来更加惶恐。只见他战战兢兢的点头,不敢有任何的反驳和质疑。“母后说的孩儿完全明白,只是孩儿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马秀英见朱棣嘴还是如此强硬,心中不免一惊。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气,比任何一个皇子都要倔强,这种性格虽然有优点所在,但是也是一个致命的缺陷。因为身在皇帝之家,一不小心就会遭受灭顶打击。朱棣的性格如果不改变的话,早晚都会闯祸。“你还敢这样嘴硬,难道你不知道,作为一个王爷,你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表率,为何放任别人诋毁你兄长?”
这看起来像是兴师问罪。可是其实这是母亲对儿子的一种关心。马秀英不想自己的儿子,在微小的失误当中葬送一切,为了防止悲剧发生,她必须把这一切阻断在源头之上。“不管那个人是谁,一旦触碰了皇家的底线,你绝对不能对他心慈手软。”
见皇后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朱棣作为一个儿子,他心中自然清楚母亲对自己的担忧之情。如今无论做出什么解释,在对方看来都是狡辩,他也不敢再强硬下去了。“母后,孩儿知错了,孩儿保证这种事情下次绝对不能发生。”
马秀英见朱棣做出了保证,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她像想起什么东西了一样,突然对朱棣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听说徐达将军突然染病,不能跟随部队上战场,北方的所有军务全部交给你来操持,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见皇后一脸严肃发出质问。朱棣脸色不禁露出一丝苦笑,还无奈的摇头。“这件事到现在为止,孩儿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因为大将军的病情来的实在太突然,孩儿都没有心理准备啊!”
见朱棣这样说,皇后脸色更加疑惑。“徐达将军的病情,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吗?”
“在战场上大将军身体都很好,从来没有显现出要生病的样子,所以孩儿现在也是感觉此事太过蹊跷。”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都会牵涉到你,各方已经蠢蠢欲动。”
“母后,只不过是大将军生病而已,还能牵扯出什么东西?”
“这不是简单的生病,这关乎着将来让谁来率领北方大军的问题,不但朝廷里面的官员很关注,你父皇和大哥,对此事也很是上心。”
朱棣眼里的光芒,此刻变得更加坚固。他和皇后的对话,其实很有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就传入皇帝耳朵里面,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考验。所以他此刻做出的表现,会关乎很多人的命运,他必须慎重选择。“母后,如果实在不行,孩儿亲自跟父皇去讲,让他派其他更适合的将军去北方。”
可是朱棣话还没说完,只听到一声怒吼从后面响起。“你想在关键时候撂挑子,怎么可能?”
这是朱元璋的声音。马秀英和朱棣抬头看去,只见朱元璋灰头土脸的走了进来,脸上看起来青一道白一道的,好像被谁抽了大耳光一般。“老四啊,你得感谢有个好祖宗吧,老祖点名道姓要你去北方指挥大军,咱也无可奈何。”
见朱元璋垂头丧气的样子,皇后马秀英很快明白了什么,竟然噗嗤一笑,对朱元璋说。“这次臣妾站老祖这边,他做出了一个英明的决定。”
见马秀英不但没有同情自己,反而说出这话,朱元璋哭笑不得。“妹子啊,你也想着跟咱唱对台戏?”
马秀英嘿嘿一笑,一把拉起朱棣,“老四,还不快感谢你父皇的原谅。”
“父皇,儿臣谢谢父皇原谅儿臣的过失。”
朱棣跪在朱元璋面前谢恩,朱元璋摆了摆手,把他拉起来。“你是咱的老四,是大明的柱国燕王,咱还要让你带兵杀敌呢,好好到战场上表现,回来咱给你娶个乖巧媳妇。”
“儿臣谢恩。”
朱棣再次跪下谢恩时,一道目光从角落里移开。那人一路小跑,悄悄跑向东宫。……“哈哈哈,老家伙,我来看你了。”
大将军府。宰相胡惟庸进门之后,看到徐达在院中舞剑,顿时放声大笑,提着酒肉就走了过去。“自从你回到京城,我们老哥俩就没有好好喝一杯,今日带来了你最爱吃的烧鹅,咱俩不醉不归。”
作为淮西勋贵,徐达和胡惟庸很早就认识,关系也不错。如今虽然一个是大将军,一个是当朝宰相,但是二人见面,还是如此之热情。徐达看了看胡惟庸手中酒菜,再看看他身后跟着的神医,笑了一声。“你带着一个神医来找咱喝酒,是怕咱喝死吗?”
胡惟庸这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东西一样,赶紧抱歉一笑。“哦,实在不好意思,没想到你生病了,这个时候来找你喝酒,真不是好时机啊。”
见胡惟庸有些不怀好意,徐达眼睛一瞪,直接拿过酒菜狂饮起来。“谁说咱病了,简直胡说八道,咱这身体硬朗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