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是腿骨没事?”
东陵梵湮慵懒地睁开黑眸,犹如黑洞般的眸子似乎能将人吸进去。太医通体一寒,连忙点头称是,东陵梵湮将目光投向凰殇昔,眼底满满的探究意味。带着疑惑,似乎是在等待她回话。但是,最疑惑的莫过于她,那种真实的感觉,她都疼得几乎没命,现在说只是伤到了内部一些组织,她更是满脑子雾水。在一瞬间,两人都沉默起来,低沉的眸子深邃犀利,气氛一下子变得僵硬,而太医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下,生怕自己得罪了某位神一般存在的皇帝。雷霆像是明白东陵梵湮的意思,朝着太医呵了一句。“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娘娘治腿,你嫌命活得太长了啊?”
闻言,太医慌慌张张地扑到凰殇昔跟前,蹲下来治理着凰殇昔的双腿,不多时便收拾好吩咐凰殇昔明日再招他过来看看,随后恭敬地禀告一声,得到东陵梵湮的首肯,便逃命似的溜走。凰殇昔凝视着自己伸直的腿,稍微动一下,感觉真的不太痛了,虽然不大灵活,但还是能勉强使上力。她欣喜之余不会忘记,这件事的诡异以及自己的腿这么快就轻轻活动的狐疑,而且她身上的鞭上,短短几日就痊愈了,真是有点匪夷所思。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身体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一窜连的事情,肯定离不开自己的身子。就在她满腹疑惑的思考的时候,下颔被一道霸道且不容抗拒的力道捏住且抬起来,凤眸直接对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她脸色霎时变得阴沉起来。他的俊颜上只有一片冷漠之色,那带着男人性格的磁性的声音以及他特有的嘲讽意味,“腿,怎么回事?”
惜字如金,果然是厌恶和她说话。东陵梵湮,原来你也不知道呢。凰殇昔无视下巴传来的疼痛,冷笑地说道:“不知道,皇上,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应该去问问对我下手那个人么?我这几日在做什么,想必皇上不会不知道吧?”
她的意思自然是指他潜伏在他宫里的暗卫,她讨厌被监视的感觉,怪只怪她无法反抗。而且,她口中所说的事情,更包括皇倾萧来去她寝宫,以及带她去蒲公英地的事情。虽然他厌恶自己,恨不得自己死了,但是她始终是他的皇后,又有哪个皇帝愿意自己的皇后给他扣上绿帽子?那就等于当面扇他一巴掌,以他的嗜血,他有可能不报复回来?再怎么嫌弃厌恶,他也不会不在意自己的颜面,不然,也就没有龙銮殿的紫荆太后了。“不知道?”
他轻哼一声,薄唇扬起一个嘲弄的弧度,话锋一转,字字句句蕴含着威胁,“不要妄想紫荆太子,你既然是朕的皇后,那便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
一想起方才她卑微地下跪为皇倾萧求饶,他体内堆积的怒气愈来愈多。凰殇昔唇边扬起不屑,轻蔑地笑道,“哦?那皇上又是为何那日打断我的腿,如今又给我治疗呢?”
捏住她下颔的力道紧了紧,东陵梵湮将脸凑得更近,桃花瓣般的唇张张合合,暧昧的暖气萦绕在她脸旁。“朕不需要一个残废当皇后。”
言毕,手上一甩,将凰殇昔前身甩到地上,随后傲然地走回龙榻上,没有再看她一眼,冷漠地吐出两字,“送走。”
凰殇昔趴在地上抿了抿唇,眼中划过一抹恨意,她讨厌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的样子。“皇后,请吧。”
雷霆不知何时来到凰殇昔身边,用内力将她扶起,笑嘻嘻地打趣道。凰殇昔什么也没说,只淡睨他一眼,在他内力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轻轻地挪动走起来。按道理她是应该越走越艰难的,可是还真奇怪,她竟然越走越轻松,刚开始还有点疼,到最后居然可以差不多像常人一样走动了。不禁再次对自己的身子怀疑起来,究竟身体里有什么,才刚敷上药没多久,这会就能让自己的伤好得如此迅速?“皇后娘娘,你的腿看上去怎么好像没事了一样?”
雷霆收回内力,看着凰殇昔一步一轻盈,脑袋升起了一个巨大的问号。奇怪,皇后娘娘来的时候还是让人抱着的,怎么回去的时候就可以行走自如了?难道是太医那药的作用?可是,药力未免太强了吧?凰殇昔纳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继续走着自己的路。其实,她也很想知道,只不过她没能弄明白。“皇后娘娘,别沉默了,告诉属下怎么回事吧?让属下下次被打的时候也能好得快一点。”
凰殇昔再次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有人会像他这么诅咒自己被打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