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东转了一圈下来,看到的各种丹药,都是非同凡响,哪怕阴阳眼施展到极致也无法看出端倪,恐怕普天之下也真的只有大道之眼才能知晓丹纹之下所隐藏的丹药的真面目,这自然也让他对鉴品术这门学问愈发的感到深奥无比。难怪鉴品天师会受到那么多人的尊重和羡慕。摇了摇头,叶东将自己是思绪拉了回来,站在原地,眼神却是向着刚才自己看过的那些丹药一一扫去。一旁的欧阳胜却是已经先行出手,金丝无影手施展开来,一一笼罩了他先前所看中的几颗丹药,金色大网,经久不散,显然是准备从中挑选出一颗合适的。围观众人,哪怕是那些老家伙们,在此刻全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两位鉴品术的高手,挑选出各自看好的丹药。叶东仍旧静立当地,甚至都闭上了眼睛,看样子似乎是不准备选丹一般。杜小安冷笑着道:“看来他知道自己是必输无疑,所以很干脆的放弃了!”
欧阳涛没有说话,刚才被叶东打了一巴掌,让他到现在还无法平息心中的愤怒,恨不得将叶东千刀万剐。既然叶东没有了动作,所有人的目光自然就集中到了欧阳胜的身上,而欧阳胜出手的速度也是极快,所经过之地,每一颗丹药之上都留下了一张仍然未曾消散的金色大网。最终,欧阳胜来到了那颗黑蛋蛋的旁边,绕着它转了好几圈之后,五指翕张,金丝无影手再次凝聚成网,笼罩而下。丹纹散发出黑光冲起,带出一股肃杀之气,然而却无法冲破金网的束缚,硬生生的被压制了下去。这个时候,欧阳胜忽然抬起了他始终未曾用过的左手,众人这才注意到,他的左手五根手指之上,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天纹,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有年轻人忍不住低声的提出疑惑:“他为什么要将天纹画在手指上,难道对鉴丹有什么帮助不成?”
“啪!”
一位白发老者毫不客气的赏了他一个毛栗道:“闭嘴,不懂就别在这里乱说,老子的脸都给你丢尽了,这叫纹天神指,是一种极为高深的鉴品术,那些天纹是吸收的丹纹和器纹之后,自行凝聚在手指之上的,而修炼到极致,神指只要触摸任何器纹丹纹,都能轻松的将其突破。”
“竟然能够将器纹和丹纹吸到手指之上?”
年轻人虽然被打了,但是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怨言,而是难以置信的继续追问道。“恩,要不怎么说是高深的鉴品术呢,欧阳胜不愧为奇才,竟然都修炼出了纹天神指,难怪敢放眼能够和罗天炼一较高下,假以时日,恐怕他真的可以做到!”
知道纹天神指的并非只有老者一人,相反在场大多数老家伙都曾经听到过,所以此刻都是忍不住连连点头,充满了感慨。自然,他们也在心中转动着念头,琢磨着如何才能将欧阳胜这位鉴品师给拉拢到自己身边,有他的存在,将会给任何势力带来巨大的想象不到的好处。欧阳胜右手金丝无影手笼罩住黑丹,压抑着它丹纹之中隐藏的肃杀之气,同时缓缓抬起左手,虚握住黑丹。突然,纹天神指上的那些天纹竟然全都活了起来,如同一条条蝌蚪一样,从手指之上游离了下来,涌向了黑丹上的丹纹。无数天纹散发出的金色光芒集中在一起,将欧阳胜以及周边一米之内照耀成了一个金色的空间,炫目耀眼。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哪怕是站在叶东身边的灵歌和玉千霜都是不能例外,心头暗跳,十分怀疑叶东今天到底能不能胜过欧阳胜。“吸!”
被金光环绕的欧阳胜突然张嘴爆发出一声大吼,左手猛然高高扬起,刚才游离出去的那些纹路此刻竟然又排列整齐,重新游向了他的五根手指。不过,有眼力好的人却是能够看见,游回来的这些天纹比起刚才游出去的时候,数量明显有了一些增多。也就是说,欧阳胜竟然在无形之中将这颗黑丹的丹纹,通过纹天神指给吸收了少许,这算不算破坏赌丹的规矩,没有人知道,不过只要天帝宫的人没有阻止,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去管。每个人此刻都是激动异常,为能够亲眼看到如此精彩的鉴品术而欣喜兴奋。然而纹天神指的神奇并没有结束,欧阳胜左手手掌平摊,那些重新回到了他手指上的天纹,仍旧在继续游离,而欧阳胜却闭上了眼睛。“这是那些天纹在以特殊的方式告诉欧阳胜,丹纹之下究竟藏着什么!”
“纹天神指,竟然能够和丹纹交流,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快看,天纹凝聚成了一柄剑!”
果然,在欧阳胜的掌心之中,那些如同蝌蚪一般的天纹,竟然凝聚成了一柄寸许来长的金色小剑,剑尖直指天空,虽然仅仅出现瞬间便消散开来,但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那柄剑是什么意思?这是赌丹,又不是赌器,怎么丹药之中会出现剑呢?”
这个问题,哪怕是那些老家伙们都无法回答,所有人都在摇头不语,只有一位站在人群中的长眉老者眼中骤然闪过一道精光,在心中暗暗自言自语道:“兵丹,这一定是万中无一的兵丹,真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炼制出了兵丹!”
如果叶东现在看到这个老者的话,他就会认出,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那个送给了他无数丹药知识的神秘老者。欧阳胜霍然睁开眼睛,双手同时轻轻一握,所有的天纹和金网全都消失,紧接着他吐出了五个字:“我选这颗丹!”
每个人都相信,欧阳胜选的这颗丹,定然是绝世好丹!“早知道我就选了这颗丹了,唉,真是,为什么当初没有出手呢,这下白白错过了一颗好丹!”
有老者忍不住开始捶胸顿足,懊恼之极。随着欧阳胜已经选好了丹药,众人的目光自然又都移向了叶东,他从头到尾都站在那里,像是入定一般,直到这时才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