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霍靳深立刻否认。“为什么？”
顾寒川显然不这么认为，“季亦辰利用她将你引进蓉城，却始终找不到你的线索。无计可施之下再次利用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原来，所有人都只知道霍靳深在蓉城，却无人知晓他在蓉城具体的位置。那些想要对付他的人，连人都找不到又如何达到目的。蓉城的情况虽然依旧不容乐观，但从今早开始情况已经得到控制。只要每天新增病例减少，那么之后的情况也只会越来越好。这几天是关键时期。对方也有可能狗急跳墙，故技重施。难保他不会把握住这最后的机会。“如果他还要利用晚晚，就不会让她回来。”
顾寒川手指敲了下膝盖，“或许是知道拦不住了？”
霍靳深再次否认，“他可以用强硬的手段让晚晚留下，却不会用让她憎恨自己的方法。”
前者只会让人生气，却还有回旋的余地；后者会让一个人失去所有的机会。而他，曾就如此。季亦辰不会犯跟自己一样的错误。“我会让秦逸安排人排查任何进入蓉城的关口，海城那边就继续麻烦你了。”
片刻的沉默，再出声，霍靳深声音低哑如裹寒冰，“人抓到，你看着办。”
一句看着办，那是半点不留情。顾寒川的动作再快，到底还是慢了一步。靠近蓉城的一小县城内——一幢两层楼的民房内。“啊……啊……”一阵阵的惨叫声不断传出顾寒川嘴里叼着根烟，面色淡淡，可穿着定制皮鞋的脚却是用力的在对方的手背上研磨。听着那对方凄厉的叫声，愣是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说，人去了哪里？”
就连语气都是淡淡的。“我说，我说。”
对方不堪折磨，终是松了口。“人早在海城的时候就被送上了送物资的车上。”
顾寒川眉心一跳，脸也黑沉了下来。海城到蓉城，驱车只用四小时不到。这个点，物资车辆怕是早已经进城。一脚踢过去，那些保镖好像都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啊……”依旧是不可遏制的尖叫，对方脸色白得毫无血色，冷汗直冒。“我，我不知道。”
他就是个拿钱办事的。也没让他做什么，就让将人绑人放到一辆车上，然后再让他开另一辆车往蓉城的方向走。“都是电话联系，根本没见到过人。”
显然花钱喊他办事的人也是个谨慎的。心知问不出什么，顾寒川脚尖在地上碾了碾，这才道：“将人带回海城，交给警方。”
顾寒川上了车，也没想隐瞒，直接给霍靳深去了电话。“人大概是进城了，跟着运送物资的车辆进去的，你在那边让人查……”顾寒川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呵。”
放下手机看了眼，顾寒川讽刺的笑了声。将手机丟到一边，顾寒川又从烟盒里叼出一根烟咬在嘴里。点燃，深深的吸了口，吐出一个灰色的烟圈，才听他冷冽的开口，“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
副驾驶上，顾寒川的助理苏陌回答：“慕小姐找的好像是一位女士。”
男人抖着烟灰的手指顿了下，片刻后沉声命令，“给我把人找到。”
…“体温三十九，没有其他症状，已经联系医院那边……”“所有物资都进行了消毒，接触过的人员也一并进行了隔离和检测。”
嗡嗡的声音不断传来，细细嗦嗦的说话声让头疼欲裂的慕念晚更难受。她费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沉重的半天都打不开。“小姐，你醒了吗？”
耳边有温柔的嗓音。慕念晚想要说话，可喉咙疼得她根本开不了口。最后只能勉强睁开了眼睛，但浑身都疼，哪哪都有些不舒服。“小姐，你醒了？我给你叫医生。”
入目都是白，穿着封闭隔离服的护士奔走在病房内。病床上都是病人，低低的呻一吟声不断传来。她，这是在医院？她记得自己上了辆计程车，察觉路线不对本来是想要下车的，但对方上来就将她迷昏了，最后就没了知觉。既然在医院，那是不是企图绑走自己的人已经被抓了？谁救的自己？顾寒川？毕竟最早能够发现自己不见的也只会是他。“医生，这位病人醒了。”
病房门再次被打开，慕念晚就看到几名医生和护士相继走了进来。因为穿着防护服，神情看不蛮清楚，不过她感觉到几人的气氛有些不寻常。等等……防护服！为什么是防护服？她应该在海城才对。海城虽然距离蓉城较近，但防控做得到位，所以受影响的程度并不大。市民外出只要记得戴口罩基本不受限制。就算是医院也有专门的发热门诊，而目前海城并没有确诊病例才是。可现在……眼神四下看了眼，病床全都是病人。眉心狠狠跳了下，她乖乖回答医生的询问。又听话的让其检查了一遍，才听医生道：“目前依旧只有发热症状，不咳嗽片子显示也没有内部感染发炎，先做个检测吧。”
“医生，”慕念晚沙哑的开口，“这里是，海城？”
“这里是蓉城的市一医院。”
心底的猜测被证实，慕念晚面色一僵，“我在蓉城？”
像是不相信她此刻竟然会在蓉城的医院。那医生也有些奇怪。这人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吗？应该没烧糊涂吧。“杨医生，她就是那个跟随物资车来的病人。”
有护士低声在医生耳边提醒。“哦。”
医生反应过来。今早，他们医院送来一名发热的疑似患者，据说在运送物资的车里发现的。当时人在车里就是不清醒的，为此还给那边增添了不少麻烦。“上面来了通知，说如果病人醒了让问问情况。”
她身上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要不是从海城过来的，怕是都要被怀疑是偷渡了。医生点点头，他还有其他病房要看，就吩咐跟随一起的护士长，“小徐，你安排人了解下。”
徐护士长应下，“好的，杨院。”
“小柴，就你来吧。”
这位姓柴的护士是主要负责这间病人的护士。“好的，护士长。”